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同容许迈上乾安殿的台阶,向后摆手留着容许在外候着。
两旁处宫人轻轻开门,陆鸢轻轻抚了抚并不凌乱的发,慢慢走了进去。
陆鸢许久未见三位将她疼在心尖尖上的长辈了,自然是很想念的,昨日匆匆一见母亲,也是顾着让她休息,未曾多叙几语。
轻笑一声,踱步入了大殿中,不过此情此景却与陆鸢想的……有那么点出入?
只见母亲三人端坐,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下首一人,一袭青衣,负手而立,端的是劲朗如松,言语间也颇有几分爽朗。
不过,他们见着她却依旧不改笑颜,甚至还无视她算怎生回事?
陆鸢耐心等了一会儿,听他们几人互道问好,依旧目中无她。
陆鸢轻咳一声,以示意此处还有一长得甚美的大活人!
“呦,丫头来了?今日盛装,瞧着甚美。”说话的是她的皇帝舅舅陆宵,不过这不扯呢?与皇舅舅虽有小半年未曾见了,但这身也不过是她众多华服中最为普通的一件罢了,竟遗忘之此?
罢了罢了,她毕竟是有“半仙”身份的仙圣女,自不用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陆鸢乖巧向三位长辈打了招呼,便开始怼着一脸“和善”的笑,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青衣男,这一看倒委实叫陆鸢惊了两下,此人还算是个旧相识。
陆鸢装作不识,疑道:“这位是?竟惹得皇舅舅如此重视?”完了还颇为哀怨的看了眼她那没良心的父母,自个儿女儿许久未归,竟丝毫不连半分真意,忘得透彻!
青衣男笑着看了眼陆鸢,才开口:“小师妹,多日不见,依旧明艳动人。”这话若是旁人说了显得轻佻,这人说了倒显得真意赞赏。
陆鸢自是照单全收,不过也赏了个白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宋槐生,你不跟着你哥,来我临天作何?”
这宋槐生,乃是南华仙门宋梵深之弟,平日极为黏他哥,上次仙门大会,她同宋梵深一战平局,还被他落个白眼儿,如今倒活泼,竟敢跑到她的地盘了!
但见宋槐生这厮听后咧唇一笑,道:“小师妹,今日我过来有正经事,是来说媒的。”
陆鸢一听心底暗嗤了一声,说媒?这人何时揽了媒婆生意了?
“哦?替何人说,林双鱼嘛?”陆鸢故意揶揄他,谁不知道这厮爱慕林双鱼却不成。
果然,一提林双鱼,他面上让了三分笑,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开始反击陆鸢:“不敢不敢,兄长未娶,我怎好先前一步!今日自是替兄长说媒的。”
“宋梵深?原是如此,我临天的好女郎多得……”陆鸢顿了下来,并非是故意不说了,不过是她忽然意识到上首三人的怪异,以及他们现下宛似看好戏似的打量!
陆鸢不敢置信,猛地抬头看向他们三人。
果然,各个目中带着期盼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陆鸢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同……我?”
皇族中只她一个公主,其他宗室女论身份却也不高,更是不可能……
在他们“慈爱”的目光下,陆鸢颇有种难受油然而生,而更叫她难受的是母亲,母亲温和一笑,从座上起来,缓步至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颇为感慨道:“念安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修仙之道勿急。”
陆鸢有些懵同不知所措,面前这女子美的惊人,话也惊人!还是那待她严厉的母亲么?
陆鸢只记得母亲从记事起才不再严厉,为了临天同皇舅舅,不惜将唯一的女儿送至天夜仙门,为之修炼。
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几个意思?怎么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