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熙见状大叫道:“停手停手!”奈何没人听他的。
林子熙只好边逃边喊:“我们认识天山童姥,大家自己人,别打了!再打就伤和气了。”
这时领头的女子才一声呼哨,灵鹫宫四人终于停了下来。
段誉早就瞧得焦急万分,眼看停战,立刻跑到木婉清身边将她扶住。又赶紧撕下本就残缺不堪的衣衫下摆给她包扎。
林子熙从背包里掏出军用医疗绷带和止血剂,说:“别用你的破衣服,也不怕感染,用这个!”把止血剂撕开,道:“药粉倒在伤口上然后缠上绷带。”
领头女子喝道:“小子,童姥她老人家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快老实交代你怎么认识她老人家的,否则定要你碎尸万段。”
林子熙转身道:“这个嘛,我们俩的师傅,得叫童姥她老人家师姐,也就是说童姥是我们的大师伯。我这么说你理解吧?”
“你这话骗骗三岁小孩子!“一位女子说。
“我骗你干嘛?呐,你不信是吧?接下来我说的是我们门派秘辛,不怕死你们就继续听。当初童姥,无崖子,李秋水三人拜师逍遥派祖师逍遥子,各自学习神技,童姥她老人家是大师姐,学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生死符,天山六阳掌等,无崖子学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李秋水学了小无相功,寒袖拂穴,传音搜魂,白虹掌力等等。后来无崖子继承逍遥派掌门之位。童姥和李秋水都喜欢无崖子,而无崖子最后选择了李秋水,童姥伤心之余在天山缥缈峰创立了灵鹫宫,手下姐妹共九天九部,未知几位姐姐分属昊天部,还是鸾天部?童姥座下还有梅兰竹菊四胞胎为剑侍,我说得可有半点差错?”
“这…”其他不知,灵鹫宫的一切众人还是很清楚的,几人对视一眼,齐齐拜倒:“属下姐妹是阳天部的,见过公子。”“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子见谅。”
林子熙暗道好险,总算糊弄过去了。亲切道:“原来是阳天部的姐姐,你们首领是符敏仪符姐姐吧?你们也快快起来吧!”
几人大喜,齐道:“谢谢公子。符圣使正在大理,公子可要相见?”领头的女子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林子熙,你就告诉童姥,我和这位段誉段公子是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传人,她老人家自然知晓。”
“是,婢子谢谢林公子。”
林子熙又道:“你们跟我去一趟神农帮司空玄那里,段师弟的朋友钟灵被他扣下了,还有段师弟的断肠散解药。”
“好的林公子,请这边来。”领头女子现在毕恭毕敬。刚才好像听见一些不该听的领导秘闻,咋办?在线等,挺急的。
这时木婉清道:“你们认识人家不早说,害我白白受伤和人打一场。”
段誉道:“其实,门派里的事我们也不熟。”
木婉清直接翻了个白眼,可惜带着斗篷看不见。哼道:“我看你师兄知道的很清楚。你们到底是逍遥派的还是红豆派的?”
段誉小声道:“虽然我们的武功确实是师兄说得那样,但我们的师傅并不是无崖子,所以我们不是逍遥派的。”
“那你们师傅是谁?”
“我也不知道,也许大师兄知道吧。”段誉怔怔的回忆起神仙姐姐的姿容。
“哼,我还不稀罕听呢!”傲娇妹子冷哼道。
领头女子颇为懊恼对段誉道:“属下伤了您的朋友,真对不住,这是我们天山灵鹫宫疗伤圣药,您可以用下看看。”
段誉呆头呆脑的说:“啊,谢谢这位姐姐。”
林子熙,段誉,木婉清和灵鹫宫四位美女一起向神农帮的驻地走去。行到离中央的大火堆数十丈处,黑暗中突然跃出数人,都是手执药锄,横持当胸。一人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灵鹫宫那领头女郎道:“司空玄呢?叫他来见我。”
那人在月光下见那女郎身披碧绿锦缎斗篷,胸口绣着一只黑鹫,登时大惊,立即跪倒。一人说道:“是,是!小人不知是灵鹫宫圣使驾到,多……多有冒犯,请圣使恕罪。”语音颤抖,显是害怕之极。
那女郎不耐烦道:“快叫司空玄来。”那人应道:“是,是!”站起身来,倒退几步,这才转身向大火堆奔去。
不到一分钟,司空玄已飞奔而至,大声说道:“属下司空玄恭迎圣使,未曾远迎,尚请恕罪。”抢到身前,跪下磕头,说道:“神农帮司空玄,恭请童姥万寿圣安!”
领头美女点了点头,道:“起来吧。”司空玄道:“是!”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这时他身后已跪满了人,都是神农帮的帮众。
灵鹫宫那女子道:“钟灵呢?快带她过来。”两名帮众也不等帮主吩咐,立即飞奔到大火堆畔,抬了钟灵过来。又道:“快松了绑。”司空玄乖乖道:“是。”拔出匕首,割断钟灵手足上绑着的绳索。段誉见她安好无恙,心下大喜,道:“钟灵,快过来。”钟灵大喜道:“段大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钟灵喜不自胜,扑上去搂住他脖子,叫道:“你果然回来救我了!”小姑娘头次遇到这种委屈,眼看泪珠都要滚落灰扑扑的脸颊了。
木婉清突然抓住她后领,提起她身子,推在一旁,冷冷的道:“不许这样!”钟灵吃了一惊,但心中欣喜,也不以为意,说道:“木姊姊,你两个怎地会遇见的?”那女郎哼了一声,不加理睬。
段誉伸左手拉住她手,扯在身边,捏了捏她手,打个招呼,让她稍安勿躁,又对司空玄道:“司空掌门,麻烦您拿断肠散的解药来!”
司空玄微觉奇怪,看了下圣使,见那女子回道:“段公子的命令就是我灵鹫宫的命令。”司空玄忙不迭吩咐下属:“取我药箱来,快,快!”心下暗想:“啊哟,定是这姓段的小子去求了灵鹫宫圣使,以致圣使帮他来要人要药。”药箱拿到,他打开箱盖,取出一个瓷瓶,恭恭敬敬的呈上,说道:“请圣使赐收。这解药连服三天,每天一次,每次一钱已足。”那领头女子点下头,接在手中,又恭敬的递给段誉,段誉大喜,连忙接在接过来。
司空玄早在暗暗着急,屈膝说道:“启禀圣使:属下给这小姑娘所养的闪电貂咬伤了,毒性厉害,两位圣使开恩。”段誉心想若不给他解毒,只怕他情急拚命,对那女郎道:“姊姊,童姥的灵丹圣药,你便给他一些吧。”司空玄听得有童姥的灵丹圣药,大喜过望,在地下连连磕头,砰砰有声,说道:“多谢童姥大恩大德,圣使恩德,属下共有一十九人给毒貂咬伤。”
那女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道:“伸手。”司空玄道:“是,是!”摊开了手掌,双目下垂,不敢正视。那女郎在他左掌中倒了些绿色药末,说道:“你拿水坛冲服,每人服一碗,便可解毒了。”
司空玄当她一拔开瓶塞,便觉浓香馥郁,冲鼻而至,他毕生钻研药性,却也全然猜不到是何种药物配成,待得药粉入掌,更是香得全身舒泰,心想天山童姥神通广大,这灵丹圣药果然非同小可,大喜之下,连连称谢,只是掌中托着药末,不敢再磕头了。
段誉见大功告成,说道:“师兄,木姑娘,钟灵,我们走吧!”林子熙点头便向那女子说道:“剩下的都是你们灵鹫宫内部事物,我们便告辞了,多谢姐姐帮忙。”
那女子道:“林公子段公子不随我们回灵鹫宫拜见尊主吗?”
林子熙道:“不了,以后会有机会的,你可以告诉童姥我们师兄弟有缘自会前往拜见,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告辞。”
“可童姥怪罪起来,我们姐妹该怎么交代?”领头女子为难道。
“这位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段誉,你们直接联系镇南王府就可以找到我们。想来童姥也不至于责罚你们。”
“这…好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林公子一路保重!”
“段公子请!”
“后会有期!”
几人转身离开,只听身后司空玄道:“启禀圣使:无量剑左子穆不识顺逆,兀自抗命。属下只因中毒受伤,又断了一条手臂,未能迅速办妥此事,有负童姥恩德,实是罪该万死。自当即刻统率部属,攻下剑湖宫。请圣使在此督战。”
那女子道:“不用了。我瞧这剑湖宫也暂时不必攻打了,你们先守一下吧!我们也要马上与符圣使汇合回灵鹫宫有要事禀告。”
司空玄大惊,素知童姥的脾气,所派使者说话越是和气,此后责罚越重,灵鹫宫圣使惯说反话,料定圣使用这几句话是怪他办事不力,忙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圣使在童姥驾前美言几句。”
段誉等人渐渐走远,后面的就再也听不到了,不过段誉对于这位大师伯却颇多微辞。道:“师兄,那天山童姥,果然是我们大师伯吗?这动辄取人性命,也太…也太…”
林子熙主动接话道:“太残暴了是吗?”
边上木婉清冷哼一声。段誉道:“我可没有说你。我知道木姑娘都是迫不得已才还手的。”
林子熙淡淡道:“这,就是江湖呀!”
几人缓缓行出数里。木婉清忽然问道:“钟灵,你是二月初五的生日,是不是?”她骑在马上,说话时始终不回过头来。钟灵道:“是啊,木姊姊怎么知道?”木婉清大怒,厉声道:“段誉,你还不是骗人?”一提马缰,黑玫瑰急冲而前。
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低声呼啸,跟着东北角上有人拍拍拍拍连续击了四下手掌。一条人影迎面奔来,到得与四人相距七八丈处,倏然停定,嘶哑着嗓子喝道:“小贱人,你还逃得到那里?”听这声音,正是瑞婆婆。便在此时,背后一人嘿嘿冷笑,段誉急忙回头,星月微光之中,见到正是那平婆婆,双手各握短刀,闪闪发亮。跟着左边右边又各到了一人,左边是个白须老者,手中横向执一柄铁铲,右首那人是个年纪不大的汉子,手持长剑。段誉依稀记得,这两人都曾参与围攻木婉清。
木婉清冷笑道:“你们阴魂不散,居然一直追到了这里,能耐倒是不小。”平婆婆道:“你这小贱人就是逃到天边,我们也追到天边。”木婉清嗤的一声,射出一枝短箭。那使剑汉子眼明手快,挥剑挡开。木婉清从鞍上纵身而起,向那老者扑去。
那老者白须飘动,年纪已着实不小,应变倒是极快,右手一抖,铁铲向木婉清撩去。木婉清身未落地,左足在铲柄上一借力,挺剑指向平婆婆。平婆婆挥刀格去,擦的一声,刀头已被剑锋削断,白刃如霜,直劈下来。瑞婆婆急挥铁拐向木婉清背心扫去。木婉清不及剑伤平婆婆,长剑平拍,剑刃在平婆婆肩头一按,身子已轻飘飘的窜了出去。她若不是急于闪开瑞婆婆这一拐,长剑直削而非平拍,平婆婆已被劈成两半。
这几下变招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平婆婆勇悍之极,刚才千钧一发的从鬼门关中逃了出来,却丝毫不惧,又向木婉清刷刷刷三刀,木婉清急闪避过。便在此时,瑞婆婆和两个男子同时攻上。木婉清剑光霍霍,在四人围攻下穿插来去。
钟灵在数丈之外不住向段誉招手,叫道:“段大哥,快来。”段誉奔将过去,问道:“怎么?”钟灵道:“咱们快走。”段誉道:“木姑娘受人围攻,咱们怎能一走了之?”钟灵道:“木姊姊本领大得紧,她自有法子脱身。”段誉摇头道:“她为救你而来,倘若如此舍她而去,于心何安?”钟灵顿足道:“你这书呆子!你留在这里,又能帮得了木姊姊的忙吗?唉,可惜我的闪电貂还没回来。”
段誉回头问道:“师兄?我们怎么办?“
林子熙轻轻一笑,端起步枪,道:“怎么办?当然是以德服人。”
段誉喜道:“那最好啦。喂,木姑娘,婆婆你们先听我师兄说话。不要打了,大家以德服人!”
瑞婆婆耻笑道:“上次被你小子跑了,还敢来搅和?你师兄又是哪根葱?”
林子熙轻咳一声道:“在下红豆派林子熙。嗯,不算棵葱。”
瑞婆婆唰地一下直接将一柄短刀飞射过来。吓得林子熙连忙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将瑞婆婆几人笑得直打跌。“我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原来是个跟姓段的一样的草包!”
林子熙颇为狼狈,爬起身恶狠狠的说:“看来真理只在我的步枪射程之内,今天说不得让王夫人的走狗尝一下人民民主专政正义的铁拳了。”举起步枪,三发点射模式,瞄准,嘀咕道:“嗨,各位,向热兵器时代的来临打个招呼!”“哒哒哒!”那持刀的瑞婆婆当即胸口中弹摔倒在地。枪口微转,哒哒哒,平婆婆倒地。那持剑汉子看到枪口指向自己,还想像刚才磕飞木婉清暗箭一样打落子弹,可惜根本就只看到枪口火光一闪,听到哒哒哒的声音时,就感觉胸口一热,所有力气都被抽走,眼前一暗扑倒在地。最后使铲的老者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瞬间发生了逆转。但见枪口转向自己,发一声喊,直接飞身跑掉了。
木婉清责怪道:“为什么不杀了那个老头?”
林子熙收枪道:“人家活那么大容易吗?像我这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五讲四美三热爱四有好青年一定得尊老爱幼,得饶人处且饶人!”然后跑到中枪的三人旁边,看看那汉子和平婆婆果然还有口气。心想不枉费我压枪压那么好。运起北冥神功,将两人内力吸走,结果那两人没了内力吊命,直接一命呜呼了。
忽听木婉清叫道:“我还当你好心,原来你留他们性命,是在练邪功。还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子熙嘁道:“这是北冥神功好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咳咳,就是字面意思,你别看我胸口!”
“呸!登徒子!谁看你了!”木婉清脸蛋通红的骂道。
“关键是他们没得救了,只好发挥下余热。”头发长见识短。当然最后一句只敢心里说说。照例飞龙探云手使出,摸出几两碎银子。暗叹果然小怪就是小怪,爆不出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