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就去不难,可斐灵溪不能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去。
思前想后,斐灵溪去找了自从中毒后就再没出过门的斐南浔。
斐南浔这段时日终于再没了其他心思,心无旁骛的练习箭术,可谓是进步飞速,短短几日竟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斐灵溪进来的时候斐南浔刚好射出一箭,击中了数十丈之外的一片树叶,叫斐灵溪不由得叫出了杨珂。
“你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杨珂看了斐南浔一眼,果断摇了摇头,随后又消失在斐灵溪面前。
斐南浔收起弓箭,走了过来:“灵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斐灵溪便拉过了怜音:“怜音,你来同南浔姐姐讲吧。”
怜音点了点头,将杨方伟纠缠她许久以及以前做过的事一一和盘托出。
斐南浔本就是一个颇有些侠气的姑娘,还没听到一半就有一种想要拔剑的冲动。只是她想起来她现在不练剑了,腰间只剩下了一对圆月弯刀。
“这种人渣死不足惜,灵溪你说,是凌迟还是削成人彘?”
斐灵溪开玩笑说:“这么办还不如干脆叫他进宫当个公公去。”
“这主意不错,就是太便宜他了。”斐南浔一脸认真,“行,我今天晚上就去阉了他!”
斐灵溪见她这个表情吓了一跳:“你该不会真要去吧?”
斐南浔疑惑的看她一眼:“那是自然,你找我不就是为这个事么?”
斐灵溪有些无奈:“我方才是说笑的,哪里能用私刑。我只不过是想去给怜音讨个公道,叫你陪我一同去壮壮气势,哪里想到你这般生猛,开口就是凌迟人彘的。”
说到后边斐灵溪就忍不住笑了,捂着嘴看她。
斐南浔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可笑,但她并不承认:“这不是看怜音心情不好,逗她笑一笑么!”
斐灵溪一愣,看向怜音。只见怜音不仅没笑,甚至吓得有些面色青白。
斐南浔看她的样子自知理亏,便转移话题:“何时去?”
“若你无事,现在便可以去。”斐灵溪正色,“这种事拖了便像是强词夺理了,自然要快些。”
斐南浔便道:“那你等等,我去换一身衣服。”
怜音在跟着两个人离开斐家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茫然。
两人是要去兴师问罪的,气势自然是要足。虽然平日她们并不喜欢太过张扬,然而这次却是带了二十个小厮跟着,端足了斐家小姐的架子。
杨家现在还未搬入柳阳城,也只来了主仆十几人,暂时都住在季家。因为是借住,杨方伟那庞大的后院佳丽们就没法带来,只好在柳阳城重新找目标。
结果先是看上了一个平民叫人跑了,又为了一个青楼姑娘和叶家大少爷交了恶。等避了好些日子风头,刚出门又见到了那个长相极美的平民,刚准备下手那平民竟又说她是斐家的下人,可她前几日还是个平民杨方伟自然不信,却没想到斐家的家仆真的来救她了。
杨方伟有些懊恼,这下子该不会又不让他出门了吧?
他正在家发愁呢,结果斐家就来了两位小姐指明要见他,他只好去找他四叔问该怎么办。
杨四叔这时候正和季家家主季禾聊天,听到自己侄子来了有些不耐烦,但是仍是见了他,只是语气不是很好。
“你来做什么?”
杨方伟被杨四叔这一句话说的有些腿软:“这,有斐家的小姐来了。”
杨四叔皱了皱眉:“斐家小姐?”
季禾却突然问他:“是斐家的哪位小姐?我儿巡儿和斐家嫡三小姐明涟有婚约,兴许来得是同她关系不错的小姐。”
杨方伟连忙回道:“听,听说是斐家的嫡系二小姐和庶出的长小姐。”
季禾表情一滞,说话间有些不自然:“啊,是灵溪啊,巡儿曾经和灵溪有过婚约,后来出了事才改为了明涟。便叫他陪你去见灵溪吧,许是能好些,也不至于闹得太大。”
杨四叔察觉出了不对,可杨方伟已经急忙道谢了,他心中暗骂这侄子是个蠢货,面上却是一如往常的点了点头。
杨方伟听闻季巡已经去了之后又等了一盏茶时间才去,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位平民,果真是因为她来得。随后才看见了两位小姐。不得不说果真都是国色天香,叫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老毛病有些要犯了。
可他也明白,斐家小姐哪怕是庶女都不是他能动的,所以强行压下了自己的冲动,脸上堆满了油腻的笑容。
斐灵溪和斐南浔和季巡僵持了半晌之后,见到一个身材微胖相貌普通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先看了怜音又看她们二人,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淫邪,只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对着她们恭敬的笑笑。
“两位就是斐家的小姐吧,真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叫人见之忘俗啊!”
斐灵溪嗤笑一声,喝了口茶,转头对季巡说:“你这远房的表哥倒是会说人话,可惜了,不干什么人事,偏要干那畜生的事。”
季巡想要帮杨方伟辩解两句,就看见斐南浔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手臂又疼了起来。
时间倒转到杨方伟来之前,季巡和她们独处之时。
季巡一直以为当初是个意外,而斐灵溪那时候的反应后来想想也可能是在气头上,实际上她心中还是有他的。
所以他温柔的开口:“灵溪,你这次真是太鲁莽了,这种事对你的名声不好,你应该三思才是。不过就是个丫鬟,况且表哥也没真的做了什么,所以能不能不要追究了?”
斐灵溪冷哼:“我是来找杨方伟解决这件事的,而不是季巡。”
季巡这才急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季公子慎言,你可要记住了,你如今是斐明涟的未婚夫,同我没什么关系。”斐灵溪语气嘲讽,“所以,还请你记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季巡失望的看着她:“你这幅嫉妒的嘴脸可真是难看。”
斐灵溪觉得季巡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她明明是在讽刺,和吃醋有什么关系?
就连斐南浔都听不下去了,所以等季巡试图抓住斐灵溪的手臂时,一个手刀切在了他的小臂上。
季巡在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剧痛,他觉得他的手臂可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