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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谁也不是万能的

郭志丹在设计这三条线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迷宫的意思……说实话,除了漫画里,谁会没事儿在自己的地盘上修迷宫呢?这样搞出来的结果不是对方受到迷惑,而是自己的人马反而被分散开来,反而被别人给分而歼之了。

秦铮最近被各种游戏什么的搞得有点中二了,直到看到其中一个门洞中走出来的人,方才明白过来。

其实直到这里,他们才刚刚真正进入地下工事,这三个门并不是迷惑对手的,它只是通道而已。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陈霸先在这里被弄得很惨,秦铮的来路上却丝毫没有发现拼杀痕迹的原因,他们应该是从另一条路进入,然后在这里遭遇伏击的。

至于为什么秦铮没有遭到伏击,恐怕还得感谢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简若宁。

既然李思萌不听话地赶来了,那么要这几个女孩都老老实实等他回去,是不可能的。简若宁在秦铮离开大秦楼不久,就赶到了这里,然后按照陈霸先的回忆,找到了另一条道路的入口。因为之前的道路已经被陈霸先清理过了,新设置的防守远远称不上严密,所以她紧赶慢赶,终于在这里追上了秦铮。

大概也是她们这一队被发现了,郭志丹觉得在这个地方伏击两队人胜算不大,于是他们没有遭受到陈霸先那么严重的打击。

秦铮很感动,但也很为难,问道:“何必如此?太危险了!”

“大家都在以身犯险,我觉得我也没那么金贵。”简若宁说道,“你不是万能的,这么多事儿扛着,不累吗?无论是我,还是那么多和你一路走过来的人,并不需要你无时无刻地照顾,付出是相对的。”

这话在理,秦郁在旁边点点头。有些话他不好说,但简若宁可以说,因为简若宁本就是秦铮守护的人群里的一个,她的话代表的是这一群人,不会引起秦铮的反感。

军门五柱石和秦铮有了裂痕,秦郁的立场再坚定,也不是全无顾忌的。

事到如今,秦铮不可能让李思萌和简若宁回去了,只能庆幸苏婕妤还是理智的,没有以手无缚鸡之力的自身跑来作死,于是问道:“现在就剩下两个门了,进哪一个?”

“两条是我们进来的路,你进来的那个算是正门,正对着嘛!那我进来的这条算是侧门,另一条肯定也是侧门了……走前面这条吧!”简若宁觉得还是常识化一些好了,没必要把对方想得太妖魔化。

秦铮点点头,谨慎地带着大家伙进入了正对着入口的通道,一路向前面缓缓而去。

相比于之前的混凝土甬道,这里几乎没有设置什么关卡,古墓的感觉也就消散了。不过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进入了另一个时代,因为这种金属制的墙壁很容易让人想起科幻片,真担心哪里跳出一个机器人,这样大家就真的可以天国再见了。

不是他们脑洞太大,而是因为……秦铮本身的遭遇让所有人对世界的真实感有了怀疑。当初欣赏秦铮,是因为这人有能力、有见识、够胆量、够坚定,这是一个成功者需要具备的品德,加上一点点小运气,再加上一点点推动力,走到今天是可以理解的。

但随着机器和芯片被披露出来,所有人就都觉得生活开始变化了。

而因为苏青诗离开,小十七和秦铮将她活着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大家就觉得,这事儿已经不能以当代世界的常识去理解了。

依然活着的苏青诗,尽管有技术底子来证明可行性,但说白了这就是个女鬼啊!不是早就有人分析过,什么俄国沙皇夫妇死前怨念导致一种生物电波还是什么的,其实就是俗称的鬼魂,因为对当年弄死自己的那些国度的怨念,所以后来附身到了两个人身上——斯大林和希特勒。

于是,两人的胡子也被拿来对比那两位死者,尤其希特勒在去维也纳前后生活习惯的变化,自身对男女之事的不热衷,还有过分在意自己美观等等的习惯,都被当做其实是在维也纳受到了当年的俄国皇后附身的证明,本身也不过是一种脑洞大开的想象,然后加上穿凿附会而已。

真的发生在眼前时,没有人能轻易接受。

通道很长,也很直,一路向前走,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秦铮细心地发现,其实这个甬道看起来是平坦的,但却有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向下角度,所以他们其实是再往山体的核心走去,而不是进入了什么无法走到尽头的地方。

越往下走,大家心中的压抑感越明显,头上是山,脚下是地心,后面是满地尸骸,前面是凶悍的敌人,再身经百战的人也会产生本能的怯意,这大概就是郭志丹选择这里作为最终战场所的原因吧?

“这人心思太深了,”简若宁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我真的不明白,这年头爱恨情仇多了,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吗?”

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其实她也就是在吐槽而已,心里是门儿清的。

这种事还少么?开车撞了人,然后下车把人捅死了;为了保送博士,在同学的应用水里下毒……还有当年那个觉得大家看不起自己,于是拿锤子把宿舍几个人打死的学生?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整个世界观都是扭曲的,那些人还存在一时的不理智,但郭志丹是把自己的人生完全赌进了这一场复仇中去了,或许他曾经生出悔意,但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抛弃掉之后,后悔还有意义么?

全部的意义,就在这场复仇中,他断绝了自己的后路,也就没有什么好退缩的了。

这件事,越是多想就越让人心惊,秦铮自己未尝没有深陷在一场复仇中而不可自拔,若不是他身边那么多人不断缓和着他苦大仇深的经历,今天的秦铮就是一个更变态的郭志丹!

其实,这种事也是宿命,郭志丹没有找到自己怨念的寄托,当初唯一的寄托苏青诗也离他而去,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苏青诗和苏婕妤还是有区别的,她没有太多心思放在对人的关注上,若是苏婕妤,说不定郭志丹现在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真是后怕!秦铮不但想到了自己,还有父亲横死的满成器、家族尽毁的源修竹、被本家抛弃的李氏姐妹……每一个人都面对过人生的岔道口,一个简简单单的援手,或许会挽救他们的人生。就算是当初被纪纲把所有家当丢出宿舍的豆豆,如果没有秦铮出面帮他泄愤,现在的他会不会变得更加消沉和失意呢?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秦铮觉得郭志丹本身也是可悲的,甚至兴起了饶过他的念头。不过这也就是一念之差而已,别人会接受秦铮的援助,秦铮也会接受别人的援助,但郭志丹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中孤立无援,他真的还能相信别人,尤其是这些被自己搞得凄惨的人的援助么?

作死到这种地步,他的罪孽,恐怕已经很难被人宽恕了。

这样想着,时间就过得很快了,当秦铮忽然一头扎在前面开路的秦郁背上时,才忽然从思考中反应过来,秦郁停住了脚步。

前面不远,就是这条甬道的尽头了。

那里是什么地方?会不会就是郭志丹的老巢?感觉并不是这样的,因为这一路,大家实在有些过于太平了。那么这一个空间,恐怕就是另一处杀机四伏的关卡,让他们用血来换取一个找到郭志丹的机会……

“我去吧。”秦郁说道,他心胸宽广,但也对自己要求很高。前不久,秦铮用自己的命在重机枪的火力下给大家开了一条路,而他却因为对病玫瑰的眷恋,产生了畏缩,这几乎是不可容忍的。

病玫瑰是个大气的女人,她没有拦着不让秦郁去,正好相反的是,她对秦郁的感情,本身就建立在一种冒险与刺激的基础之上,如果秦郁是个凡事畏首畏尾的角色,恐怕她会毫不犹豫地立刻离去,连头都不回!

见没有人反对,秦郁一手持剑,一手持枪,贴着金属墙壁缓缓向前,来到了甬道尽头。

然后,他看了看内部空间的一侧,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然后迅速闪到了另一边,看了看空间的另一侧。

紧接着,秦铮听到了空旷的空间中一声轻响,立刻出声叫道:“小心……”

秦郁已经动了,不过不是往回退,而是就地一滚,瞬间冲进了前面巨大的空间中。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一颗子弹打在他刚才头部所处的位置,迸发出令人心悸的火星!

秦铮等人迅速上前,趁着秦郁吸引了对面的火力,冲进了那处空间中!

这里明显已经是研究室了,不过废弃依旧,估计是郭志丹早期研究的地方,里面全都被荒废的工作台。秦郁以这些东西为掩体,不断腾挪前进,给大家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也不断向敌人欺近!

在他创造的时机中,秦铮看到了空间另一侧的那些敌人。

人不多,但个个彪悍,绝对不是佣兵那种不上档次的存在,很可能是仅存的百解忧成员!

“真是下了血本了!”简若宁博闻强识,凭借记忆认出了其中几个人。

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他们都长着一张很熟悉也很知名的脸!

影武者!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真正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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