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斐灵溪也没正儿八经的挑出一套首饰来,反倒是一身烦躁的回了斐家。
而季巡被斐灵溪无视了一路却又死性不改,硬生生要送斐灵溪回家去,叫她烦不胜烦,不由得开口。
她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且离我远些,否则明涟误会了可就麻烦了。”
季巡却深情地对她说:“无所谓,本来我就是意外同她定婚,我心中一直都是你。”
斐灵溪全身恶寒,然而她这次只带了燕秋出门,实在没办法了想起了一个人来:“杨珂,给我拦住他!”
可杨珂是个十分有原则的暗卫,俗话说便是死心眼,所以在斐灵溪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这个暗卫基本上是指使不动的。
所以,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丝毫没有半点应答。
斐灵溪只好带着燕秋回到斐府,幸好之前因为斐明涟的事段氏不许季巡再进斐府,否则他若是跟进斐府去她可是有口说不清了。
然而即便如此,到了晚上整个柳阳城也都开始传起了两人的绯闻,甚至越演越烈,有人说是斐灵溪失了季巡这个未婚夫之后仍是与他相处密切,说不得就是想再将这个未婚夫抢过来。
如此一想,前几日的姜雨柔与斐明涟的纠葛又被翻了出来,说是她指使了姜雨柔去逼迫斐明涟退婚。
等斐灵溪听说了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了,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了。这件事同之前斐青澜的消息有异曲同工之妙,能传得这般快定是有人在后面做推手的。
可如今她也不知是谁这般做,颇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先叫人压上一压。不过这堵不如疏,即便有姜家暗中帮她这流言也不是好压的。
除非有另一件更大的事将这件事压下去,或者她找出那暗中的人,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是想了一圈也不知道会是谁,这其中除了她也就三个人,姜雨柔定然不是,而这个流言对斐明涟也是不好的,最后也就只剩下季巡了。
然而在斐灵溪的记忆中,季巡却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季巡说白了就是个迂腐的文人,又自诩为风流才子,看不起女人也不屑被女人所摆布,满脑子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所以他从来看不上女子之间的这些小打小闹,对于娶妻也不在意,相对来说最在意的还是嫁妆的数量。
为着这个,他前世能娶了她又杀了她。而今他和斐明涟闹成这幅样子,应该一时半会儿顾不得她才是。
只是又想到了前段时间听说的季家出事,她又有些怀疑。或许不是季巡,但是也有可能是季家主母刘氏暗地里替自己的孩子谋算。
可是绕来绕去仍是没个确定的人选,尽数都是猜测,便遣了燕秋去打听。
如今这消息不够,怎么猜都是白费。
这事情越闹越大,听说斐明涟气得整日在院子里摔瓷器,她从小到大哪里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又哪里曾这般失态?
事实上丝芙苑里倒是没有斐灵溪想得那般混乱,斐明涟当时听说气得不行摔了两下就停了,反倒是想起了趁机让斐灵溪嫁给季巡的可能性。
如今两人因着姜雨柔所说的银子的事难免有些苦手,只要娶了斐灵溪这十万两岂不是随手就能来?
她也不是忍不得一时之气的,只是这段时日好不容易能同季巡大大方方的一起,难免有些舍不得这种日子。
即便她如今和季巡因着姜雨柔有些闹脾气,可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如此一想,她便决定推上一把。刚好这几日丝昙院的大丫鬟夜莺找她投诚,这件事便让她去办好了。
毕竟最近丝昙院的事都是芍药在忙,而斐辰漪眼瞅着没几日好活,夜莺怎么得也得给自己找个出路。
她不想再沦为普通的小丫鬟,等着各院的挑选。
斐灵溪本以为这种无稽之谈就算是有人推动,可看着斐家和季家都没个动静应该就会消失殆尽了,未曾想竟是越来越离谱。
等到季家主母刘氏递了拜贴时,斐灵溪才恍然发现这传言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
现在外面的人已经有人说是她对季巡情根深种,不顾礼法想要和他私奔了。
还有人说是季巡想要斐灵溪和斐明涟做那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她听了啼笑皆非,可是在两家主母看来,这却是影响两家名声的大事。倘若这件事没个解决方法,斐家别说斐明涟和斐灵溪如何嫁人了,其他人的嫁娶都得有些麻烦。
尤其是之前还传过一阵子斐青澜的谣言,这次又给翻了出来。
斐青澜如今怀的是孟庆平的遗腹子,孟家虽然被大火烧了之前家主还坐牢没收了部分家产,可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仍是值得觊觎的一份财产。
相比起斐灵溪的这点问题,斐青澜才是要担心的。她本就有一份巨额嫁妆,倘若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儿,又将继承孟家的剩余财产,而孟淑静也会改姓继承斐岳林的遗产。
如此算来,她一人掌控的财物竟能到整个斐家的四分之一,杜康又断了腿无法保护她的安全,斐灵溪越想越心惊。
她忽略了自己的问题,只想着她得急忙去找些护院给斐青澜,不然她总有些寝食难安。
而这时候段氏却派人叫她到堂屋去,说是要同她问上几句话。
她本以为她去的时候只会见到段氏和刘氏,未曾想竟然还看到了斐弘烽和季巡,甚至斐明涟也在一旁。
她突然有些意外,这情景多像当初解除婚约之时?
她心中一惊,这个猜想让她心中颇有些不安,尤其是看到斐明涟不爽的眼神和季巡莫名的激动,她更是多了三分警惕。
她好不容易退了婚,不可能再换回去,况且再过不久霍宁安一定能来。
她得等着霍宁安带着他们的婚约从京城回来,她对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终于面若寻常的给众人行了礼,不卑不亢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斐弘烽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只觉得这场景颇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