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凡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无人可以回答。”
皇帝凝望着天空沉默不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回去吧,你的子民还在等着你!”
柳逸凡很想去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他又担心不小心一巴掌把他拍死,终究还是作罢。
...
“我的金子哪去了!怎么少了一半多!”
一声凄惨的嚎叫响彻云霄。
一国小人皇宫里,皇帝坐在磨得发黄的铜座椅上正在和大臣们商讨如何充分利用黄金进行灾后重建的事宜,他眼睛忽然看向殿外,警惕问道:“诸位爱卿有没有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
一位年迈的老臣出列,恭敬问道:“陛下,是何声音?”
皇上看了一眼他那苍白的头发,面色极不自然的摇了摇头。
他们这里距离大人一国实际距离有数里地,就算听见也不切实,然而和渌淇同行的一干人却被她的嘶叫震得七荤八素,有几个年老体衰的大臣直接晕了过去。
柳逸凡更是躲在一棵树后面瑟瑟发抖,他觉得如果金子找不回来,渌淇一定会杀了他的!
皇帝此时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毕竟金子是在自己国界上丢的,况且这件事严格上来讲,还是因自己而起,所以他第一时间下了一道命令:“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查出这些金子的下落!”
邻国意外的得到很多金子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大人一国很快便查到了线索,经过层层汇报,事情的真相被送到皇帝手中。
在下属们用全力调查金子事件的时候,皇帝对渌淇寸步不离,一是表示对这件事的深度关切;二是怕这个女人一生气把自家皇城掀开找金子。
皇帝拿到卷宗第一时间对邻国这种偷盗行为表示了深深的失望和强烈的谴责。
“渌淇仙子,现在一国小人正在花着你的金子改造着自己的城池,今天下午就在我们...着手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从我们国家商人这边购买了一批木材和石材。”
他本来想说“在海边看落日的时候”,但是担心引起这头暴龙不好的联想,于是用了一种替代的说法。
渌淇听他说完,黑着脸起身,怒冲冲朝着西边而去,在树后面躲了两个时辰的柳逸凡赶紧跟了上去,说道:“渌淇今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
渌淇不说话,柳逸凡跟她在一起这么久,知道她对于一件事情表示沉默,就算是默认了,眼下金子下落已经知晓,加上西边的小国应该也没地方藏匿那么大块头的金子,只要是去找便能轻轻松便寻回,所以渌淇虽然外表怒冲冲的,其实心情好了很多。
不过她此时身体真的又累又困又饿,本来打算来这个岛上好好睡上一觉,再好好吃上一顿美餐,没想到一连遇到这么多事,现在疲惫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柳逸凡!”
“哎!”
“找点吃的吧!”
“好咧!”
柳逸凡跑远处山中采摘了些野果,又逮了一只大兔子,剥了皮在火上烤了起来。
岛上没有猛兽,兔子没有天敌,一只一只长的白白嫩嫩,他逮了两只,顺手送给大人一国一只。
一国得了兔子举国欢庆,毕竟他们费再大的力气也逮不到这么大个的兔子,平时狩猎的时候只能逮个兔崽子。
两人吃饱饭,背对背靠着,看着星星。
“柳逸凡,我最近脾气是不是大了点?”
渌淇忽然开口道。
柳逸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渌淇在语言上设置的陷阱,只好谨慎小心的说道:“渌淇,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的模样!”
渌淇莞尔一笑,她把头使劲的往后仰,枕到柳逸凡后背上,用一副懒洋洋的语调说:“柳逸凡,记得我在蜀山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多么高冷、正派的一个人!唉!好好的一个高富帅,你看如今被我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话音一落,还嘿嘿笑了两声。
“哪能算的上折磨,我爱你,就算你真的在折磨我,我也甘之若饴!”柳逸凡想到以前很多事,想起差不多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是蜀山“靖”字辈修为第一人...
“是啊,可是你真的能一直这么爱吗?”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从和你牵手的那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一阵温馨的沉默。
“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渌淇又开口道。
柳逸凡笑着说:“也就是去年这个时候吧,在一个春光灿烂的午后,我和白笑笑那货去碧水西北那片山中捉猴子,还没看到猴子就遇到了卿尘景靓,她正在被两个人臭男人夹攻,我救了她,你知道我用什么救的她吗?”
“什么啊?”
“我的一只臭鞋子!”
“哈哈哈!”
“然后啊,我邀请他去蜀山赏柳色,她竟然邀请我去碧水吃饭,恐怕是个饭托吧!”
“哈哈哈!”
渌淇双腿蹬地笑的非常开心...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夜色渐浓,两人就依偎着坐在一起,在淡淡星光下阖上眼睛。
...
“啾啾啾”一只漂亮的鸟儿在树上跳来跳去,时不时啄下硬邦邦的树干。它小眼睛是不是瞅一眼远处那片草种子丰富的空地。
那里是它每日早起觅食的所在,而今天那里贪睡着两个它从来没有见过的庞然大物,虽说这两个家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攻击力,同时自己确实也饿得有些发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它还是决定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他们能够感觉自己的心痛,起身离开那一块肥沃的草地。
“嗯!柳逸凡起来了,我要去找金子!”渌淇慵懒动动胳膊,揉了揉惺忪睡眼,转身推了身侧柳逸凡一把。
“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吧!”柳逸凡眯眼看了看,翻了个身,枕着自己手臂,再一次合上眼。
“柳逸凡,太阳都照你屁股了,你竟然说天还没亮,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呢!”渌淇不悦道。
“老婆,让我再睡会儿,之前在船上颠得忒难受,没有一日睡的安稳,好不容易上了岸就让我多睡一小会儿!”他呢喃道。
渌淇不去管他,找了一湾浅水洗了把脸,梳梳有些凌乱的头发,用秘方漱口水漱了漱口,最后抱腿坐在水畔看着朝阳。
初夏的海风温暖湿润,远处鸟鸣清脆婉转,她抚摸着自己日渐充实的小腹,逐渐进入发呆的状态。
忽然一双邪恶的手从她身后伸到前面,十指交叉用力环抱住了她。
渌淇淡淡一笑,说道:“柳逸凡别闹!”原来是柳逸凡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从身后进行突然袭击。
柳逸凡抱了一会儿,起身说道:“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突然生出一个孩子来,照顾不好怎么办?”
“老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吗?”
渌淇不屑的说:“你啊,我觉得还是不要指望的好!”
“咳咳,就算我不行,那咱爸妈呢,他们可是很有经验的,要不然在你面前的我怎么会这么优秀呢!”
“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爸妈当年养你不也半点经验都没有吗,不要把自己的事情甩手给爸妈,他们没有教过你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吗?”
柳逸凡嘟囔着说:“现在不是很流行这样的事情吗?”
“走吧!找金子去!”
渌淇也懒得听柳逸凡接下来的辩解,手撑住地面站起身来,拍拍手,伸颈看了看西边。
一国小人在大人一国也安插了不少探子,他们在大人一国知晓本国从他们土地上运回万斤黄金后,也第一时间知晓了有一个凶狠的婆娘,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杀气腾腾跑过来,目的就是把金子再抢回去!而这件事是一国小人全体国民所不允许的,所以整个国家数万士兵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打仗!
柳逸凡他们一踏入对方国土便感受到一股极其紧张的气氛。
只见方圆十丈的空地之上,密密麻麻站满小人兵士。
士兵分前中后三排,少部分人穿着破烂衣衫,大部分身上缠着树叶。
前排士兵身下踩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爬虫,一只手里拿着缰绳,一只手里拿着长矛。
中排士兵是步兵,左手持盾,右手持着砍刀。
最后一排是弓箭手,其实弓箭手也不能做算最后一排,因为他们穿插着站在步兵里,这种站法使最后一排看起来比较密集而已。
吹动原野上的荒草和落叶,簌簌作响。
天空飘过一片乌云,正好遮住了阳光,先前还是阳光明媚,下一刻便阴沉下来。
这个初夏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每一个士兵不管愿意打仗的还是爱好和平的,此时脸上布满坚毅神色,他们视死如归,他们士气高昂,因为他们最敬爱的那个人此时正身先士卒,站在威武大军的最前方。
柳逸凡见军前最前方一个穿着稍微正常点的人,披盔甲执神兵,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他脚下踩着一只硕大的臭虫,那臭虫还挺温顺,一点也没有臭虫的尊严。
柳逸凡上一步,脚步用上功法故意踏的很重,大地局部随之摇晃,把那些步兵和弓箭手震得东倒西歪,他笑着问道:“请问,你们这是准备开战吗?”
为首那人并没有理会这个下马威,神情严肃悲壮,他果断举起右拳喊道:“弓箭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