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
林三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聚集起来的群众围在了中间,对于还是少年的阿力来说,他很强壮,可对这些成年的村民来说,他很弱。
若不是因为他的实力不够,他也不会被当做最有可能祭祀的人选,因而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这般积极。
被几人按着待在原地,林三眼中满是恐惧,阿力勉强从地上起身,他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林三,在林三的身前站立。
林三抬头看着阿力,阿力面无表情的脸在他看来分外恐怖。
“你……”林三看着他这个样子,心生恐惧,又想到祭祀的人鲜血淋漓的惨状,打了个寒颤,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我,我错了,求你不要让我祭祀。”
看着林三哭得毫无形象,卑微的趴在他的脚边拉着他的脚,阿力脸上的神情未变。
一时间,万籁寂静。
就在这时,阿力突然仰天大笑,在众人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之时,他停止了笑声,脸上却仍旧挂着笑容。
“放心,我不会动你。”阿力虽然仍旧在笑,脸上的表情却僵硬无比,“我已经变成了帮凶,靠着别人的性命苟活于世上,足够恶心。我不会让我再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公报私仇,为人不耻。”
说着,阿力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见他们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甚至微微后退几步,嗤笑一声,回过头,走到祭祀身边。
“我同意,祭祀可以开始。”
“嗯?”祭祀有点意外的看着他,“真的?”
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报仇,阿力竟然选择放弃?毕竟若不是因为林三放肆的举动对病人产生了不好的影响,妞妞说不定还能活得更久一些。
“你真的决定了吗?”祭祀再次开口确认道。
“真的。”明明还是一个孩子,阿力脸上的表情却坚毅不已,“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听得阿力的话,祭祀眼中惊讶,“你竟然想要自己动手进行祭祀,为什么?”
“我不会让那些肮脏的人触碰到她。”阿力笑了笑,表情突然温柔起来,“如今的我,好歹还算是干净的,只有我才有资格去做这件事情。”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力,表情怔愣,一时间全场寂静,众人都被阿力的选择惊住了。
祭祀脸上的表情倒是很快平静下来:“那就开始吧。”
“你知道祭祀具体要做什么吗?”说到这里,祭祀顿了顿,“这人祭的力量变得分外强大,因而也越发残忍。”
阿力点点头,眼睛空洞:“我知道了,麻烦您一一说明。”
祭祀表情未变:“首先,需要将人的四肢砍下,待所有的血流入祭台上的一个坛子中,在血流尽时,便可将头砍下来,将四肢与身躯装入坛子中,头部在月全食之日来临时则需要整晚呆在外面,直到天亮方可结束。”
回忆缓缓结束,沉默片刻,尹离再次道:“他……真的完全完成了吗?”
“对。”族长目光放空,“那天晚上,阿力一身伤痕的跪在祭台上,从祭祀开始一直到结束,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任谁叫他都没有反应。他的血与妞妞的血混在一起,顶着那一身伤势,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如何坚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