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荣和怀余的事家里一向顺其自然不怎么管，这次突然把订婚都提上日程了，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最近的麻烦事有关。
有戴老师和老爸在，祝叔叔倒是什么都没说，从祝家离开后老爸问戴老师：“你什么时候跟陶姜商量孩子们订婚的事了？”
戴老师站在电梯门口盯着跳动的数字没答话，反而看向裴荣，“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
“临时决定的。”裴荣答。
电梯到了，戴老师率先走进去，说：“我跟你陶阿姨不是催你们结婚，你们也还年轻，没毕业，现在你想结也结不了。什么时候结你们自己商量，但是订婚还是趁早。”
戴老师要是没说这话，裴荣还不会多想。
“为什么？”裴荣问。
“没有为什么。”戴老师不愿多说，“就当是全了长辈的心意吧，订了婚，怀余就是我准儿媳了，我才放心。”
裴荣哭笑不得，“她现在不也是你准儿媳么？她人就在那儿，又不会跑了。”
戴老师瞥了他一眼，有话要说又没说，过了会儿才道：“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呀，人真不愿跟我在一起，结了婚都能离呢……王姨，遛弯儿回来啦。”裴荣一家三口一齐盯着电梯门口牵着狗的大妈。
“哟，裴荣回来啦！”大妈也牵着狗走进电梯，“这可有好久没回来了吧。”
“太忙。”裴荣笑笑应了声。
戴老师和老爸都保持沉默，大妈打量着裴荣，还想说什么电梯到了，戴老师拖着裴荣说：“走了。”
进了家门裴荣不解地看着二老，“你们这是怎么了？以前不跟王姨有说有笑的么？”
“你以后别搭理她！”戴老师冷着声音说。
这是生气了，为什么啊？
裴荣看向老爸。
裴向霖摘下眼镜放好，说：“前段时间你妈听到她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在超市议论你的事儿，就跟她闹翻了，她那小孙女准备送去你妈那儿学舞蹈，也被你妈拒绝了。”
裴荣惊讶，“王姨什么时候有孙女了？”
“都五岁了。”老爸说。
“你会不会听重点！”戴老师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插话道：“你以后遇见她别搭理，当面跟你笑得乐呵呵的转头就跟人一起骂你，你还跟她客客气气的做什么！”
“……妈，你别气，说我的人那么多……”
“别人我管不着，我也是没听见，可她说了被我听见了，我就是忍不了！”戴老师一下被打开了释放怒气的开关似的，越说越激动，“她还跟人说看见你吸毒，说得有鼻子有眼，我这个当亲妈的都没看见，她倒是看见了！她是千里眼呀她！”
“妈别说了……”裴荣哭笑不得，“风度，保持风度，你跟她气什么呀，这都过去多久了。”
“久什么久！这些我能记一辈子！”
“好好好，以后我不搭理她了，行了吧，您别气，生气对皮肤状态不好。”裴荣一边劝一边想笑，从小到大裴荣记忆里的戴老师永远都是最优雅的，说话不紧不慢，做事井井有序，跟领居关系也很好，这还是裴荣第一次见到戴老师发飙。
戴老师喘了两口气，裴向霖适时递了杯水过来，笑说：“终于说出来了这回痛快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