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背着她的小厮进退两难,毕竟他跟烛烟都是外人,这种事情,知道了肯定没好处,弄不好就是杀人灭口的下场,要知道这府里面,死个把小厮神婆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
“哥哥,前面是妖精在打架么,声音好奇怪,吓死我了!”感觉到身下的小厮身子已经颤抖起来,烛烟当机立断,扬声说道。
话音刚落,烛烟感到身下小厮哆嗦的更厉害了,假如刚才算轻微的帕金森,现在已然变成筛糠了。
妖精打架?王之岺听到前方的清脆的童音,脸就黑了起来,这小丫头是在开玩笑么?
“小道长,你听错了,刚刚就是鸟叫而已。”小厮反应很快,赶忙回答起来。
“切,我才不信呢,那声音这么尖利,不是妖精打架你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小兄弟你别怕,咱们回去,待贫道上前收了她!”
“小道长,刚刚你还吓得哆嗦着呢,听到是鸟叫就不怕了,想来那仙法是忽悠人的吧?”
“呔,你个无知凡人,岂敢质疑吾转世灵通的道法,快带我回去,待贫道收了那妖精!”
两个人一唱一和,王之岺起初还耐心听了几句,后来越说越离谱,王公子都气笑了,直接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就有一个女子先跳了出来,气呼呼的问道:“那对狗男女就在前面吧?”
“狗男女是什么?长得像狗的男女么?”烛烟眨着一双童真的大眼睛,憨态可掬的问道。
“。。。。。。。。”
王之岺眼睛盯着烛烟认真看了半天,小丫头小脸苍白,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仿佛在等答案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再看背着她的小厮,早已是满头大汗了。
“哥哥,别理这两个笨蛋,我们快进去吧,不然被那对狗男女跑了!”那先前说话的女子又跳了出来,拉着王之岺就要急急往前赶。
谁知王之岺却摆了摆手,向小厮打了个手势,径直原路返回了,小厮见状立马跟上,女子顿时大急,问道:“哥哥,你就真的不管了么?”
“那是父亲的事,我身为晚辈,怎么好管。”王之岺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转身走开了,身后的女子跺跺脚,还是无奈的跟了过去。
回到厢房,四人围坐在小桌子旁,饭菜早已被下人收拾了个干净,烛烟遗憾的看了看空着的桌子,想起那盆鲜美的鱼汤,忍不住又舔了舔舌头。
“怎么,刚刚不是被妖精打架吓到了,现在倒还能想起吃来?”看到小丫头的赤果果的馋相,王之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妖精打架”说出来,他自己还是卡了一下,惹得小厮都多看了他好几眼。
惹,原来他知道妖精打架是什么意思啊,烛烟撇了撇嘴角,懒得理他,说了这会儿子话,她早已渴得厉害,就随手拿起先前王之岺喝剩的茶水,直接吞了几口。
王之岺无奈,转而看向小厮,问道:“侍书,你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侍书抹了把汗,老老实实的说道:“小道长刚刚要去亭子里看看,我刚刚背她走到假山口,就听到一声,额,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我怕吓到小道长,就赶忙背着她跑回来了,剩下的也不太清楚。”
烛烟立马适时插话道:“你又骗我,刚刚你明明说是鸟叫声!再说了,是你自己吓坏了,干嘛赖到贫道身上!”
侍书尴尬不已,也不知道这小道长看起来顶多六七岁的年纪,扯起鬼话来怎的这样厉害,不过如此也好,他们也只是听到几声yin叫而已,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也省得惹来麻烦被灭口。
王之岺制止了他俩的争吵,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
小厮连连点头,烛烟正考虑自己要不要继续装不懂,还未开口,一旁的小女孩儿就急了,不甘心的说道:“哥哥!”
“之琴,别忘了,她是你母亲!”王小公子此话一出,大家都噤声了,烛烟心里暗叹,完蛋了完蛋了,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小神仙,怎么就卷到大户人家的是是非非中去了呢。
叫之琴的小姑娘也乖乖的闭了嘴,只是一双大眼还尤有不甘的望着王之岺,烛烟定睛看去,那小姑娘看起来跟王之岺差不了多少,瓜子脸大眼睛,长得很是漂亮,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跟王之岺倒不太像,应该是长得像了母亲。
也不知为何,这姑娘跟王之岺差不多大,居然是他的异母妹妹,这种事情王夫人居然也能忍的下去。
烛烟早从娘亲口中知道,王之岺的父亲在外地做官,母亲随父亲去了任上,家中只得王老夫人跟小公子两个主子,王之岺自幼由老夫人养大,是王家的正宗的嫡长子,只是她不知道,这少年居然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庶出妹妹。
可惜今天的事儿被她知道了,也不晓得日后会如何,没想到王大人的小妾居然跟别人有染,还涉及到了什么奶粉配方,看来这王家也没那么简单。
见王之岺面色不好,烛烟赶忙趁机道别,这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只是来混一顿饭而已,居然还能碰得着这样的事儿,也不知是她太幸运抑或太不幸。
“你稍等会儿,我先送了之琴,便送你回家!”王之岺说了一声,不待她回答,便拉着王之琴离开了,烛烟连拒绝都不能,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就该直接说让小厮送不劳烦公子的,这下可好,还得拖拖拖,谁知道王之岺会不会突然改变了注意,带一堆人回来将她乱棒打死啊,可怜自己一个病弱的小神棍,死在这儿也没人给伸冤,也不知道娘亲要有多伤心。
烛烟一个人呆在房间中胡思乱想着,真是越想越害怕,叫侍书的小厮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更加恨自己腿脚不灵便,才会陷入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