她伸出手，指骨轻轻地摩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如果是亲戚啊只是认识的人家的小孩子的话，他完全没必要是这个反应，就算是有认识的人家里的小孩子走失了他帮忙找，看到小诺应该是喜出望外的。但他却很严肃，仿佛这个小孩子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样……”
秦露露蓦地睁大了眼睛，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辛歆拧眉：“你不会是想说是顾璟的私生子吧？不可能的，他要是敢做出这种事情就提头来见了。而且小诺和小然同岁吧？那得多早了，时间上算也是他在国外了，这小孩没有爸爸妈妈，那她是从天而降到这里的？”
秦露露摇摇头：“你听我说，可能并不是这个样子！”
辛歆被她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连忙摆正了姿势。
“我并不觉得顾璟会有个私生子，如同你说的，如果小诺是顾璟的孩子，那个时候他还没遇到你，家里对他的婚事也没什么决定的权利，按着他的人品现在应该是二婚了。而小孩子的妈妈如果是希望两人相认的话，早就可以开始了，如果不希望相认，也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顾璟说的是什么？让你在这里等他，而并没有关心小诺去了哪里，他可是个女儿奴！”
辛歆点点头，挑了下下巴：“你继续说。”
“顾璟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生活圈就缩小到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地方，我接下来说的这个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孩子可能和两年前那个事情有关。”
辛歆蓦地睁大了眼睛。
“露露……”她哑口难言。
秦露露抓了下头发，正巧余璟然抱着顾星河走进来，便道：“小然，先带央央去你房间玩一会儿。”
余璟然不明所以，看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也不便多说什么，带着顾星河进了屋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门留出一条细缝，将顾星河放到地上的毯子，抓过来一堆玩具任她玩，而后背抵在门上，竖起耳朵偷听。
“也说不定小诺是那两年里的受害者而已，回到了现实中，其他什么都没有。”秦露露有意去安慰辛歆，她直觉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又收不回来，只好苦恼地抓了下头发。
辛歆用力地摇摇头：“不是的露露，你还记得当年那次，名单上少的那一个人吗？”
秦露露失笑：“可能不是她呀，怎么会这么凑巧就遇上了？而且那么多人去找都没找到，这次怎么就这么轻易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她抬手捂住脸，反复深吸了一口气：“刚刚那个孩子，说自己有一个很喜欢的叔叔……”
“辛歆，你不会以为是齐斯靳吧？”秦露露立马凛了脸，“这话可不能乱说，他当时是在你的面前死掉的！”
辛歆也堪堪又是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露露……”
她忽然就哑了声音，泫然欲泣道：“露露，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感觉他就在我的身边，他并没有完全的死去……”
秦露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用力地摇头：“人死怎么复生？而且那一批孩子，大多都是咱们国家的小孩，有一两个是在这里被绑的也不稀奇，或者是温是之他们看这些小孩子可怜，一部分送到这边的福利院，然后幸运的被一个人领养走了也是有可能的啊。”
“但是露露。”辛歆深吸了一口气，偏头调整情绪：“既然那个叔叔有能力领养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没有生活来源让小诺那么小女的孩子在外面捡水瓶子？温是之和我说，这些被放出来的小孩子，一般要接受长达五年的康复训练，所有人都留了底，也会派人去观察。小然不也去康复过几次？那些孩子里面有这个小女孩？”
秦露露彻底哑口无言。
因为余璟然的情况很特殊的缘故，只在第一次让余璟然过去之后，一直是单人训练，那些小孩子见到余璟然还会主动打招呼，甚至为了寻找认同感而主动提起那些年的事情，也会因为自己的智力和其他能力都比同龄人好一些而洋洋自得，和这个小孩子几乎完全不一样。
大家都是自信满满，却只有这个孩子自卑到骨子里一般，而且听余璟然的话，几次考试的成绩并不理想。
“可是这个孩子……如果也在那里训练了，为什么考试成绩会是这个样子？”
“而且你说齐斯靳也活着，小诺的叔叔就是这个齐斯靳，那她为什么不逃？”
余璟然悄自将门轻轻阖上，目光触及在地上玩的高兴的顾星河，眸色沉了下去。
没多久，两人就等到了顾璟。
他急匆匆地走进来，目光快速落到辛歆的脸上，四下看了眼，问：“央央呢？”
辛歆起身，面色沉重：“她在屋里，和小然一起玩。”
顾璟松了一口气，看两人面色凝重，牵唇道：“怎么了？”
房间里安静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辛歆咬了牙，横心问：“顾璟，那个小女孩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有那个反应？”
他眨了眨眼睛，别开脸：“这个女孩我好像见过。”
辛歆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他抬手按在她的胳膊上，淡笑：“没事，我刚刚那个样子不过是想到了……”
他的脸立马转成了雾霾遍布的样子，紧紧地盯着余璟然的房间：“央央又跑过来见小然那个小子了！”
秦露露直觉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两人，但既然顾璟不说，多半是为了辛歆，她也不再多问。
顾璟一路赶过来，口干的紧，倒了杯凉水喝了，才稍稍解了热。
他把水杯放回桌子上，拉过辛歆的手，冰凉的指尖触及她温热的手掌，辛歆忽然拉回了意识，回神看他。
“辛歆，你出版社不是接了个工作吗？我正好这几天有一些事情要一直去出版社，以后我们就一起上班下班吧。把央央也带上。”
辛歆闷声：“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我这可是想很久了。”顾璟连忙道，顺便攥紧了她的手，“你想想，高颜值夫妻带着高颜值女儿一同上下班，这传出去得羡慕死多少人！”
辛歆轻笑：“你得了！”
“那就这么答应了。”顾璟快速做了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