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中,我得知她比我大三岁,她让我叫她姐,我没答应。
我又问到她和男朋友的时候,她说到:“因为沉迷赌博,最后越陷越深,他把工作赚的钱全输光了,并且还借了高利贷。催债的威胁他如果期限内不把钱拿过去,就断他一只手。”
说着她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又说到:“由于数额太大,没办法,我就通知了他的家人。他家人过来把他从赌场赎了回来,我当时提出要和他分手,可他跪着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为了他,我不惜和自己的家人反目成仇!”
说到这里,她眼中虽然流下泪水,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她接着说到:“这次我们来拉萨是我的主意,也是想着回去之后能有一个新的开始。没想到,刚到了这里,他背着我们的旅行包说去个厕所,让我在原地等他。没想到一等就是两天两夜……”
她的眼泪像两条小河一样再一次的流了下来。
我和她碰了一杯酒,双双咽下,借酒消愁,数杯下肚后我也想到我的刘莲,要是我们不开始谈恋爱该有多好,那她现在还是我的好师姐,想到这里,我也不知觉得眼角湿润了。
她看到我也想哭,就问我:“你哭什么?”
我喝了一杯酒后说到:“我也是刚失恋,才来藏地朝拜的……”
还没等我说完,女孩就举起酒杯说到:“来来,为我们的失恋干杯!”我们碰完杯子以后,再次一饮而尽,不自觉的,我们都有了几分醉意。
“你还好,起码没有被骗,我现在是身无分文,连家都回不去了!”女孩说到。
“没钱回家了,是吧?我有,要多少?都给你!”说完,趁着酒劲我顺手把兜里的一千多块钱往桌子上一摊。
我说这话的时候,也许是带着醉意,也许是同命相连,也许是萍水相逢。
女孩也很直爽的说到:“我不要多少,你给我个回家路费就行。还有,我也不会白拿你的钱,来!为了你的爽快,咱们再干一杯!”
说着女孩拿起酒瓶,发现酒瓶里面已经没有酒了,然后她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瓶,我俩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喝的一醉方休。
最后,饭馆打烊了,服务员过来用蹩脚的汉话说到:“两位,我们要下班了,你们是要住店么?要住店的话楼上请!”
我迷迷糊糊之中掺着她往二楼的旅店走去,当来到两个房间门口,我问她:“你住……你住哪个!房间?”
她说:“随便你,你住……哪个房间……我就住哪个房间。”
“咱俩……怎么可以……”我说到。
“可以要……一个……房间,两张床的,给你省钱……”她说着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第二天,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觉得有些刺眼,我睁开眼睛,屋里却空落落的,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正要起身穿衣服,却看到裤子皮带上刘莲送给我的香囊不见了。我赶忙在屋内搜寻,最后在床头的桌子上看到了。
香囊的下面还压了一张纸,上面写到:“你好,请理解我的不辞而别,也许咱们就像河流里的两叶浮萍,聚而离散。”
“我不是个不自重的女人,只是为了报复那个负心的人。如果我怀孕了,你也不需要为我负责,我会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你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也不需要打听我的下落……最后,谢谢你给我的路费。如若有缘,还有见时!”
看到这些文字,昨晚的一幕幕又历历在目,我才知道我们两个喝了酒,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我赶紧拿着纸到楼下问旅店里的老板,老板说那个姑娘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看了看裤兜里,只少了三百块钱……天涯路远,人海茫茫,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和地址,连个通讯方式也没有留下,这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你啊!
一切相聚,都有离别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们的聚散,会这么的巧合而又这么的急促,焦灼而又无可奈何。
这让我的内心更加迷惑,到底我的感情是怎么了?刘莲,让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痛不欲生!这个女子又让我得来太易,而又失之太快,无处可寻!
带着这些疑惑,更坚定了我去度瓦寺的决心。
我跑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好好的在镜子里凝视了一下自己,然后收起桌子上的香囊,下了楼。
我向旅店老板问清楚了去度瓦寺的车次,直奔公共汽车站。
坐在去度瓦寺的车上,我听到一个妇女在和另外一个妇女说:“这里都传咱们汉族的男人太坏了,做生意赔钱了,就在这里找个藏族的姑娘结婚。几年之后,姑娘生了两个孩子,那男人趁给姑娘家放牧的时候,赶着牛羊去集市上卖了钱,孩子老婆都不要,拿着钱就跑了。所以啊,汉地的男人除了会甜言蜜语之外最是靠不住了……”
我听到他们谈话,心想可能她们是嫁到这里了吧,更想不到汉地的男人在这草原上的名声会是这么坏。
忽然车子一阵颠簸,车身向后发生了倾斜,我才知道车子是要上山了。藏地高原本身就缺氧,上山的时候我觉得胸口更是发闷。
“哇!”的一声,车内一个妇女怀里抱着的小孩可能是缺氧,竟然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昏死过去了。这时候开车的司机说到:“那个孩子死了的,扔下车去,真晦气!”
我们很是不解,本来孩子因为缺氧死了,母亲已经够伤心了,司机却嫌晦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让那母亲把孩子扔出去。最后那个妇女架不住司机的强烈要求,含着泪真的把断了气的孩子扔了下去。
这个小孩扔下去以后,车子爬的更高了,车上另外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因为缺氧也开始哭了起来。他的母亲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并不断的安慰着他,不一会儿这个孩子也没了气息,他母亲抱着他开始哭泣。
这时候司机又是让那妇女把孩子扔出车窗。可是这个妇女死活不同意,就一个劲的抱着孩子哭。没想到的是汽车翻过山头下来的时候,那个没了气息的孩子慢慢的又缓过气来了。
车里的人,无不为那个扔了孩子的妇女感到惋惜,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也许有些事情坚持一下,就会有好的结果呢!
经历了这些,我才知道藏区真不是好去的,每年旅游来的人,有些真是把命丢在这里了。内地的人在这里,只要有个感冒就会引发肺部感染,以至死亡。所以体质弱的人来藏地,氧气和预防感冒的药还是要备上的。
比坐火车还难受的颠簸了两昼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下车一路打听,直接去了度瓦寺。
到寺庙后,我在庙门外观察了一番,寺庙周围的丝线上飘扬着无数的五色小彩旗,寺庙不大,大概有十几间房舍,比朝阳观会大一些。
我进到里面,向僧人说明了来意,寺里的僧人却告诉我,主持今天不在寺里。
经我再三的询问下,僧人才告诉我,主持正在离寺庙不远的地方取伏藏品。
我说我早在汉地就识得宗旨意仁波切,特意寻来,希望劳烦僧人带一下路。
路上我询问这个僧人的名字,并且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是伏藏品,请这个僧人讲解一下。
僧人说他叫歌路,负责寺庙里的日常事物。今天主持临走时特意让他留在寺庙,以便有事的时候好有个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