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这一套房子乃是风水宝地啊!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明堂,绿水淙淙、水流曲折,外洋宽阔能容万马!居于此处,能助人兴旺发达、财源滚滚!”精瘦的牙子滔滔不绝。
“请问先生,这青龙、白虎、外洋何解?”渌淇问道。
“咳咳,东方七宿,首领称青龙;西方七宿,首领称白虎!至于这外洋嘛,诸位请看门前这条大马路!”小伙子自信道!
渌淇想了一会说:“敢情这青龙就是指的东边,白虎指的西边呗?那这边所有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那不都是左青龙右白虎啊?”
“那个,那个,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说的是东西两个土丘...”小伙子被当场揭穿,有些汗颜。
“柳逸凡我觉得院里这条小水沟还不如你在安德那房子门前河流十分之一大呢!这样也敢说绿水淙淙,水流曲折!哪里来的水流啊!哪里来的自信呢?”她转头看着脸色微红的小哥,不紧不慢接着道,“再看看你说的外洋,还容万马,看看门前那条小路,两匹马都跑不开吧?”
牙子听着她说话,外表假装镇静,后背直冒冷汗,心道:“你丫到底是来租房子还是来拆台的?”
忽听她说外洋不行,这小伙心中一股无名火冒上来了,但是他又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发飙,只好转化成工作上的一腔热情,忽的一下窜到院中假山之上,站在山顶居高临下道:“姑娘可能有些误会,小的说的外洋不是仅仅指的门前这条小路,而是说从这座城市的高处,远远向南看去,那气势磅礴、一马平川的格局!”说完此话,那人脸上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在那人惊异的目光下,渌淇轻飘飘落在假山顶,极目远眺,果见远处呈一泻千里、气贯长虹之势,心道:“好一处福地!”
感叹之余,说了句令牙子大跌眼镜的话:“小伙子,这样说来,这里所有的房子不都是“外洋宽阔能容万马”吗?”
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牙子一口气没缓过来来憋得满脸通红。
“这房子一月几钱?”渌淇态度非常随意的问,就如她在逛街看到路边走过来一个神秘的老者拿出一堆武林秘籍想要卖给她,她鄙视着随意的问了一下价格那种态度。
隐义大概是:就这么普通的房子,你敢多少钱往外租啊?
小伙子被她连连揭穿也有些心虚,说了他准备报的几个价格里最低的一个,弱弱道:“一月三两纹银。”
“一两!”渌淇自信道。
“最少一两七钱!”
“一两!”
“姑奶奶,您多少也让我们挣点,不然今天白忙活了一场,还得赔钱!”牙子哭丧着脸道。
“谁让你之前骗你姑奶奶来着,不过姑奶奶我不是差钱的人,就给你一两五钱吧!”
“唉!”牙子显然对这个价格仍然不太满意,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却也毫无办法。
渌淇倒是很满意的在协议上签了字,两人于此定居。
再说说这个在一旁陪笑的牙子,他真的赔了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一定赚了,至于赚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古代人做生意和现代人相似,哪怕把顾客坑死都要让这些上帝们觉得自己是占了便宜的!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贫富的差距,蓟洲也是!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里,也有很多有钱人家。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住在这种高档的房舍里的人,自然也是有点积蓄的,这柳逸凡的邻居就是一个有钱的小胖老爷。
这名邻居姓戚,柳逸凡刚搬来时对方还很讲究的上门祝贺来着,送来数盒价值不菲的胭脂,那日可是谈笑自若,颇有绅士风度,而近日却不知为何,时时唉声叹气。
“老戚,你这是怎么了?”柳逸凡见状关心道。
“柳老弟,一言难尽啊!”老戚叹道。
“没事,讲来听一听,或许我能有办法呢!”
原来这老戚有一房妾侍,长相极佳,用老戚的话来说就是“扭过头去,背上觉得微微的颤动,极其楚楚动人之致”!
这位妾侍也不和正室争风吃醋,也不算计孩子如何夺嫡,就是习惯烧香拜佛,极其虔诚。
前几日去城北寺庙烧香,却再也不见归来!等在门口的轿夫一口咬定这位妾侍是进了寺庙再没出来,可是寺庙那边信誓旦旦称人已经早早的离开了!
寺庙有官方背景,进去搜查多有不便,何况里面都是和尚,合着总不至于干那种事,就算怀疑也不敢贸然进去找人,再说一个人去搜诺大的寺院一刻不闲着搜上月余也未必搜的完!这事报了官也没有个结果,便只好在家唉声叹气!
“这个寺院肯定有问题!”渌淇听完柳逸凡陈述,肯定道。
“我们怎么能光明正大的进去搜一搜呢?”柳逸凡道。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渌淇神秘的说!
“什么法子?”
“你过来!”
...
蓟洲这所寺庙,叫做福庆寺,每逢佳节,为了抢一炷头香,人群组成的蜿蜒队伍能从山顶排到蓟洲城。
寺里有一名僧人叫做广明,做人俊爽风流,亦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还略懂一点心理学,可谓是多才多艺的“交际花”。
这僧人因为能说会道,找他解疑答惑之人非常多,长此以往积累了很广的人脉,也赚了不少黑钱,有钱人嘛,那句话说的好:贫居闹世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何况,他只是住在庙里,并不在深山。
蓟洲的风流名仕或官宦人家与这和尚多少都有结交,虽说都是些酒肉朋友,但关键时刻,这些人的一句话就好使!
那一日,光明正在给一个少女解疑,少女问:“大师,我很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一直放不下他,怎么办?”
大师微笑不语,拿起一个空茶杯递将过去。
“大师的意思是,我的心要像这杯子一样,只有腾出来才能迎来新的爱情吗?”
大师微笑摇头,仍是沉默以对,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见他轻轻托起泡着新茶的茶壶,慢慢向杯子里倒水,水汽逃离长长水线迅捷又欢快的向上蒸腾,直到少女娇嘤一声:“大师,疼!”
看着水都把裤子湿透了,大师才缓缓开口道:“痛了,自然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