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嗷呜。。
一只小狼趴在安静的山洞里有气无力的叫唤着。
母狼捕回来的猎物就堆放在它的眼前,但它却连撕开猎物皮毛的力气都没有。
而平时把猎物撕开来喂它的母狼,正静静的躺在不远处,身体早已经冰凉僵硬。
小狼不懂什么是死亡,它尝试着拽母亲的尾巴,试图唤醒正在熟睡的母亲,但是母狼没有任何反应。
发自本能的哀伤涌了上来。
饥饿和哀伤让它原本的嚎叫变成了小声的呜咽,一会就只剩下了鼻子发出的哼哼声。
就在这时,食物堆上的一具猎物尸体突然动了。
田七费力的把身上压着的猎物顶开,长呼了一口气,猎物堆上难以落脚,田七干脆没有站起来,直接从一米多高的食物堆上连滚带秃噜了下来。
爬到不远处一个小水潭旁,也不管水干不干净了,趴那伸着脑袋就喝,咕咚咕咚,看来真的是渴坏了。
喝了几口水,舀水洗了把脸,把脸上凝结的血污洗掉。
田七又坐在地上喘了会粗气,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了母狼尸体旁,小心翼翼的用脚试探的踢了两下,见毫无反应,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面对着一只体长近三米的巨狼,哪怕是一只尸体,说一点都不慌是不可能。
算一下时间,田七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大概已经三天了。
………
几年前田七大学刚毕业,父母常年在外经商,家庭条件颇为富裕,算得上是低配版的富二代,所以田七毕业以后也懒得找工作,过起了快乐的肥宅生活。
后来不知道老爹抽什么风,非看不惯他这不求上进的样子,把他交给了从事考古研究工作的三叔管。
田七对此大为反对,还抱怨老爹不能体会自己的一番苦心,自己完全是用自己的失败来衬托父母的成功啊。
田父当然不会听他扯这种蛋,直接断了田七的生活费,让田七乖乖屈服。
工作就工作吧,三叔是从事考古工作,跟着他无非是干点挖挖坑、刨刨土之类的活。
但当了解到三叔工作的真面目的时候,田七才意识到自己是掉到一个多大的坑里。
那哪是考古啊,盗墓贼玩的也没这么野吧,古墓、遗迹从崇山峻岭到西域大漠,去的地方多数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起初田七还向他老爹再次发出强烈抗议,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三叔的种种恶行以及活动的危险性,并表示这样很有可能会失去他心爱的独生子,等老了可没人给他们养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遭到田父的一顿训斥
“这样的生活多好啊!你爹我曾经的梦想生活就是这样!
我当初上大学时和你妈一不小心有了你,早早的就结了婚。
要不然你爹我现在过得就是古墓丽影一样的生活,本世纪的最著名的冒险家就是你爹我!”
话说的怨气冲天,好似人生全被田七给耽误了一样。
至于养老问题更表示不用田七担心,他们两口子年纪还不算太大,还可以再生一个,不行的话还可以到孤儿院领养个,也算是减少了社会的负担。
好吧,田七对中二病的老爹是没指望了,甚至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着明显的家族特征的话,田七都想去做个亲子鉴定的打算了。
对生活认命的田七跟着奇怪的三叔东奔西跑了几年,也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多次遇到危险也都化险为夷。
但老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就是三天前,田七手贱拿弹弓打了一只猴王,害的叔侄二人遭到猴群追杀,失足栽到一个深坑里晕了过去。
意识恢复后便是离奇的开始。
说真的,没死田七就觉得已经是万幸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浑身上下好似灌注铅水一样,不要说动弹了,连呼吸都十分费力,眼镜也睁不开,只是意识是是清醒的。
就这样的状态保持了两个小时,当然,也有可能一个小时都不到,毕竟人在这种意识清醒但没办法做任何事的情况下感觉时间过得非常漫长。
直到周围传来了踩着落叶发出的脚步声,才让田七再次打起精神来。
脚步越来越近,直到他身边停了下来,接着听到的就是一声声嗅闻声。
突然一股腥臭味灌进了自己的鼻腔里,又马上感觉到一条湿乎乎的舌头在自己脸上舔了一遍,说舔了一遍,不如说是刮了一遍,脸上火辣辣的疼。
人为刀狙,我为鱼肉。
田七心里此时颇有些认命,自己的死活这会儿就决定与这野兽来之前有没有吃过饭,以及它好不好自己这一口。
可是心里确实憋屈啊,自己也不是手无寸铁,大腿上就绑着一把大匕首,只要稍微伸伸手就能够的到。小一点的肉食动物完全可以轻松解决,就算碰到个棕熊,搏斗一番,起码也死的有点尊严啊。
就在田七脑子里还在脑补着自己待会要化作什么动物的便便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被叼起,然后便被飞快的叼着跑。
上身虽然被叼了起来,可屁股和腿还被拖在地上,没一会屁股上的裤子便被地上散落的树枝划破。
下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中的憋屈终于激发了田七一点力气,然而依旧没有什么卵用,这点力气也是能动动手指头。
不过抱着临死前也要看一眼凶手的想法,田七努力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一个巨大的白色狼头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常狼的体型比家里养的大型犬还要瘦小些,但这只狼仅是个狼头都快赶上牛头大小了。
“卧槽。这狼发育真好!”
这是田七睁开眼后脑子里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刚睁开眼就“嘭”的一下,脑袋碰到了一块石头上,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田七已经在猎物堆里了,不知道自己晕了有多久,只发现身体似乎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没有活动能力,但不像之前睁开眼睛都费劲了。
在猎物堆上细细的打量着不远处那只巨大的白狼,此时的白狼正在舔舐着腿上的伤口。
白狼身上的伤口很严重。除了腿上的伤,后颈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因为受伤的位置没办法舔舐,伤口上已经生出了不少类似蛆虫的小虫子。
如果不加以处理的话,仅仅是那些小小蛆虫就能要了这只巨狼的命。
就像人一样,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也可以被尘埃般的细菌杀死。
田七这样装死装了三天,身体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好,而那只巨狼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今天,终于把巨狼熬死了。
观察了巨狼一会,田七又感觉站的有些累了,随便就坐在了一具猎物尸体上稍微休息会,顺便想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这狼穴里不止那巨狼一只狼,还有一只小狼崽子,似乎是刚断奶没几天,没有一点捕食能力,那巨狼一直在囤积食物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没有几天好活了,囤积够足够的食物以免幼狼在它死后活活饿死。
到现在这母狼终于死了,但危险却没有减少。相反母狼没有死那狼穴就是个避难所,这三天来虽然田七一直呆在猎物堆里没有活动,但收获的信息却不少,也足够让他对现在的处境担忧。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当初被猴群袭击的地方。
抛开那体积大的出奇的巨狼不说,在这猎物堆里甚至有不少动物是田七压根就不认识的。
倒不是田七见识少,四条腿的鸟、六条腿的野兽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生物,切尔诺贝利附近的野兽也不至于变异成这个样子啊,甚至田七有种这里压根就不是地球的荒诞感觉。
不仅如此,从猎物的体积和牙齿能看出,附近绝不缺少大型肉食性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