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溪走到廊拍打着衣摆,说:“不带个奴婢,真是麻烦”,悦轻见状推人一把到:“礼佛要心诚,带着一大堆仆人,只怕佛祖看了心烦,连着不理那些诚心礼佛的信徒,
还有,叶三小姐,这走廊不是你家的,可别因你人,让大家伙都受风寒,本宫的医女可不会随便替人瞧病”,叶绵溪本想骂会去,没想竟是悦轻公主,急忙赔起笑脸,道:“是绵溪失了礼数,望殿下莫怪”,
悦轻瞧见赵修渊几人往这方向走来,也不想与叶绵溪多做纠缠,便拉着叶清几人快步离开。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小沙弥们开始将走廊上的蜡烛一盏盏点起,原本热闹的寺庙不到片刻就点满了烛火。
不知何时悦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宋悦,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伸出手接住了雨滴,静静的看着这雨景,叶清端着茶水,站在人身侧,用不太标准的上海话开口询问到:“这位女士,侬要热茶伐?”,
宋悦接过热茶,用流利的上海话说:“沙沙侬”,叶清听着这上海话话,问到:“你是上海人?”,宋悦摇摇头说:“我外祖父是上海人,在我小的时候,我们举家搬到了江苏苏州,就一直没有回上海”。
叶清双手负于背后,看着雨景说:“你怎么会想到当小说作家”,宋悦双手叠加于小腹前,说到:“那是,我的小梦想,虽然写的不太好,但是我高兴,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努力写出来的,虽然没有多少稿酬”,
“宋悦,我很喜欢你的小说,虽然遭了不少罪,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叶清转身看着宋悦,手放在人肩膀上,继续说:“未来,我们努力吧”。
宋悦与叶清两两相望,久久不语。
她们几人因为这句话,不止改变了她们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而大清洗计划也彻底的开启。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
这一夜风平浪静,雨到半夜就停了,日头正好,雀儿站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众人向住持道谢后,便坐在马车离开。
小沙弥询问住持到:“住持,为何不同那几位施主讲明?”,住持摸着花白的胡须,道:“阿弥陀佛,有些事,需他们自己去体会,方能懂得”,
小沙弥懵懵懂懂的看着住持,住持笑着摸了摸小沙弥的头,继续说:“孩子,将来,你会明白的”,说完话,住持便往后院走去,小沙弥看着殿内的佛像,虔诚的跪拜。
叶媛众人刚回到行宫,得知国主下令,明日启程回宫,准备太子与悦轻公主的大婚。
叶媛住处,叶清被如娴带到庭内,叶媛放下杯盏,起身走到叶清面前,说到:“阿清,你有没有要同阿姊讲什么话?”,叶清摇头,叶媛看着叶清,继续说:“悦轻公主,不是悦轻公主”,
叶清后退一步,道:“阿姊,你累了”,叶媛一把抓住叶清的手,笑着说:“你,也不是我的阿清”,叶清紧紧抓着裙边,不知该做何解释,
叶媛松开人的手,转身坐回榻上,道:“你回去吧,到了悦轻公主面前,你知道该怎么说”,叶清行了礼,就走出了叶媛的住处,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寝殿,然后蜷缩在床脚下,
不知过了多久,叶清睁开双眼,又跑了出去,不知所踪。
到了晚膳的时辰,采薇端着膳食进入屋内,说到:“姑娘,该用晚膳了,用完晚膳,好早些歇息,明日要早起坐马车回宫”,然而并没有得到人答复,采薇又唤几声,还是没回应,然后察觉不对劲,将寝宫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未找到人,于是跑到悦轻殿内禀命情况,
悦轻思前想后,此事不宜伸张,让柯姬叫上苏嫣儿、王元络云、楚子矜找人,没有带其他的侍婢。
赵修渊是最早得知人不见消息的,于是独身一人拎着灯找人,最终在一座偏僻荒芜张满野草的寝殿内找到了叶清。
叶清缩在草丛后面,赵修渊走近,将灯放在地上,蹲在地上,将叶清埋在手臂里的头强制抬起来,看着人满脸灰,嘲笑的说:“呵,小野猫变小花猫”,说完用指腹用力擦去叶清脸上的灰。
叶清疼的将赵修渊的手拿下,起身就往回走,赵修渊拉住人,拿起地上的灯,道:“提灯回去”,叶清看了看昏暗的路接过灯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公主不是公主,小姐不是小姐,呵”,赵修渊轻轻推动着右手大拇指的白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