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交手过后,两人心里都有了底,陈忠义决定全力出击,快速解决掉烟尘。
慕烟尘也知道了个大概,他看得出陈忠义是留了些力,其实他自己也没用全力。
陈义忠双手握爪,再次扑身而上,使出一招‘黑虎掏心’直击慕烟尘心门。
见对面来势汹汹,慕烟尘不敢硬接,侧身躲过重爪,但陈义忠立刻变招,反手从下往上对准烟尘面门而去。
慕烟尘左手挥臂挡下,然后右手出拳亦是对准陈义忠的面门,只见陈义忠顺势倒地,双手使力滑到烟尘身后,反身一脚踢中他的背部。慕烟尘向前一倒,接着一个翻滚站了起来,只觉后背疼痛。
这陈义忠老奸巨猾,着实不好对付。还不等慕烟尘缓过气,陈忠义挥拳又冲了上来。
慕烟尘反应不及,只能慌忙应对,突然陈义忠由拳变爪,他疏忽大意,躲闪不及,脸上被抓出血痕。
“小子,想要报仇,还得多练练!”陈义忠见伤了慕烟尘,笑着说到。
慕烟尘摸了摸脸颊,“你一个堂堂威武镖局的当家,出招却尽是些不入流的损招,我现在心里有底,你绝不会再占我一分一豪的便宜。”
“哼!口出狂言!”陈义忠说完便挥拳而上,又想用快拳使对面应接不暇,然后再变招伤人。
慕烟尘不再硬接,连续侧身躲过快拳,他身形灵巧,陈义忠几击不中,甚是恼怒,大喝一声,用力一拳挥来。
又是被侧身躲过,陈义忠出拳过猛转身不及,此时慕烟尘趁机侧身一腿,踢中陈义忠肋骨。
陈义忠猝不及防,被踢翻在地,只觉疼痛,一摸才知断了一根肋骨。
他忍痛起身,恼羞成怒,抽起架子上的大刀向慕烟尘砍去。
见他拿着兵器,慕烟尘一时也不敢招架,但陈义忠有伤在身,慕烟尘又甚是灵巧,大刀亦无法伤到分毫。
陈义忠忍着疼痛挥刀,几次不中,力有不济,速度也慢了下来,烟慕趁机而上,一脚踢在陈义忠拿刀的右手,大刀应声而落。不等他有所反应,凌空又是几脚踢在陈义忠的胸口。
陈义忠只觉喉咙一甜,气血上涌,一口血喷了出来,慕烟尘这几脚下去,显然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他自知已不可能再胜慕烟尘,只得向仆从喊到:“给我一起上,把他宰了!”
这些手下见刚才二人之间的打斗,瞧见慕烟尘如此厉害,哪敢再上前,唯唯诺诺的向后退去,但又不敢逃走。
慕烟尘朝这些人看了看,然后说到:“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只寻他一人,你们若不想像他这般,那便赶紧离去,如若不走,别怪我一同处置。”
众人听了此话,又见他们当家被打得倒地吐血,纷纷向外逃去。
陈义忠看见如此状况,开口大骂,只是这手下没有一个理他,有些人甚至顺手拿走了些值钱的物件。
见无人帮忙,陈义忠只能独自再战,只是他此时那还是对手,慕烟尘轻松挡下他的攻击,然后蓄力一拳击向他的腹部,陈义忠被击飞出去,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想起身,但发现全身毫无力气,内劲全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丹田已被击碎。
陈忠义知道自己是真的败了,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败给了一个本来可以不去理会,自己偏偏要去招惹的年轻人。他后悔了,后悔自己若是不该赶尽杀绝,若是自己打算放他一马,或许慕烟尘永远也不会找上门来。他也后悔当年若是不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也许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慕烟尘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忠义,想着刚刚还是飞扬跋扈的威武镖局当家,现在却是众叛亲离的后果,这江湖上或许每天都在发生同样的事。
“哎,也罢,命该如此,这就是报应吧?”陈义忠躺在地上叹气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待我死后,请放我妻儿一条生路,我们说过不牵连他人的。!”
“你本来也答应我不牵连他人,但是你却暗算了赵兄弟,是你自己先不守信用,凭什么让我信守承诺?”
“我自知死不足惜,也不敢求你原谅,只是希望你能放我家人一条生路。”说着艰难的爬起来跪在烟尘面前。
“如果你把一切缘由都告诉我,或许我会放他们一马!”慕烟尘本就没打算对陈忠义的家人动手,他只不过想借此弄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好,只要你发誓不伤我家人,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行,我慕烟尘对天发誓,我绝不会牵连他人!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忠义艰难的爬了起来,扶着椅子坐了下去。
“唉!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孽,是我罪孽深重啊!”陈忠义好似片刻间苍老了许多。
“你们家被灭门跟我有关!,我要杀你也是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陈忠义说完如释重负般的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个秘密已经在他心里埋了二十年,他本以为连自己都忘了,可是当他知道慕烟尘还活着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事情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如蚀骨之蛆一般蚕食着他,在他熟睡之后钻入梦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锤击着他的胸口。
现在亲口说出这个秘密,陈忠义觉得整个人从未有过的轻松,这二十年来或许这一刻是他最踏实的一瞬间,他想着若是今天没死,晚上一定能睡个好觉,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不死呢,自己可是害了别人全家,今天只是死自己一个,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奢求了。
“你说什么!?我们全家是被你所害!?”慕烟尘想不到陈忠义竟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你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但其实也没什么差别,若是我不贪心,若是我不心狠手辣,若是我真把你父亲当兄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成为孤儿。”陈忠义瘫坐在椅子上,缓缓的道出这个二十年前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