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刚才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吗?”秦子墨顿了一下,接着说:“感觉你有心事儿!还在为上次文件漏拿的事情自责吗?我说了,任何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好在有惊无险!好了,打起精神来吧,下一个新的方案在等着我们呢!”
秦子墨的一番话让杜文轩心里更不是滋味。
对于上次的事,事后秦子墨有问过杜文轩,杜文轩说是自己不小心忘记拿了,秦子墨便没有继续追究,只是告诫他以后凡事都要细心。
对于秦子墨的宽大胸襟,杜文轩感到了深深的羞愧。
只是,他也是无可奈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其实他很害怕秦子墨又交给他一些新的任务,因为他知道,只要公司里有什么新的动作,对秦子墨有益的,亚琪都会让他去破坏,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人要让他对付秦子墨。
看着秦子墨对自己充满信任的眼神,杜文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人总是在脆弱的时候怀念起心里最重要的人,比如这时候生病的亚琪。
也许是高烧烧乱了她的脑子,拔掉输液管后的亚琪晕晕沉沉的进入梦里:她看到秦子墨捧着一大把鲜花站在她的卧室门口,阳光照在他迷人的脸庞上全是微笑。
亚琪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秦子墨,你终于来了。”
秦子墨立刻走到她身边,把花放到一边,抓起已经被吊针打的发肿的亚琪的小手说:“是的,我来了。亚琪,我来看你了。从小到大,你每次一生病,都吵着要我来看你,这一次,我怎么会不来呢?”
亚琪流着眼泪,一头就扎进秦子墨的怀里,颤抖着说:“呜呜呜,你还说,上一次你都没有来!秦子墨,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呜呜呜……”
秦子墨的手轻轻的抚慰着亚琪的头发,然后把她抱起来,在她的额头上吻下去。
接着擦干她眼角的泪痕,说:“傻孩子,别哭了。好好养病,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秦子墨就松开亚琪,转身离去了。
亚琪伸出手,哭喊着:“秦子墨,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秦子墨……”
……“秦子墨……不要,不要走!”亚琪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在做梦,可是她突然把眼睛瞪大,吃惊的朝门口望去。
原来卧室的门口真的站着人,手里也拿着一大捧的鲜花。
只是那人,并不是秦子墨,而是杜文轩!
杜文轩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握着花束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
亚琪慌忙用被子遮挡住全身,只留出一个惊慌无措的脑袋。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有没有叫出声,而杜文轩有没有恰好听到?
不过很显然杜文轩应该是听到什么了,否则他不会在看到亚琪醒来后把花扔在地上,然后快速的跑到亚琪面前,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她:“亚琪,你刚才在叫谁?你叫谁不要走,不要离开你?”
亚琪拽着被子,往后缩了缩。傻傻的摇着头吱吱唔唔的说:“没,没有,我没有叫谁。”
杜文轩对这样的回答很失望,他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扯开亚琪的被子,两只手握着她瘦弱的胳膊,怒吼着:“你不要骗我了!我站在这里很久了,我听的清清楚楚!你快说,你叫的谁?是谁?”
“啊--”亚琪终于爆发了,她摇着头甩开文轩的胳膊:“好,既然你说你都听到了,你何必还要在问我!你要听是吗,你要亲口听我说是吗?好,我告诉你,我刚才在叫秦子墨,秦子墨!”
秦子墨……杜文轩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自己的妻子居然在生病的昏迷中呼唤着仇人的名字,而且还是那样亲昵的呼唤着,叫他不要离开。
那分明是爱人之间的请求,不可能的,亚琪不是很恨秦子墨的吗?亚琪找杜文轩来不就是要对付秦子墨的吗?
她怎么可能会在梦里呼喊他的名字!
杜文轩的脑子陷入了极度混乱,他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所有人都在叫同一个名字:秦子墨,秦子墨,秦子墨……
亚琪抽泣着看着面前激动的杜文轩。她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对他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是的,亚琪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对秦子墨的感情,当然,这是更加不能告诉杜文轩的。这样一来,叫杜文轩还怎么帮助她对付秦子墨。
自己这里都还爱恨不明,还怎么叫别人帮忙?
这时候,仁叔跑了进来:“小姐,你怎么了?刚才在楼下听到你大叫,出什么事情了吗?杜先生,你也在啊!”
亚琪看到仁叔,赶忙用被子擦了一下眼泪说:“仁叔,没事儿。我刚才做了个噩梦,自己吓醒了,刚好也吓到了文轩。没事了!”
仁叔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鲜花,蹲下来将它们捡起,搁放在桌子上。接着关切的走到杜文轩身边:“杜先生,您没事儿吧?”
杜文轩淡淡的摇摇头说:“我去一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