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歌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指着坐在地上的徐宁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论推理破案,还是徐宁你最厉害了。”
“你不是嫌弃我的推理过程像是过家家的小游戏一样没有逻辑性吗?那你自己来说说,谁最可能是凶手啊!”
凰九歌有些生气,气呼呼的抱着手臂望着徐宁。
徐宁则是阴恻恻的笑了笑,将那具尸体收拢进了专门用来装尸体的麻布袋子以后,幽幽的说道。
“其实想推测这件事情也并不难,因为这里的环境想对来说比较封闭,而且和这老翁生活在一起的人也很少。”
“京兆尹大人你没有发现吗?就算是死于经脉断裂那样痛苦的方式,但这老翁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安详的。”
“这就证明,杀死这老翁的人,应该是让老翁非常信任,亦或是他们非常熟悉的!”
凰九歌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徐宁的话里有话,似乎想要将她引导到夏清霜的身上去。
“你是说……”
凰九歌刚刚想说出夏清霜的名字,却看到夏清霜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面上还带着悲戚戚的凄惨神色。
“阿翁……阿翁……”
夏清霜摸索着墙壁,总算是来到了徐宁与凰九歌两人的面前,跪在那具老翁的尸体面前哭个不停。
“阿翁是我对不住你啊,如果我能早点出去找母亲要钱,你就不会因为没钱买药而死啊!”
夏清霜的哭声令人肝肠寸断,凰九歌也不忍心怀疑到他的身上去,于是颇为严厉的瞪了徐宁一眼。
“我看徐宁你是职业病犯了,这老翁分明就是病死的,你扯那么多的幺蛾子出来做什么?”
徐宁则是轻轻的耸了耸肩膀,动作麻利的将麻布口袋的绳子给系上,“既然京兆尹大人说他是病死的。”
“那属下也认为他是病死的好了,反正为了这么个老翁而单独立案,咱们京兆尹衙门也不得清闲。”
夏清霜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什么立案,阿翁的死难道有什么蹊跷吗?”
徐宁听见夏清霜的询问后,连忙笑着解释道:
“你这阿翁就是病死在家的,当然不是因为死得有什么蹊跷,不过好端端的人去世了以后,都要消除户籍的。”
“所以我刚才在和京兆尹大人商量,到底需不需要走京兆尹府的途径,在你阿翁的户籍档案上添两笔。”
夏清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握住了凰九歌的手,柔声哀求道:
“大人,小郎不希望阿翁的户籍被消除掉……”
“如今这世上,也只剩下小郎一个了。”
“如果阿翁的户籍再消除掉了的话,那小郎就真是连半点念想都没有了,所以大人能否帮小郎通融通融?”
凰九歌被夏清霜那双冰冷的手掌拽着,哭笑不得的说道:“当然可以啊,徐宁你回去和宋琬打声招呼。”
什么消除户籍、确认死亡,不过是徐宁在夏清霜问起的时候,用来紧急搪塞的借口而已。
西渚京都里自然死亡的人,每天都有好几个。
如果都得按照消除户籍确认死亡的流程走,那京兆尹府就算是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也转不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