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脸色煞白,闭上眼又睁开,“此中真相,你又知道个什么?”
“哦。”长临风歪歪头,耸耸肩,露出一个很为难的脸色,“不过,这不就是知道了吗?”
城主猛地回头,回看脚下。
只见此时原本通往城主府的街道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一根又粗又长的锁链将众人串联在一起,两边是半人半妖状的妖兽,时不时的挥舞着一根长鞭,驱使着众人前进。
“这……哪来的畜生,竟敢如此!”
“简直欺人太甚!”
吴老以及周围的城主府众人一脸的愤懑,紧握拳头谩骂道,有几个还直接冲了出去,打出数道拳风,只是没能打中,从人影里穿过,什么也做不了。
城主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幕,额头渗满了汗水,握紧拳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阁下……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再来一次,城主,你会做出什么决定呢?”长临风叹了口气,埋怨看了眼装无辜的阿岚,“那件你们自以为藏的好的秘密,终是要昭告给众人的。”
说完,不待城主如何,拉起阿岚转瞬不见。
“城主?城主,我们该怎么办?”吴老看向呆立地某人,身后一大批焦急安耐不住的众人。
“走吧。”城主挥挥手,深呼一口气,重振看向黑压压被逼迫的人群。
另一边。
一大一小落于曾府门口,和三百年后的模样相差无几,只是,当家做主的人变成了老太爷,曾帆。
曾帆穿着深色的常服,一脸恭敬的朝眼前一白面青年点点头,嘴里应着“是是是”,看着一群小妖兽冷酷无情地将数十人拉着拽走。
“曾帆,你个叛徒,我们人族怎么会有你这个败类!啊呸,不要脸的!”
“背叛人族你将不得好死!”
数十句漫骂的话一句比一句狠,大妖兽没拦着,曾帆也就听着,不见一丝动怒,目送他们离去,苦笑两句转身进了屋。
“啊这这这……这一定是什么妖法,‘虎头将军’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或者说,那个人不是‘虎头将军’,要么是别的什么人假扮的,要么是易了容!”
除去一大一小外,这里还有不少的城民,看到眼前的一幕纷纷瞪大了眼,满是不敢相信,有些人跪倒在地痛哭,有人在为曾帆的做法找理由,有人至此失魂落魄,有人愤怒漫骂……只恨不能直接动手。
长临风嫌他们吵,一挥袖,所有人被堵住了嘴,低头看阿岚,生怕被带坏,连忙解释道。
“有些事并不能看表面,人做事总有他的理由。”
“嗯。”阿岚漫不经心答道,看着曾帆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口不对心,他,痛苦。”
“呼。”松了口气,没带坏就好。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钟声,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开。
原本无法接触实体的众人纷纷能触碰了,醒悟过来纷纷冲进了曾府便是一通乱砸。
“你……你们干什么!”
“啊啊啊,来人呐,来人!”
原本曾府只几十人,但奈何有大小妖兽在,废了番劲,直接把这些人打趴绑起来了。在曾帆的劝说下,倒没有出现伤亡,只是众人并不领情,特比是在看清曾帆和大小妖兽相处的如何愉悦时,情绪更为不满。
府内的妖兽哪能容忍他们这般过分,直接捆起来押往虎头大妖兽便是。
他处也如此,三百年后的城民对三百年前的妖兽极为痛恨,二话不说冲上前打斗起来,然后一起被抓了。
等到城主府众人赶来时,三百年后的城民已经被抓得差不多了。
“已经开始了。”
一大一小对视,出现在曾帆面前。
“干什么的!”挡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只小兔妖,紧握长棍盯着他们,“又是你们这些人……哇啊啊~放手,放手啊……”
只见那一双雪白的长耳朵被阿岚一手拽住,还有种越扯越长的趋势。
白兔:明明高三个头来着的。
(っ╥╯﹏╰╥c)
“又滑,又白,又软。”阿岚一手拽着朝长临风看去。
( ̄▽ ̄)~*
“嗯,好看。”阿岚好看。
长临风毫不违心的说,转而看想边上严阵以待的曾帆,“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纵观贵府有恙,想着前来查看一番。”
将自己道士的身份说了番,众人半信半疑。
“原来是道长。”曾帆拱了拱手道,然后目光瞥向揪耳朵揪得欢的某只包子。
阿岚意犹未尽又扯了几次,结果一直没有断,当然只要是因为某只兔子嚎得太厉害,这才颇为可惜的甩甩手。
唉,可惜白狐在看家。
白兔:“你们……太过分了”
┭┮﹏┭┮
要断了!
眼泪哗哗掉的小兔妖捂着耳朵赶紧一蹦一跳跑了。
其他大小妖兽原本是气愤的,但一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纷纷下意识捂紧自己的耳朵,瑟瑟发抖。
好可怕!
“还请这位小道长手下留情,那位已有孕三月了。”曾帆忍不住说了句。
“咳咳~听闻曾老爷身负妖将之职,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长临风主动往大堂内走去,坐定后说。
话一出,原本站立的大小妖兽以及家丁怒视他。
曾帆一顿,神色一时间不自然起来,垂下的袖口握了又握,自嘲道,“道长谬赞了,职位一事不分人或妖,都是一样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自斟自酌杯茶水,长临风坦然说,目光温和的转向坐在一边寻找下一个好玩目标的阿岚。
“那道长说的有恙,是什么?”
“此事应该很明了才是,曾老爷。府外,可是人不容妖,妖不容人,两族的斗争怕是到了很紧迫的时候吧。但在这府里,还能看到这么和睦的一面,实在难得。可是,曾老爷,你始终要做出决定的。”
曾帆脸上拂过一丝恍然,满满的难言之意,最终化为一道长叹。
“道长的话我明白,有些事终要面对,但我无愧自己的心便好。在我眼里,人和妖兽有何区别,不过是模样的不同,所谓的憎恶,不过是一个‘异’字作孽罢了。”
“我看道长面善的很,不如就现在府上暂住如何?”
长临风诧异,意外他的看法,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