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一个人,绝对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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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来什么。本以为DV机遗失的事就此尘埃落定了,没成想还是传开了。高远当真不是什么善茬,他想一箭多雕,一石多鸟,让成朗破点财那都是小事,简直不值一提,败坏其名声继而让小沫心生嫌隙才是离间之计的终极目标。
无论真相如何,在参加晚会的同学眼里,当晚手持DV机录像的帅男一直都是——成朗。最大的嫌疑人算是坐实了。所以说,破财有时候也不一定能免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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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夏秋季,冬季算是餐饮业(炒菜类)的淡季,因为不出大排档,所以服务员的工作也还算轻省。晚上九点,收拾好碗碟和桌椅板凳,成朗和吴欢解下迷你小围裙打算回校了,王洋洋照例站在店门口挥手告别。
“来,给哥揉揉肩,”吴欢边走边超成朗耸耸肩膀,“每晚干仨小时还是挺酸爽的。”
“矫情,”成朗推开吴欢,“把手机给我。”
“不说我都忘了。我说成爷,下次您能不能穿个带兜的衣服?”吴欢从挎包掏出手机,“我去,八个未接来电…”
不等吴欢细看,成朗一把夺过手机,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是小沫的来电。
自打DV机丢失,成朗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小沫,从出事到现在,两人已三天未见。至于原因,有点小复杂。首先,整件事的根源是小沫,面对这种纠缠不清、无休无止的三角关系,一直期待“朝朝暮暮、两情相悦”的成朗,内心本能的封闭了。他深知躲藏不是办法,但心里就是磨不开,确切的说,有“恋爱洁癖”的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让人极度反感的关系,甚至于一度想放弃,至少落个心静。第二,自己的名声被搞臭了,短期内很难洗白,舆论沸腾期主动减少与小沫并肩而行的机会,至少可以让她避免一些“指指点点”的连累,虽然小沫完全不在乎,但成朗在乎。第三,小沫也得知了赔钱的事,她主动提出先垫上,但成朗完全不同意,花女生的钱觉得别扭,宁愿自己打工受点罪。
“咋了?”吴欢嗅到了不对劲。
“没事。”成朗轻描淡写。
“你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好歹也是山东纯爷们…”
“行啦,先把窟窿堵上再说吧。”
“你这狗脾气,小心伤了人家的心,唉……”吴欢从烟盒叼出一支烟,用手使劲甩了下打火机(可能气不足了)。因为夜里有冷风,他微捧双手,小心翼翼的点上火,很陶醉的深吸一口。
成朗没有搭话茬,只觉心头一阵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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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很快过去了。按照此前的约定,从周一到周五,成朗和吴欢每晚从六点干到九点,周末两天全勤,工资每周一结,薪资450。因为小哥俩干活不惜力,加上王洋洋的倾情美言,老板娘爽快的决定凑个整——多给五十大洋。
捧着五张崭新百元大钞,成朗心里只有一句话——兄弟们,一面之缘啊。
“第一次凭本事挣钱,真他么爽!”吴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对着钞票猛亲了一口。步伐放缓,笑眯眯的眼神抛向成朗,用舌头打了个响哨,“要不明儿比格走起啊?”
“您老人家无债一身轻啊,”成朗裹了裹衣服,“明儿找大奔还钱去。”
“这么着急干嘛使啊?凑齐了一起还呗。”
“还点儿是点儿。”
“得,我这五张也一块吧。”吴欢递上人民币,没等成朗开口,张嘴先发制人,“过年回来还我,别赖账哈。”
“少爷,心意领了,真的。”成朗顺势推开吴欢,眼里充满感激,“我合计了下,干到临放假差不多能凑够,两不耽误,挺好。”
“俩孙子真他么贱,临走前干丫的。让丫长长记性。”
“别招猫逗狗了,惹身骚不值当。”
“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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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只有《西方行政学说史》一门课,同时也是该课程的最后一节课。
您猜怎么着,开学第一天的奇观重现了——教室居然坐满了,甚至出现了几张完全不熟悉的面孔。大伙汇聚一堂的原因其实很单纯,因为照惯例,最后一节课老师会给期末考试划重点。
十点左右,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合上崭新的课本,满脸欣慰,四散离去。成朗没回宿舍,径直走向常奔的办公室。
“导员,我先还五百。下星期争取再还五百。”
“我留三百,剩下的两百拿走吧。”
“没事导员,吃饭的钱我有。”
“是这样,有人给你垫了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