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猪哥是在同一个高中上学的,只不过很不凑巧,他在新校区而我在老校区。我就闹不明白了,中考我成绩不比他差啊为啥我俩要被学校拆散了呢?搞得我们现在基本上就是在周五下午老校区门口会合,再一起搭公交车回家。罢了,又不是男女朋友异地恋,再说我也不是弯的。
回到家过了个愉快的周末。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体验:你经常地不在家,之后偶尔回一次家,你妈就会给你准备一两天丰盛的饭菜,当然期限也就差不多是两三天,一般第三天就会催着你出门别老是在家待着。反正我妈是这样,我一回家就是各种嘘寒问暖,大鱼大肉,大虾大蟹……好在周末只有两天,不至于让母亲大人厌烦我,就又去学校的大熔炉里接受改造了。
在周日下午我回到了208宿舍,四点多那会儿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好,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往联系人那一栏按。拉到了方羽的电话号码那里,手就停了下来。
等手机屏幕再一次放在我眼前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我之前从来没给女生打过电话,我也不知道刚才和她说了什么,大概就是闲聊吧,但我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开心。大概是因为跟她说话不再磕磕巴巴了吧?嗯,一定是这样。虽然我们有说到做作业什么的,其实作业是我最讨厌的东西,但在跟她聊天的时候觉得其实作业好像也有点意思。当然这是错觉,因为挂了电话后我的作业摆在桌面上,到我六点洗完澡回到宿舍还是原来那个模样。为避免丢人现眼,我把作业什么的都收进了书包里,老老实实洗衣服去了。
衣服刚洗到一半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方羽的号码,没有备注,但我记得。不备注是怕别人用我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我总疑虑这样会让别人占用我和这个女生说话的时间。
“喂,怎么啦?”话没多少,但我心情却是很激动的。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喂,陌默,你陪我一起去上课好吗?我在大礼堂门口等你。”
“哦,额,好,好啊,你等一下,我把衣服弄好,马上到!”快速地把衣服拧干晾好,抄起书包踢着拖鞋我就往礼堂跑。好在礼堂离我宿舍不远,一分钟后我就见到了方羽。
一袭白色长裙,放下了马尾辫的她长发披肩。我承认每个模样的她都很美,或是很可爱,至少在我看来是。和她站在一起的话我这个邋遢大汉就显得更邋遢了。
等我走到方羽的面前我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两份布丁,可能是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她脸上的笑容上了吧。她把一份蓝莓布丁递给了我,自己拿着草莓布丁。我们两个一路走向教学楼,一边吃一边聊着最近的烦恼。
方羽说的大都是什么数学题算错啊,地图看不懂啊这一类学习的事,而我呢,本身就不是爱学习的人,所以插不上什么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听她说。
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方羽说了句:“可是我没什么朋友……”
“怎么会呢?你那么好看,肯定有很多朋友的吧?就算没有那也只是暂时运气不好,而且你看,不是还有我呢嘛!”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她没说什么,看着我笑了,之后就走进了她的教室里。我则继续站在走廊上,现在是九月,七点左右太阳才下山,六点多站在走廊上还能看一会日落,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火烧云,对,小学课本说的那个火烧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到了这个,然后就想到如果和方羽一起看的话其实也蛮好的吧?
就在我刚在走廊上站住、方羽刚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听到有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那个就是你说的阿騷啊?”
“对,你看她穿成那样,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干爹呢!”
“嗯嗯,我也觉得,装正经,在外面是什么样谁知道啊。”
……
我怎么觉着这话那么不干净呢?于是我四处看了看,没别的人啊?我一个男的不可能有干爹吧?回过头一看,是我们班的女生在说话。一看我回头,倒是什么都不说了。就跟真的是我在外面有干爹一样,这像话吗?可是不是说我的话……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认真做题的方羽。反正看夕阳的心情是没了,我只得阴着脸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那几个女生又在低声地说着什么,这次我听不到了。
我坐在座位上,一晚上心情都不是很好。或者应该说是很不好。虽然这几个女生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也不傻。她们说的对象很大几率就是方羽。但我没有证据,如果跟她们理论,那不就意味着我对号入座把方羽当成她们说的那样?一个晚上下来,我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徒增烦恼。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出来教室,里面怎么都让我觉得闷。一出门就遇到徐东庚,他似乎要和我说什么,只不过我的心思不在这里,只是时不时地看着他们教室里,也就没在乎他想说什么。
见我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徐东庚指了指楼下草地旁,跟我说:“她在下面,不太高兴。”
“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你说她运气不好还是什么的,你下去安慰安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