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歌拿到房卡，乘电梯到达七楼，推开尽头的房间，直径走入，也不顾身后的人进不进，直接迈进浴室。
颜白毫不犹豫的进去，坐在铺着统一的洁白床单的床上，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嫣红了耳尖。
浴室内，伴着水流，司离歌望着镜子里被水雾覆盖着的脸庞，如同现实中的芭比娃娃，精美魅人。
如羽毛般的睫毛沾染上水珠，微微颤动，要人见看迷了眼。
指尖轻轻触上镜中的少女，游走过眉眼，落在淡粉鼻尖。
水滴下坠，掉落在透白的瓷砖，积水被点下一个凹点，围成小圈的水珠随之而起。
“嘀嗒……嘀嗒……”
……
“她脏了。”
“听说是被那什么了。”
……
“她很脏的。”
“别跟她说话，脏死了。”
……
“同学，希望你能尽早退学。”
“我们学校容不下你这种败坏校园风气的人。”
……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晦气。”
“这么小就不知羞耻，估计一家子都没什么好人。”
“真是伤风败俗，脏我的眼。”
……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奔涌而出，拉扯她的神经，一点一滴绘成画面。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我很干净的，我不脏，我没有。
你们相信我啊，我没有做过。
骗人的，假的，我没有。
我不脏，我不脏，我不脏。
为什么！为什么！
啊！
司离歌扶着额头，一阵阵晕眩感袭来，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随之而来的还有沉重的情绪，压着她喘不过气。
像濒临死亡的鱼儿，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拉她一把，带回水中。
她捂着耳朵逃离到角落，脆弱的蜷成一团，口中念念有词。
“我不脏的，不脏的，很干净，洗洗就好了，很干净的。”
双手不断揉搓皮肤，机械的重复，不过几秒，细嫩的肌肤变得透红，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没有停下，恨不得去了这层皮。
“假的，都是假的，骗人，我没有，我没有。”
脑海里的声音从孱弱变为嘶吼，记忆最深处的情绪不断侵蚀大脑。
随着时间的流逝，司离歌动作一点一点的变得缓慢，无神的瞳眸渐渐有了点光，却只仅仅一秒，悉数归为黑暗，漆黑无光。
突兀的，纤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秒一秒的加深，笑的邪魅，让人不寒而栗。
维持着这个动作不知多久，敲门声响起，传来对方小心担忧的声音。
“喃喃？”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犹如唤醒了什么。
司离歌唇边的渐渐笑容消失，眼底恢复清明，褪去危险。
深呼吸一口气，指尖揉了揉剧痛的额角，缓缓起身，退离角落。
再次面对镜子，身上刺眼的鲜红，还有眼底未褪完的阴沉，全都在诉说发生了什么。
女人头疼的抚了抚额角，眉宇轻蹙。
许是些懊恼，却似乎见怪不怪了。
门外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动静的颜白慌了神，不安的情绪卷入心房。
“喃喃？”
试探的出声，依旧没有回应。
颜白耐不住了，伸手落在门上，微有动作。
只是，还没来得及推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