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凉不若进屋等吧?”任长老出来关心道。
“走吧!”渌淇应着,两人并排着朝内屋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大门外又传来一阵大笑,听这声音好像不似一人,而是许多人同时在笑。
“这又是谁来了!”渌淇有些不悦的想,方才阿三的出现勾起她在宝塔的痛苦回忆,今日好心情已毁大半,此时阴阳怪气的出场笑声,彻底摧毁了她另一半美丽心情。
“谁在外面发飙,信不信老娘弄死你!”渌淇冷声道,虽然口吐脏言,但是那份冷冽的美丽,因为这句脏话更加妩媚动人。
阿三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渌淇把阿三的痴相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的气愤,怎奈对方身为柳逸凡贵客,同时也算自己发小,她不好发作,但满腔怒火总要发泄一番。
此时正好门口乌泱泱进来几十人,手拿十八般兵器,胸前、小腹、后背等部分都带着盔甲,头上竟然还带着钢盔,这全副武装的模样不知是要作甚。
不管作甚,大白天不通知便硬闯民宅的,非抢即盗,渌淇不管三七二十一,扬鞭便打,前面进来几人躲闪不及,挨了好几鞭,痛的在地上死去活来的打滚。
阿三长大以后一直在家中务农,何曾见过这般凶狠的女子。
犹如一个壮汉般挥鞭的渌淇,早已把他吓得面容失色,全身无力一下子瘫坐在檀木椅子上面。
“姑娘为何不问缘由,上来便下狠手?”盔甲兵带头人正色道,一撮胡子上下颤动,甚是可爱。
“啪”一声响,渌淇收了鞭子,厉声道:“穿着你们这身行头的人,先抽一顿再问,保证无一个冤打的,扪心自问,你们谁的手上没有粘过鲜血,谁的手上没碰过不该碰的?我可曾冤枉了谁,你说出来啊!说出来我再抽你一顿!”
带头那人心中那股气恼骤升,渌淇说完话,他感觉自己都要炸了,气急败坏说道:“小姑娘,你不讲道理啊!”
“哼!”渌淇一抹鼻子,“你们欺负别人时,可曾讲过道理,‘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这句话出门前你老母没有教过你吗?”
领头的军官平生最恨别人拳头比他大,更恨说着话有人蓦然问候他的老母,于是乎他直接炸了!
“气煞我也!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今天别怪我人多欺负你人少,我们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还能不比你更有道理?”
渌淇轻松一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说的前合后仰道:“你人多?任宫主,喊人!”
“是,小姐!”任沃型一吹口哨,柳府四面八方城墙上冒出来数百人头,都虎视眈眈盯着院中几十人。
带头大哥满盛怒的脸色瞬间定格,他想挤出点欢笑然后失败了,他想哭但发现哭好像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只好半哭半笑着说:“姑娘,今日之事完全是个误会,后会有期!”转身欲走,发现对方几十人堵在门口,连一只蚂蚁都挤不出去!只好硬着脸皮折回来,如一只温驯的小绵羊,咩咩道:“姑娘,还有事?”
渌淇右手拿鞭子怕打着左手手掌,笑眯眯看着带头大哥:“你猜?”
大哥身体一僵,下身一虚便要跪下去,但他好像忽然想起一事,心中瞬间安定不少。
“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别怪我钱某无情!带上来!”
来犯敌人阵前出现了一对不惑之年衣着华丽的老人,“爹,娘!”渌淇大惊!
原来是柳父和柳母,柳母高声喊:“好孩子,不用管我们,弄死他们替我们报仇!”
渌淇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柳母的这个建议,她合计了一下,柳父柳母在自己手里出事,柳逸凡下半辈子估计再也不想理自己了!
“呵呵呵!没想到吧,就在你们还在来櫦檤的路上我们的人已经渗透了整条铜锣街,门口包子铺,隔壁豆腐摊,斜对面猪肉店,都有我的人,你们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钱爷的法眼!以为换个窝就安全了吗,哈哈,正错了!”
带头钱姓男子得意洋洋开启了王婆卖瓜模式,一小撮胡子随着嘴角上下翕动。
既然对方手里握着举足轻重的筹码,渌淇除了和对方讲道理别无他发。
“你想要干什么?”渌淇冷冷问道。
“叨扰诸位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寨主好客,想邀请渌淇小姐去山寨一叙。”小胡子也意识到手中的筹码的重要性,毫不掩饰的雀跃起来。
渌淇收起鞭,说道:“好,放了老人,我跟你们去!”
“渌淇小姐果然爽快人!”小胡子开心道,扔过一副枷锁,“这是我们宋先生特意帮小姐连夜打制的,望小姐体谅!”
“小姐不能去啊!枷锁不能带啊!”任宫主悲痛道。
“是啊,淇儿,我俩老骨头了,死了便死了,孩子你还年轻别做傻事啊!”柳母更悲痛的说道。
“孩他娘说得对啊!”柳父附议之。
小胡子骄傲一笑,说道:“诸位放心,我等只是请姑娘去山寨坐上一坐,并无伤害之意,无需搞的生离死别一般。”
“既然如此那走吧?”渌淇麻溜得带上枷锁,走向敌人内部,心里想:唉,早在第一次踏足櫦檤这片土地,我便已然枷锁在身了!
“渌淇姑娘,请!”
“任宫主帮我照看好爹娘,等柳逸凡回来,放心好了,他们动不了我一根汗毛!”
一众人向西扬长而去。
...
櫦檤西北有一片群山,本地人觉得这群山连绵好几里地,看起来很大很宽广,但是这片山和墍?的渭山相比简直就是一个个的山丘,更不能奢望和蜀山西南以及碧水西北的群山比肩。
太阳还未曾落山,夕阳尚有余温,一对缱绻的松鼠,正在温暖的土丘上耳鬓厮磨。
山中有湖,湖内水温,竟然已有小荷露出尖尖角,想必不用到夏天这里便会出现菡萏花开的奇景。
那对松鼠蓦然抬起头看着天空,瞻望片刻拉起身下的母松鼠,狼狈逃窜开。
少顷,两只松鼠所在地不远处,一件发着刺眼的毫光的物件降落下来,激起一片泥土,把一池荷叶尖尖角打的东倒西歪。
毫光射出数百米远,竟丝毫不衰减,松鼠站在远处险些灼瞎了它的钛合金松鼠眼。
少时,复落下来两个人,从山下蹿来一只狗。松鼠看不懂美丑,也不会注意衣着,它只看到那个母的人类耳朵上的一对珥珠,在刺眼的光华中更加闪亮。
“奇怪这个刻着“钥匙”的物件,为何自寻此处?”柳逸凡躬身捡起来地上的开棺之钥奇怪道。
卿尘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沉默不语。
哈士奇在土里来回转了几圈,任意跷着后腿标注了一下领地后,忽然抬头看向松鼠那边,摇头晃脑跑了过去。
“见鬼!”松鼠嘟囔一句携妻子回到洞里,任哈士奇在洞门喊叫他也不愿出去,因为他潜意识里认定这条白花花的狗就是一个变态!
柳逸凡打量一圈,发现此处位于山坳,南北两峰,东西通透,向东可见大海,向西可观夕阳落山。
平地东侧一泉,泉内荷花初露;西侧一片灌木,灌木丛南北山上不乏粗壮树木,哈士奇围着一个两人合抱的粗壮树干开心的转圈。
他忽然生出一种就想在这片空地偎着卿尘看落日,然后干点应景的事儿,再等着看日出的冲动。
“卿尘,这里好美啊!”柳逸凡触景生情就要去亲卿尘。
卿尘一把推开他,嗔道:“我们是来亲热的吗?干正事要紧!”
柳逸凡讨了个没趣,悻悻看了一眼手里的钥匙,忽然觉得这钥匙有些温热起来,而且比先前更硬了几分。
“卿尘,硬了!”柳逸凡惊奇道。
“自己解决!”卿尘不想搭理他。
柳逸凡忙道:“不是,不是,是这把钥匙!”
“喔,这把钥匙还有这功能?”卿尘再一次拿在手里把玩起来,为了看清楚,她还换了方位眯着眼看。
“啊!”卿尘忽然大叫一声把手里的钥匙仍在地上。
“怎么了?”柳逸凡关心道,拿起卿尘的手来瞧,见给烫的通红。
“我朝着南边,她忽然变得滚烫!”卿尘噙着泪说道。
柳逸凡一边吹着她的手掌,一边思忖道:“越往南越烫,恐怕南边有什么让它兴奋的东西,我猜的不错的话咱们往南边山上寻一寻应该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这钥匙越兴奋越热,咱们怎么拿?”卿尘心有余悸道。
柳逸凡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他飞身而起,“唰唰”劈倒一颗大树,削出来一个可容斗许水的容器。
卿尘看着他不明所以,他解释道:“咱们把这个木筒装满水,再把钥匙放进去,只要有水在,不管他多热都没问题,另外咱么还可以根据水沸腾的剧烈程度,判断哪个位置能让它更兴奋!”
卿尘佩服道:“还是你有办法!”
柳逸凡仰天傲娇一笑:“那是,你老公我可是整个渭城最聪明之人!”
卿尘不以为然,催促道“走吧,寻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