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通看样是好久没有舒展筋骨了,也可能是老有童心,想玩一把。廖通让其他人不要动手,自己上前迎接挑战。
云淼和水淼率先攻击,廖通的动作不比以前犀利,但还是能轻松应对。紧接着燕莺和玲也加入了战斗,四人精彩的配合很快逼得他使出绝学“震元神掌”。此掌看似柔,实则柔中带刚,手势大开大合,变化多端;可借力打力,擒拿桥手,也可“混元”攻击。玲她们几乎找不到他出掌的规律和攻击方向。不过好在人多,加上他身体不如从前,几次攻击都能有惊无险的躲过。
廖文清怕廖通危险,加入了战斗。双姐妹也从廖通身后“幻影而出”。廖文清的“黯然极地掌”已经很难对付,加上双姐妹的“鬼魅神功”,刚交战一回合就被打掉了手中的剑,“黯然极地掌”把四人震开几丈远。
这时廖文清在原地嘲笑她们不自量力。双姐妹的也现了身,她们全身穿的黑衣,眼睛及口鼻都用黑丝遮着,时而分身,时而合二为一,最后像幽灵一样迅速消失。
廖通让文清把剑还给她们,文清顺势手臂一挑,剑落在了姐妹四人手中。
玲上前恭敬道:“多谢廖前辈手下留情。”
廖通道:“武林盟主和你们关系不错,她既然不能前来,又或是担心,在意什么,我不想知道。就当她有难言之隐吧!不过这封信我是不能送的,你们可以另寻其人。”
“另寻其人?”
“对,你们在此等候,相信不久就会有一位四大皆空人路过这里,他的地位和威望不低于我。”廖通说完就继续向天仙峰走去。
待他们走后,水淼不知廖通所说的意思,问向大家。
云淼也说廖通年事已高,真打起来,他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
燕莺道:“好了云妹,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只是看不出来。还有那“魅影神功”,同胞姐妹心有灵犀,加上俩人从小练习,自从踏入江湖以来,未尝败绩,像这种武功“心感”差一点都很难练成。“看似有影实无形”这句话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黯然极地掌”融百家之长,全靠内力,尤其在危险边缘的奋力直击,所爆发的能量超乎想象,固有“柳暗花明”一说。招式中的(意无杂乱,势大力沉,断丝莲藕,无力回天,石破惊天等)都是不外传的招式。”
“廖通的财力能请这样的人物出山,真是不简单。”云淼喃喃道。
“廖文清跟他有二十多年不用多说。他不光有钱有势力,他私藏的武功秘籍也是很多江湖人向往的目的。”
“对了玲姑娘,你在想什么?”燕莺问道。
“我在想四大皆空的人到底是谁,反正不管了,今天我们就在这等,希望廖通没骗我们。”
廖文清不明白老爷为何要搭理她们,明知她们来历不明,且做过对不起武直山的事。
廖通解释道:“我儿亦轩刚刚学着接受万通钱莊,这个时候还是少树敌为好。那四位姑娘有着很不错的武功,且与武林盟主相交甚好,她们恭敬的让我带信,并没有得罪我,杀了她们的话等于向武林盟主宣战,落下口舌。再有就是朝廷,众所周知,武林盟主是连接朝廷与江湖的桥梁,万一此事是朝廷授意的呢。”
“我明白了,您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等于置身事外,交手的目的也在于此。”文清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算是“以武会友”吧。如果我帮助武林盟主送这封信,江湖人会对我们各种贬低,还会认为万通钱莊为朝廷办事。对朝廷来说也是大忌,会认为我们眼中只有江湖武林,对朝廷置之不理。我们这次来武直山完全是出自个人感情,不想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万通钱莊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就算江湖,朝廷,哪个敢不给面子?”
“树大招风,还是稳妥些好,也可能我岁数真的大了。我之所以让她们等“了缘”大师,是因为少林在江湖中的地位,大师是方外人,同时威望极高,他出面没人会说,更不要顾及武林盟主的意图。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武林盟主为什么没有亲自出面。”
廖文清道:“听闻她淡泊名利,平凡低调。纵使有了武林盟主这个头衔,也几乎不露面,更别说到处张扬了。我估计这次她是躲不掉,身为武林盟主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出面说不过去。朝廷也想方设法的“踏进”武林,让武林盟主代表下朝廷出面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样既能体现朝廷对武林的关心,留下好印象,也能收获士子之心。夹在中间的盟主可就难做了...”
廖通一行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天仙峰脚下,呈交拜帖后被迎了进去。
玲她们还在那里焦急的等待,却始终不见有人经过。心中挂念着盎冰的伤势,想早早混进天仙峰,以备就近的不时之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一行人,原来是少林寺的,还有“了缘”大师。
水淼道:“该不会再打一场吧?那个老和尚也够对付的,更何况还带那么多弟子。”
“是福不是祸,我们还是过去吧。”燕莺说完和她们就来到了“了缘”面前。
待恭敬一旦后,玲表明了来意。
不料少林弟子一听是“武林盟主”派来的,个个挡在方丈的前面,双方剑拔弩张。
水淼道:“我们只是替她送封信,没想到还要打一架,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奉陪了。”
了缘对武林盟主有过一面之缘,深知盟主的为人,于是果断答应代为传信,并让弟子退下。
玲她们也很高兴,并表达了谢意。等他们走后,玲又有些担心,因为她们知道信里面的内容,到时候不知会不会让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难堪。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们赶紧回去换好衣服,打扮成各种样貌,以不同的身份混在拜访的人群中,进入武直山。
随着各路豪杰的纷纷到访,天仙峰举行了盛大的惦念仪式,首先是天仙峰的所有弟子按顺序进行了跪拜。
盎冰内心是非常不情愿进行跪拜的,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失了这“该死的礼仪”。无奈衡量下,她选择了“半蹲跪”的方式行礼。虽然这种方式看上去和其他人大同小异,可在双脚处和大家大相径庭,别人的脚都是露出裙袍,而盎冰的却收在了里面。
这隆重有比较繁杂的仪式随着司仪的一声“礼毕”而结束。天仙峰弟子们随即分成两排,立于左右,一是显示天仙峰的气势,二是为了迎接到访的客人。
虽然盎冰没有“跪下”,但接二连三的作揖鞠躬也够“折磨”她的,这比手臂处的伤更痛苦。
成林在她的身旁小声道:“盎冰,你怎么回事?不要命了?万一被别人发现可就...”
没等他说完,盎冰就让他闭嘴,脸转向了一边。
本想把灵堂安置在祠堂的,可能是出于死者生前的地位,才临时摆设在了“天霄殿”。
盎冰由于各种原因晋升较快,站立在门前,和殿里的樊莲仅差一步之遥。相反有为却站在“天霄殿”的之外的台阶下,是天字号中的最后一位,与地字号接壤,可能他最近的问题比较多吧。
左边的这些人是盎冰所熟知的,从“天霄殿”门前到阶梯,再到台阶处的缓冲区都是经常在一起训练的师姐师兄们。过去这个台阶的缓冲区就是地字号弟子,一直延伸到“大武场”。
对面的这些人都不怎么常见,甚至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据了解他们之前也是武直山上的弟子,当时由于没有那么多门规,他们很多人就离开了武直山,到外面发展;还有些是留下来的,只不过不在天仙峰,而是在其它地方为武直山办事。
他们看上去大多已经超过了而立之年,估计没有这次事情,他们也不会聚集于此。烈以煦本想站在这送玉罗桓最后一程的,可身负天仙峰安危的他只能带人维护秩序。
随着司仪的介绍,远道而来的客人开始一一走进“天霄殿”,他们迈着沉重的脚步,悲伤的深情,深情的鞠躬...
红枫跪在灵前向惦念的客人还礼。
“道霄云殿”的人越聚越多,穿着打扮也是千奇百怪。盎冰向远处张望,在人群中找寻,果然,看到了玲姑娘。
盎冰刚用面部表情,稍微加上一点肢体语言暗示,就被对面的“前辈”制止,并发出了“咳嗽”的声音。
盎冰只好就此打住。
过了一会儿,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凝重,大家开始进入了江湖人的“自由模式”,彼此交谈甚欢。
议论最多的就是玉罗桓的死因。有的人就是想到天仙峰来看看,权当游玩;有的想结识一些有名气的江湖人;有的出于个人私利,能不能捞些好处,像昨晚的采花贼那样;还有的是专门来看盎冰的,想见一下“天下第一美女”的容貌。
真正的英雄豪杰是不会被外界事情干扰的,来此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伪君子显得三心二意,走到门前或出来时眼神里都会出现“嘲笑”“蔑视”,想不到武直山还有今天,有的还会多看盎冰几眼。再有的就更加明目张胆了,直接对盎冰使眼色,尽显色相。
盎冰也趁机找借口离开,利用自己身份的掩护让“蓝冰女卫”来到“天字阁”。
大家都着急询问盎冰的伤势,盎冰道:“在成林的帮助下已经越来越好了,对了,多谢你们的灵丹妙药。”
玲道:“盎冰,下一步怎么办?”
“我还要查清还有谁是当年杀害我爹的凶手,所以我暂时不能离开。眼前当下,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做,你们先帮我重新包扎下伤口,我带你们去后山的“地牢”。”
“你不能再乱动了,万一刚愈合的伤口绷开,后果不堪设想,你还是好好调理几天吧,有什么事交给我们。”玲道。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霄殿”,我带你们去能减少危险,如果不赶快除掉那个“采花贼”,我才更危险呢。”
“难道...难道就因为他冒犯了你?”燕莺道。
“不是,除此之外,他似乎看到我受伤了,为除此隐患,所以他不得不死。”
正当她们帮盎冰处理伤口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问清是成林后,才松了一口气。
成林进来后就告知大家不能在此长留,因为樊莲现在正在保护盎冰,万一被发现可就不好办了。
“你来不会就告诉我们这些吧?”燕莺道。
“哪里是这些,我来是帮盎冰换药的。”说完就要直接上手。
燕莺拔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道:“现在不需要你了,你要么先出去,要么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盎冰道:“好了,别斗嘴了,快帮我换药,反正都让他看过了,就别管他了。”
“哦,原来你已经被他欺负的“习惯成自然”了,当事人都不追究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燕莺道。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盎冰让成林先过去打打“掩护”,自己则带着“蓝冰女卫”分别来到了后山地牢旁。
地牢位于后山不起眼的地方,在茂密的山林植被覆盖下,让人很难发现,也可能是因为经常不用的缘故,所以这个地方不被提及。守卫如盎冰预料那样,不是很多。观察一下后,暗令蓝冰女卫动手。
门口的守卫在没有防备下就被人点了穴道,昏立在那里。五人戴上面纱潜入地牢,里面湿气比较重,随着走下石阶,两侧的石头也有青苔长出,如果没有油灯的照亮将会更加阴暗。
几人快速穿过地牢中央的“刑具架”,那有重伽,手扣,脚镣,倒着的铁刺,以及桌上的火邢,下处的水邢,看上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往前没走几步就找到了“采花贼”——贾风。按照事先安排,由玲问他昨晚你强暴未遂,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如果说实话还可以留你一命,不然立马让你命丧当场。
采花贼由于害怕,想保住性命,赶紧说出了:“我昨晚好像看到有伤...”话刚说出口就被玲直接刺穿了喉咙。
采花贼应声倒地,想保住性命的他却由于说的实话而成了自己的催命符。燕莺道:“果然没错,留他在世上,会害死“郡主”的,还是死了让人放心。”
任务完成,几人快速撤离,谁想到来时未注意的旁边铁牢里居然还有一个人。燕莺生怕刚才和采花贼之间的谈话被他听到,想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刚要动手时却被盎冰拦下,使眼色让玲质问他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不料那人却不吱声,陆续在角落里酣睡,还动手掖了下身旁的稻草。
盎冰还是让大家赶快离开地牢,迅速分散。
被定住的守卫很快被巡逻的烈以煦发现,并跑到地牢观察情况,发现“贾风”已死,而“铁奔”还是一言不发,直到烈以煦走后,他才睁眼看一下。
烈以煦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糜超和尹正,俩人立即率人到地牢查看。看护地牢的守卫道:“当时被人突然袭击,点住了穴道,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烈以煦也证明他们没有说谎,巡逻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像木桩一样直直的站在这。
糜超查看贾风伤口时仔细在脑海中进行比对,与玉掌门的伤口根本对不上,可以肯定凶手是不同的人。
大家回去后没有把信息透漏,也没有让红枫得知,而是大家在一起分析。
红枫此时突然走过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天仙峰发生的事和江湖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想瞒是瞒不住的。现在各路武林人士都聚集在“道霄云殿”,虽然现在他们没有异动,可明天爹一下葬,可保不齐会有什么事发生。”
红枫接着道:“尹叔,糜叔,了缘大师,廖大侠,慕容前辈...今晚我们还在这天霄殿侧厅,晚辈有些事需要请教。爹的遗体马上移到祠堂,我们还是出去招呼客人吧!我想让爹入土为安前,不再发生任何事。”
玲她们也分开回到吕家粥铺,她们不解为什么盎冰不杀了地牢里的那个人,斩草不除根,可能将来会成为隐患。
成林解释道:“那个人名叫“铁奔”,他的武功我们曾亲眼目睹,不容小觑,她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要没有其它证据,他翻不了天。更何况他不知有没有听到什么,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盎冰回到房间一直在手工叠着“金元宝”,等樊莲进来时她已经叠好一竹筐了。
盎冰道:“莲姐,玉掌门突然离开,我心里不是滋味,想想我初来武直山,全靠他的照料。如今人已离去,我也没有什么好送行的,就让这些“金元宝”伴他去吧,它代表着悼念与追思,和心灵的安慰。”
“你可真够有心的。”樊莲道。
“明天我怕人多,我想今晚就与他送去。姐姐,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樊莲答应和她一起去。俩人来到祠堂,守卫们在樊莲的说动下,才让盎冰进去。
樊莲看她一个接一个的烧着“金元宝”,像是有话要说,可能是当着自己的面不好说出口,所以樊莲找个借口先行离开。
盎冰看樊莲走后,站起身来,藐视了一下那个硕大的棺材,丢下了手中的“金元宝”,快速的从祠堂后门离开,沿着连接“天霄殿”的小道进入了侧厅。(这是后门进入天霄殿的唯一一条道,守卫只要守住前门就行,从其它地方进入天霄殿都属于“正大光明”)
侧厅里大家有慕容霸,了缘,廖通和廖文清,晓华,红枫,尹正和糜超。
大家都在讨论为什么凶手要杀死“贾风”,难道是他生前做的缺德事多了,得罪了太多的人,才执意要置他于死地?这一特点得到了大家的大致认可,因为从伤口处可以排除与杀死玉掌门的不是同一个人,第二是凶手只冲着“贾风”一个人来,对“铁奔”,甚至是守卫都没有伤他们。
红枫却道:“即使嫌疑人是冲“贾风”来的,可她依然摆脱不了杀我爹的嫌疑,因为凶手非常熟悉当天的守卫,位置,从行凶到撤离,中间没有耽误一点时间。换言之,即使不是凶手自己干的,也极有可能是她的同伙,毕竟这两天进入天仙峰的人形形色色。”
大家听完红枫的话认为非常有道理。
“那这样讲,只有叶盎冰有嫌疑了,因为她是天下第一美女,树大招风,采花贼想糟蹋她,所以才是最恨他的,杀了他也是理所应当。”晓华道。
这时大家都回想起昨晚的事,一致认为晓华说的多少有些道理。
躲在房外偷听的盎冰发现大家怀疑到自己身上,多少有些紧张,心虚。
红枫道:“我感觉不是她。”
晓华吃醋道:“你又护着她,我只是就事论事,除非你能找出其它证据,要不然,就去找她比对,看这两起凶案到底与她有关无关。”
红枫解释道:“你难道忘记了,在陈州城外,去“古里镇”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她和成林受到了欺负,倒在地上想欺负她,她都没有反击吗?”
“那她可能是装的也说不定。”
“那她母亲的骨灰掉在地上差点摔碎也是装的?要知道,那可是她的母亲,超越了她自己的命啊!”红枫接着道。
晓华“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
廖通道:“好了,好了,先不讨论这个了,明天当着各路人士的面解释一下就行。红枫啊,你把我们召集于此到底什么事?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枫想知道当年“叶威”的那件事。
说起这,廖通和了缘都叹了口气。
廖文清说清了当年在洛阳北门的来龙去脉,让他们后悔的是:不知道杀叶威的就是那个江湖败类——王喜。如果早知道是他的话,说什么也要让他们一家和柴家逃出生天,叶江威是个侠士,他和夫人的惨死,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慕容霸道:“不知者无罪,事情已经过去,加上当时事出紧急,局势复杂,谁也不可能想那么多,就不要内疚了。”
了缘也从伤口分析道:“老衲感觉什么事都怪怪的,在发生刺杀事情前,也没有人有动机,表现都很正常。单从武功上来说,恐怕江湖上没几个人是玉罗桓的对手,更别说天仙峰这些人了。”
“那当今天下谁有这样的武功能做到此事呢?”红枫问道。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凶手自称是叶江威的后人,用的却不是“叶氏剑法”,而是凶狠的“玉女剑法”;另外据我所知,叶江威只有个独生子叫叶湛的,且与柴家在一起,不敢明目张胆的活动。”
“那就不可能他使用“玉女剑法”潜入天仙峰,以叶湛的武功来说,进入天仙峰应该不会遇到太大困难。”
“不可能,叶湛从小就习就自家剑法,短时间将就其它武功不太现实。还有就是这个“玉女剑法”他练成的作用不大,男的练成威力效果将大打折扣,他不会舍近求远的。”
“听大师的意思这只能是女的做的事。”糜超道。
“这种武功,女的只有处子之身才能习成,如果有一天她破身了,武功就会像平常习武者一样,变得没有威胁。但是凡事无绝对,所以接下来就要靠红枫去好好调查了,我已经把古墓派的信息告诉了红枫。”
盎冰听的真真的,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她流出了眼泪,离开了侧厅,回到了祠堂。
门外的樊莲听到声音,认为她已经拜祭完了,就进去了祠堂。见盎冰眼角的泪水,樊莲还以为是为了玉掌门的死去而难受呢。跟在后面的盎冰气不过当年那件事,直接一脚把“金元宝”踢到了盆里,湮灭了盆中的火苗。
回到房间,樊莲把盎冰扶到床上,自己则继续打着地铺。
躺在被窝里的盎冰不敢轻易动自己的身体,因为她怕胳膊上的伤口。同时她也想了很多,想来想去,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不管他们有什么原因和理由,爹和宁母的惨死已成事实。现在要做的就是报仇。可她也想到了红枫,他是那么的照顾我,相信我,我却这样对他...想着想着,盎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把头蒙在被子里抽泣。
今天是第四天,是玉罗桓下葬的日子,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所以武直山的弟子都向天仙峰朝拜,天仙峰的弟子一直把他送到后山的树林中,这也是他生前喜欢喝茶的地方。红枫,青枫,黄枫,蓝枫,紫枫和小祥披麻戴孝,从此天仙峰的祠堂中又多了一副灵位。
丧事结束后,天仙峰向武林宣布:由糜超代理掌门之职,其它职务暂时不变。
可有挑事的喊道:“玉罗桓不是把掌门之位传给了玉红枫嘛,怎么传给糜超了?是不是有什么...”
红枫忍着悲痛,道:“我才短智浅,还要找寻杀我父亲的凶手,所以暂由糜叔接任。”说完退在了一旁。
盎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红枫,她的眼神充满了伤情,恨意,爱意,怜意;特别是与红枫对视时,眼睛的朦胧显得扑朔迷离。
“听闻糜超刚上任就处死了采花贼,就不能今天当着各路英雄的面明正典刑吗?”站在大武场的人道。
紫枫道:“采花贼是被人暗杀的,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在自己家门口被暗杀,你们天仙峰的人都是瞎子吗?犯这种低级错误,还好意思自称天下第一门派,真是好笑。”
糜超这时候只能向各位道歉。纯一看不下去,认为这本来就和天仙峰没有关系,于是果断站起来道:“采花贼有今天是他咎由自取,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再说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是死有余辜吗?”
纯一说完,旁边的要么给她使眼色,要么假装咳嗽,来暗示她不要说了。
纯一不知怎么回事,认为自己没有说错。
这时大武场有人哈哈大笑,道:“哦,原来武直山的守卫都是摆设,如此不堪一击,就连天仙峰的第一美女也差点让人糟蹋,如此没有保障的门派,还敢妄自尊大,真是让人齿寒。还有就是说,有人捉奸犯科,你们武直山有私自处决的权利。我们现在在想,糜超的掌门位是不是逼迫红枫得来的,还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出于对武直山周围安全的考虑,也出于对糜兄实力的认证,更为了红枫所托非人以及日后武直山在江湖中的话语权,还请糜中不吝赐教。”
纯一这才知道说错了话,可这如同覆水难收,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同样是一句话别人能表达的很好,而自己竟然露出那么多破绽,让人抓住了话柄。
糜超道:“玉掌门刚刚入土为安,此时动武不好吧。”
“那有什么不好的,当着亡人的在天之灵,才能让其放心,也更显得亲切,也算我们大家对武直山的关怀。在下逍遥派掌门——随逍遥,愿领教糜兄高招。同时今天慕容前辈,廖大侠和了缘大师都在,也能做个见证。”
随逍遥几句话不失礼貌与敬重,把慕容家族,廖通和了缘大师晾到一边当起了“裁判”,把武直山单独“揪”了出来。
大家纷纷响应,起哄开来,分别散去,留下武场中一片空地供比武用。
晓华想让爹上去阻止,不料遭到慕容霸的拒绝,道:“这是武直山与其他门派的事,我们无权过问;再说了,他们各有各的目的,有备而来。”
尹正告诉糜超,逍遥剑法的招数变化无常,经常在露出破绽时吸引对方上钩,让他小心。
糜超下去与他比武,没有任何的轻敌之意,上去就拼尽全力。从功夫上可以看出,糜超的剑法没有固定的套路,就是靠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练就出来的。随逍遥这次一反常态,攻击的比糜超还猛烈,双方几回合下来是平分秋色。在紧张的争斗中,糜超忘记了尹正的警告,见随逍遥倒地即将败北,想给予最后一击,不料随逍遥把他攻击的剑拨到一侧,突然出手一掌把糜超击飞,如果不是糜超左手挡了一下,估计这用尽全力的一掌,就会要了他的命。
糜超感觉没怎么样,迅速一个旋螺起身,举起的剑开始不受控制,从手中脱落,自己的身体也感觉到了异样,单膝跪地,双手捂着刚才被击中的胸脯上,左手臂也发了紫。
糜超受了伤,已不能再战,被站在旁边的有为等人扶坐这椅子上。
尹正提刀挺身而出,依靠大刀的重量将其逼入下风。
“兄弟双刀”(雷风,雷雨)过来助随逍遥一臂之力。战斗也从自报家门变成了随意加入,青枫他们也很快加入了战斗。
双方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尤其是武直山“老兵”的加入,让局势发生了根本逆转,同时也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原来不显山不漏水,出去各自发展的的“老兵”和前几年招到的“天字号”弟子,呈现出超群的实力。
这时,有人开始对天仙峰的人使用歹毒的武功,甚至是暗器,樊莲和义安看到后快速出手阻止,可为时已晚,还有有几名弟子受伤死去。
此时此刻,“小国合纵,强国连横”的纵横理论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也是了缘,慕容霸不愿站出来的原因,因为这样会造成武林的分裂或恶向抱团。
天仙峰众人也杀红了眼,接连杀掉对方好几个人。
红枫看着好好的武直山,居然在爹死后变得如此不堪,只好带着愤怒跃入争杀的人群中,打趴几个带头闹事的人后,才算暂时停了下来。
大武场经过打斗后变得鲜血淋淋。“你们武直山是名门正派,想不到对前来拜祭的人痛下杀手,难道凭着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红枫气不过道:“事情是你们先挑起来的,所以责任完全在你们。请你们大家扪心自问,自从你们来到天仙峰,我们哪有任何怠慢,因为你们毕竟是客人,为了家父的事情来的。可单独有那么几个人,偏要挑起事端,借此机会来达到瓦解武直山目的。真是一只臭老鼠,坏了一锅汤。在此,我奉劝大家,不要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了,这样只会使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别说那么多大义凛然的话,看看你们武直山,右边御剑门,左边金刀门,中间天仙峰,完全把这里来往的人全部控制了,只要你们一声令下,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难道这也是无拘无束的自由?撇掉这些不说,你们金刀门抢别的镖局生意,又收取那么多弟子,难道不是想壮大自己的势力,想控制整个武林?”
“现在我不想解释那么多,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红枫道。
“自然公道在人心,那就把抢到手的生意全部推掉,武直山停止招兵买马,让众人来去自由,如果这样,我就相信你所谓的公道。”
“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两回事,恕在下不能从命。”红枫的态度也极其坚硬。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会客气了,要把该得到的得到,不能让你们武直山一家独大。今天你们武直山要靠实力说话,如果不能让我们信服,那就打烂你们的招牌,准备关门谢客吧。”
无法调节的矛盾在此时已经到达了高潮,了缘大师则说道:“有的时候把话都挑明了不失为一件坏事,憋在心里揣测对方只会加深彼此的对立,而做出各种各样的举动,直接有时虽然不好,但是是处理问题的最好方法。”
双方的争斗又进入了“正常规则”下,你来我往,各有胜负。武直山青枫等人相继加入战斗,而对方也有恒山派,华山派撑腰。
廖通看的很清楚,对旁边人道:“红枫想保住父亲的努力,不想让父亲在天之灵失望。而对方则抱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想把武直山的势头压下去,这样在短时间内很难翻身;至于那些无门无派的人,正好借此机会施展身手,打出名堂,以树立在武林中的位置。”
晓华这边也想请父亲出手,可被慕容霸拒绝,道:“现在还不是时间,等,再等等。”
双方经过多回合的打斗,这时候对方出来个名叫“半星月”的,一出招就击败了紫枫,一记重掌就击飞了小祥。众人都被此人的武功震呆了,要知道紫枫可是指导天仙峰所有人武功的,算是这些师兄弟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当然除红枫外。
这还是在“半星月”没有出剑的情况下,武直山所有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红枫更是首当其冲,直接上前与其对峙。糜超更是直呼此人不可小觑,让红枫多加小心。
半星月有些轻蔑道:“也许和你过招还有些意思,这样吧,我有一个提议,咱们一局定胜负,你看如何?”
“有话快说。”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是输了,就把天下第一美女送过来,我要是输了,随你怎么处置,就算要我的命都行。”半星月自信道。
盎冰听到他的言语,感到十分惊愕,甚至有些害怕。
慕容霸起身道:“你就是“残月派”的掌门——半星月?”
“正是在下,请问慕容家主有何指教?”
“听闻“残月派”做事方式有待商榷,虽说不上无所不用其极吧,但为达到目的采取的卑劣手段是为人所不耻的。当初我对这些江湖传言不挂在心上,可今天却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提这种要求,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赌注“物品”,真是令人不耻。”
半星月笑了一下,道:“您是大家族,地位高高在上,你怎会明白我们这些底层人的苦。在座的各位,请问你们就没有对叶盎冰有兴趣的,你们就敢说和当今朝廷不往来吗?只是你们为了所谓的面子没有说出口,那我就替你们说了,让骂声都聚在我家身上。”
“你是在哗众取宠吧?据我所知,你那“残月派”与朝廷走的那可是相当近。但是你不要忘了,现在有武林盟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让武林盟主转达。”廖通道。
“廖大侠,你的身份和地位找武林盟主是轻而易举,我们想见都见不到,更别说找她办事了,你也知道这个武林盟主是不露面吃,更不会有闲心管这些不起眼的烂事。半星月道。
恒山掌门连殇,道:“说是武林盟主,我好像听说她有一封信交给了“了缘”大师,不知大师能否拿出来看看是什么内容?”
了缘犹豫道:“这...这...”
看大师的表情大家都确信了确实有这么一封信,只是大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尹正问道:“大师果真收到武林盟主的信?”
了缘点点头。
“为何不早拿出来?”
“这封信我看过,内容可能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所以老衲并未打算拿出公布。”
连殇接着问道:“了缘大师是不打诳语的,到底有没有?”
红枫对了缘,道:“大师,既然有就拿出来,我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可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别管信中牵扯到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不多这一件。”
华山派长老古恶来,道:“既然有何不读出来,让大家领悟领悟盟主的用意吧。”
了缘只好读出来信的内容:各位武林豪杰,前辈,吕冰在此拜上。吾靠运气得来盟主之位,但自认无德无才,不愿亦不想号令群英。玉尊突逝,武林失一梁柱,冰彻夜辗转,哀哉痛哉!
佛曰:百因必有果。鄙人不知为何玉尊得此横祸,只知有善心善意永驻于心,方则无过错。愿此之为戒,思三而行。
冰,鞠身再拜顿首!
这封信前段是聊表悲痛的,后面一段像是告诫,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连殇道:“看人家,到底是盟主,是何等的谦虚,大度,话说的还那么文彬。”
盎冰看得出糜超他们都不高兴,尤其是红枫,更是拳头紧握,恨透了这个武林盟主。
盎冰看到成果后,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自己终于看到仇人痛苦的样子;可自己又不争气,又微微的为他心疼。可是没办法,自己也不想这样做。
连殇道:“只要叶盎冰当着我笑一下,我就让恒山弟子住手,我就马上下山。”
古恶来也是连殇这个意思。
红枫当场拒绝,并拔出了剑。青枫,黄枫,蓝枫,紫枫和小祥一同拔剑支持红枫。
红枫很是感动,顿时感到力量十足,道:“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六弟,让我们齐心协力来守护武直山。”
大家坚定的点了下头,开始和“残月派”“恒山派”“华山派”作战,战斗也从个人单挑变成了门派争斗。
红枫几人在战斗中配合默契,屡屡化解危机,不知不觉中已经占据了主动。这也让观看的尹正,慕容霸等人感觉到了欣慰,甚至是未来。
对方恼羞成怒,直接合力用内力对掌,这招式也只能让六人一同应对,因为除红枫外,没有一个人的内力能单挑对方。
双方使出全力,内力的碰撞让周围炸成一圈,双方被这冲击波将双方弹开。红枫与半星月对峙的时间长些,红枫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半星月只是后退了几步,而红枫退的更远,无法站立,直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
见此状,晓华和盎冰都跑了过去,扶起红枫。
盎冰表现的十分不忍,道:“你们不要再打了,他们不就是想看我笑嘛,我就笑一下让他们退了。”
红枫让她走开,还警告盎冰如果笑,就让她离开武直山,并断绝关系。
小祥解释道:“叶姑娘,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并不全是看你笑,而是想击垮武直山,如果你的一笑解救了今天的武直山,那以后武直山在江湖上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他们会说那么庞大的武直山竟要靠个弱女子卖笑保护,你说我们能丢起这个人吗?这个笑在这个时候不是那么平常,而是我们必须用生命去维护的。”
小祥说完和师兄们一起起来,准备继续战斗。
小祥平常看起来像个爱玩笑的大小伙子,没有多少心机,可他的这番话让尹正刮目相看,对纯一是深深震撼。
半星月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她就是笑,我也不会接受,我现在要得到她。”
连殇等人不知道半星月的实力,玩笑道:“不愧是残月派掌门,花那么大力气得到天下第一美女,不知以后有没有能力保护住这“红颜流水”。”
半星月道:“不劳你们费心。”说完就跃到空中,拔出了残月剑,顿时周围都能感觉到剑气在身边弥漫,刺眼的光芒压的让人喘不过气。半星月大喊:“星光闪耀”,一束强大光线直击红枫。
慕容霸见状不妙,直接出手用“斗转星移”抵御此招,并反击回去。半星月想接住自己招式的反弹,可此时这招的力量超越了自己的想象,直接中招倒地,受了内伤。
“残月剑的这招果然凶狠。”
这时候残月派等一帮乌合之众都指责慕容霸插手别的帮派的事物。
慕容霸,道:“你们也闹的差不多了,该收手了。”
“管你什么事?”
“大家都是为了祭拜玉掌门而来的,可你们的行为已经大大超出了“祭拜”的范围。从个人攻击到现在的掌门长老斗争,难道非要演变成门派与门派群斗?差不多收手得了,如果再打下去,我想你们谁也别想离开天仙峰,因为烈以煦已经派人把这里包围了。”
慕容霸说完大家都四周看了一眼,果然有更多的武直山弟子游动。
可连殇等人为了面子,还是带领大家攻击。了缘大师,廖文清的“黯然极地掌”和“鬼魅神功”同时出招,一下子就把局势控制住了。
了缘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们如果还有什么事未了,需来日再行造访,不该发生在现在。”
连殇他们很明白,凭任何一家的实力都无法攻破武直山。只能趁此机会煽动大家,道:“少林不杀生,各位弟兄随我踏平天仙峰。”
“大师是不杀生,我手下的人可不会留情。”廖通道。
看样子众人对廖通,尤其对廖文清和“鬼魅神功”是非常惧怕的,谁也没有了底气。
古恶来看清了形势,只说了:“既然各位都插手此事,我等只好罢手。”说完就带人离开了。其他门派见华山派已撤,实力大减,只好纷纷跟撤。到此时,武直山危机才算解除。红枫等人很感谢长辈们冒着得罪大半个武林风险救助了武直山。然他们只是道:“这是能帮助玉罗桓的最后一件事,以后武直山还需要你们这些才俊付出更大的努力。”
殷殷的期盼牢牢记在了红枫心底。
燕莺及时把这边的情况写信告诉了叶湛。
接到信的叶湛很是伤心,当初就不该把事情告诉盎冰,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弥补。只能写信回复盎冰,只希望盎冰能就此收手,不要再管复仇之事。
盎冰回到了房间,面前的景色还是那个景色,只是看景的心情变了,景色也就跟着变了。
樊莲安慰盎冰,道:“事情都过去了,江湖就是这个样子,尔虞我诈。这些天你也够累的,你可以好好休息了。”说完樊莲收拾好铺盖,准备离开。
盎冰道:“莲姐,你不陪我了?”
“危机已过,我不用保护你了。”
盎冰心里有些失落,现在的她多想找个人陪着,就算不说话也好。
樊莲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情,道:“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有些事情要自己去想,就算是最亲的人,也有分开的时候。现在虽然你心情不好,想找人陪陪你,可这只是暂时的,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我住的离你不远,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樊莲走出盎冰的房间,看着房间里的盎冰,心道:“并不是我不想陪你,也不是想在这个时候“训练心理”,只是人总有“长大的那一天”,而人的强大,首在内心。”
成林回到粥铺,看着这曾经和盎冰一起经营的买卖,不知何时能再现辉煌。想着和盎冰收拾房间,打扫客厅,一起烧火做饭,一起观赏明月,一起经营粥铺...
幻想着她在天仙峰偶尔过来看看,每次“小别胜新婚”充满欢声笑语,给她做最爱吃的菜,牵着彼此的手花前月下...
想象的很美好,可不知这一天何时能实现,盎冰还能不能回到从前的样子。成林想着她眼睛湿润了,真不知老天为何安排“那么多困难”,连这个普通人最朴实的愿望都难以实现。自己用衣袖擦拭下眼角,轻轻的关上了铺门。
天,已近黄昏,入秋的晚风吹过带来一阵阵凉意,半黄的枫叶悄悄飘落。盎冰在从身前拦截了一片枫叶,它像极了自己,如秋风落叶,不知何去何从,只能飘哪算哪。
盎冰忍着伤痛,在外面随意的走着,不敢想象会有那么多人是自己的仇人,难道就因为当初的不知就放过他们,要知道以他们的实力,绝对可以帮爹爹逃脱险境,可就是他们立场不定,害死了爹和宁母,连哥哥趁机的报仇都没有实现,所以他们该死...
盎冰不知不觉的走下山,像是某种“隐形的熟悉”让自己来到了粥铺。
盎冰敲了敲门,成林听着这熟悉的力度肯定是盎冰,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真的是你?”成林直接把她拥在怀里。
成林的下意识动作碰到了盎冰的伤口,盎冰“嘶”的一声,捂住了胳膊。
成林赶紧道歉,让她进屋。
盎冰摇摇头。成林要给她准备好吃的补补身子,让玲姑娘她们带她到楼上重新换药包扎伤口。
等云淼,水淼帮她换好了药,燕莺才拿出叶湛的回信。
盎冰仔细看着哥哥的亲笔信,内容就是劝诫盎冰就此收手,因为当时情势复杂,没有证据,不能说别人是帮凶。
叶湛在信中满满关怀,只希望盎冰忘记此事,不要想着复仇,重新开始,做一个无忧无虑,快乐开心的女孩子。
盎冰也十分想念哥哥,细心的把信叠好,放进了口袋中。
成林做了半桌子菜,有豆腐粥,有蔬菜,有鸡肉,有牛肉,红烧鱼,有蒸菜还有蛋羹,开胃点心。随后高兴的喊盎冰她们吃饭,几人坐在一起。
燕莺抱怨道:“我们四个在这也没见过你做那么多菜。”
水淼让她仔细看看再说。
看完后燕莺更生气了,道:“这都是什么,没有一个我爱吃的。”
“那当然了,人家又不是为了做的,你有什么好埋怨的。”云淼道。
盎冰道:“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粥和青菜是我小时候经常吃的,也只有他能做出家乡的味道。”
盎冰接着道:“我们好不容易有时间在一起吃饭,今晚的饭就像是“团圆饭”。”
“你最近都瘦了,一定要多吃点。”成林说完帮她夹菜,盛粥,挑鱼刺,细节方面做的完美无瑕,让她们四个看的很是羡慕。直呼道:“什么时候有人会对我那么好”。
饭吃的将近尾声,成林又到厨房中烧好洗脚水,端到了楼上盎冰房间里。
等她们吃完饭,来到房间,成林早就拿好擦脚巾等着了,还告诉盎冰水温刚刚好,泡下脚,浑身舒服,助于睡眠。玲她们完全被晾到一边,只能坐在那儿听着他们秀恩爱,眼睛看着窗外。
成林直接把她的鞋子,袜子脱掉,让盎冰觉得不好意思,要自己来。
“你有伤在身,还是我来吧。”
玲冷不丁的说一句:“差不多行了,这好像是不花钱找到的忠实男仆,哎呀!长得漂亮就是命好,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福份。”
成林道:“付出是相互的,当初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我发脾气,她也是这样安慰我的。”
盎冰来到梳妆台前,理了理头发。道:“今晚的月亮好美啊!月亮的光照到这里,也同样能照到家乡,就像人的思念一样。我在天仙峰来回走动,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我只能来这里。想起我们离开家乡前夕,我们仰望星空祈祷,天神似乎听到了,月亮露出脸来,照亮了那弯弯的小河,停靠的渔船,耸立的水车和木桥,屹立的山峰,挺立的树木,还有那宁静祥和的村庄,在离别之夜是那么的漂亮。”
成林从后面抱住了盎冰,道:“这儿就是你的家,现在你想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盎冰没有抵抗,用手抓着成林的双手,后靠在他的身上。成林轻吻着她的额头,盎冰上仰起脸部,让成林靠近自己的嘴唇。
她唇若丹霞,略带粉红的双眸,如花似玉的容貌,肤如凝脂,加上那诱人的体香,让成林欲罢不能。成林把她搂的很紧,亲吻着她,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玲她们默默走出房间。
一番亲吻后,盎冰道:“我今晚不回天仙峰了,想在这里,今晚...今晚你想干什么都行。”
在门外的玲听到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盎冰为什么要这样。
成林只是笑一下,抱起她放在床上,握着她的手轻吻下,道:“你伤还未愈,我怎么忍心在此刻行夫妻之事,更何况那么多人看着。你好好休息,我去大厅睡。你不要以为我犯傻,其实我想把你名门正娶。”
成林走出房门,来到了楼下大堂,把铺盖放在了两张并在一起的饭桌上躺下。
燕莺来到盎冰身边,不解道:“你为什么要那样,万一他真的和你在一起,你的武功...也不知是你傻还是他傻,送上门的都不要。”
盎冰道:“他不傻,他很聪明。对了,明天我走后,你们就先留在这,记住,不要有所行动。”盎冰安排完后,就让她们各自休息了。
红枫得知古墓派在九寨山,且男子不让入内,所以在告知师叔后,决定让晓华,樊莲,纯一,王倩和盎冰一起去,之所以让这些人一同去,主要是因为古墓派的规定;其次就是她们各有所长,武功都不错,万一需要武力解决,相信也不会吃亏的。说白了,这完全是以备不时之需,带女的到那去也没什么顾及。
盎冰今天起的很早,没有打搅任何人,悄悄离开粥铺,临走时还不忘多看他几眼,帮成林掖被子,这好像是每次都习惯的动作。
盎冰离开后,成林起来了,“蓝冰女卫”也走了过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盎冰要提前离开,为了就是不想和大家告别。
燕莺问道:“你明明非常喜欢她,她对你是否也一样?”
“对,我和她青梅竹马,为她可以付出生命;而她却可能一直把我当哥哥。”
“不能吧!她昨晚可是要把自己交给你的。”燕莺道。
“我对于她或她对于我来说,都知根知底,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同样,她这样做,有她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到底是什么?你能说说吗?你们之间的哑谜我们实在看不懂,也猜不透。”
成林“嗨”了一声,继续道:“盎冰知道当年在洛阳北城外,是什么情况导致的宁母和她爹的死,可能是那些“大侠”不了解情况所致,只是不知了缘大师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她哥哥的书信让她停止行动,盎冰自己又受了伤,只能稍作等待,再判定是与非。可有一件事比这还重要...”
“是什么事?”大家问道。
“那就是十七年前那批黑衣人袭击洛阳府,导致姜母一直生活在病毒折磨当中。你们想想,如果自己的母亲孤苦伶仃的躺在病床上,你又是什么感觉?所以这次她要去古墓派继续寻找真相。”
“原来是这样,换做谁估计也会如此。那她要与你有夫妻之实是真心的吗?”燕莺道。
成林坚定的点下头“嗯”了一声。道:“她怕以后会有什么危险,也知道我对她的心,她要满足我,万一有什么事,她不会让我留遗憾。可我怎么忍心在此时得到她,只希望她能尽快办完所有事,和我一起回到村子。可一想,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只能全凭天意。”
红枫带着她们一起前往古墓派,轻装快行。红枫一路上极少说话,就连吃饭也是两三口快速解决,有时盎冰她们刚开始吃,就被红枫要求上路。晓华和樊莲在行路时安慰大家,让大家理解他的心情,不要斤斤计较。
樊莲像个长辈,把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有时还会塞点干粮给王倩,盎冰,把水壶带着防止纯一口渴。晓华则是向导,拿着地图寻找合适的路线,一直都在红枫身边,像是别人把他抢走一样。
盎冰胳膊上的伤让自己很痛苦,本以为去古墓派有大量时间调理自己,可急忙的赶路,加上风餐露宿,大家在一起又不好“摆脱”,私人空间一下子变得非常有限了,只能偷偷摸摸的吃些包裹好的药丸。这些小药丸的作用根本作用不大,只能缓解疼痛,且数量有限。随身携带的外敷药,也不敢拿出来,怕让人发现。晚上休息,只能以“方便”的借口暂离,紧急处理下伤口。
胳膊的疼痛让盎冰晚上难以入眠,导致白天赶路没有精神,只能强打精神坚持。好在目的地离此不远,只需下马再翻过一道山脉就差不多了。走了一段山路后,大家开始原地休息。
盎冰的脸色很差,连说话都不想说,疲惫的她在别人还在用袖子扇风的时候,自己就睡着了。
红枫看着盎冰疲惫的样子,心中非常不忍,心想着不该这样“折磨”大家,更不应该不考虑大家的感受及辛苦,况且她们都是女孩子。
红枫道:“我们距离古墓派已经不远了,大家多休息休息。”
见红枫讲话了,开始有考虑大家的意思,都比较欣慰,连连点头。
红枫对纯一和王倩道:“谢谢你们陪我来此,你俩一路故意吵闹其实想让我开心。”
盎冰此时醒了过来。
红枫对樊莲道:“莲姐,辛苦你从出发到九寨山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你就像长辈一样贴心。”
对晓华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谢谢你一直陪我。”
最后来到盎冰身边,道:“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这些天冷落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盎冰看着他,近在咫尺,却发现与他的距离已是天涯海角,心中是五味杂陈,除了恨之外,还有对他的怜惜,痛爱。盎冰很想安慰他一下,但现在只能摇摇头,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红枫道:“我们到达山上还有几里路,大家不要着急,可以边走边欣赏沿路的美景。”
说是这样说,纯一果然天真单纯,指着那汹涌澎湃的银瀑,望着那七彩斑斓倒挂的彩虹,游走在优美壮阔的美景间,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好。瀑布下边的石头被湍急着溪水冲刷着,形成一道道溪流,错乱有序。这自然形成的石路正好可以到达彼岸。纯一拉起大家的手,面相这从天而降的美丽凌天飞瀑,高高举起拉着的双手,享受着被“雾雨”包裹扑来的水珠,像是迎接一切美好一样。
红枫只是闭神聆听,转而继续走去。
大家的情绪像是被纯一带动了一下,没有像她一样放开。大家其实也想用这美好的景色让红枫的心扉快速打开,因为毕竟“环境可以改变心境”。
天仙峰这边,成林由于担心盎冰的伤会被发现,开店也是心不在焉。经过燕莺等人商议,决定带他出去走走,省得他“触景生情”,无事时胡思乱想。
四姐妹带着他出了武直山,来到附近的镇店,这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远比武直山的“一本正经”强多了。四人拉着他在街上遇到好看的就买,买完直接戴在头上,让成林评价好看与否。玩得高兴还把他打扮一下,弄的不男不女,调侃一番。来到“饕鬄楼”分店品尝天下第一美食,有天下第一汤,煎炒烹炸各具所长,尤其是四个美女围着成林,一口一个“公子”的叫,让旁人甚至是有权势的富人都羡慕不已。
这自然少不了一些玩世不恭的少爷前来搭讪,有的被玲用剑吓走;有的被水淼,云淼赶走;有的直接被燕莺一句话怼走,说的最经典的就是“你有我家公子长得好看吗”。
玩累了就找家客栈休息,吃饱喝足后四姐妹相继打扮一番,原来四人想晚上带成林到他擅长的地方,那就是文人的天堂——墨宝轩。
这里灯火通明,灯笼上都描绘着画工,更别说客厅走廊了,可以说这里处处汇集了文人的智慧和风格,有的轻而易懂,有的则意义非凡,还有的让人捉摸不透,只要破解其中含义,就有重金奉上,且永远都会在“墨宝轩”中留有性命,以传后世。
几人要了点茶水,点心,坐在一旁听他人吟诗作对。燕莺环顾一周,看到大厅中央的屏风,问成林这画屏怎么那么奇怪,字也看不懂。
成林看了一眼,扇着的扇子突然合上,站起身道:“这是本朝画家范宽的画作,他当时出使波斯时见到异国景象,心血来潮的制作了中波样式的屏风,所以看上去有些奇怪。”
“那文字你认识吗?”燕莺接着问道。
成林翻译道:“这个有比较强的讽刺性,大概意思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解众空虚却带着唏嘘,危安之,悯惧之,司空如蚁奈摇头。实则梦康盼大同。”
“什么意思?”云淼道。
“表面意思是说,朝廷收纳所有人的税,用于保家卫国,解民众战乱之苦。虽然平时带着怜悯,可如此众多的人口不能面面俱到,有时需要强硬一点的手段才能达到这一目的。它另一层意思是:借着各种借口进行剥削,民不聊生,兴亡百姓皆苦,故人人都有叹息,但手中无权,人虽多却如蝼蚁一般。就这样还要防止有人造反。当权者再危也在深沟壁垒中,无权者则随时处于危险中。门虽坚硬,防的却不是外敌,而是衣食父母。而众人想的却很简单,只要生活康健无忧,就如大同了。这忧民的情怀让人钦佩。”
成林的这番言论被路过的人听到,是连连赞赏。燕莺此时吹嘘道:“我们家公子三岁实千字,五岁背唐诗,八岁熟读四书五经,可谓是学识渊博,这是小意思。”
云淼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马定乾坤。”
“美貌与智慧并存。”水淼道。
玲没有准备,接着道:“英雄与侠义的化身。”
成林吓得对燕莺道:“你们想干什么?怎么你们不拿剑比拿剑还厉害?”
燕莺笑着道:“就当玩玩嘛。”
那么大的口气,在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厅里面的人个个自命清高,闻这话后纷纷过来挑战。
成林看这阵仗,欲想离开。燕莺拉着他,道:“不就是下下棋,写写字,对对联嘛,放心,有我们呢,让他们放马过来。”
玲从小也学过音律,坐在一旁弹起琴来,以为助兴。水淼则给成林端茶,扇风,让他好好发挥。
对联由易入难,开始是燕莺和云淼先对,那对的是五花八门,惹得哄堂大笑。渐渐的成林的情趣也起来了,开始很从容的和他人比对联,紧接着博弈,写字。
曲终,比赛结束。成林一篇“反书”(就是把字反过来写,正着看是胡乱涂鸦,反过来可是的字可是整齐规范,苍劲有力)技压众人;对联也是险胜,只有“弈”一项输了,这也不奇怪,因为他很少接触棋。
成林的精彩表现,吸引了掌柜的目光,来到跟前表现的彬彬有礼,并邀请成林去观赏那些“未解”的画作。
随着一卷卷画卷的打开,大家都进入了思考当中。第一幅画是“迦叶尊者的捏花一笑”。
成林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看似简单,实则是大智慧。每个人想法不同,理解也不一样,故此画无解。”
第二幅画是一滴水,从另个角度看又像眼睛,侧面像宝石,远看似天神之眼,其它什么都没有,成林不能解释。紧接着第三,四幅画是“乱中有序”之类的,同样不能解出。等到第五幅画的时候,成林仔细看着,陷入沉思。这是一幅人物图,一男一女,女的在蹲下采花,男的站在那里观看着,头上写着“漂亮与否”。
众人摇头不知。
成林道:“画中女子穿着端庄,非常漂亮,花只是陪衬,可男子却不知女子漂不漂亮,很可能是俩人青梅竹马,你想,天天在一起,有些变化是看不出的,故别人看很漂亮,他看还是她。”
成林的说法虽不能服众,但还是得到了大家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