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长:“世人修道皆奉轩辕黄帝为始祖,奉老子为道祖,当年老子西出函谷关曾给关尹子传下《道德经》后驾着青牛不知踪迹,这关尹子啊名气虽然没有老庄这么大,但是毕竟也是老子亲传之人,著书一本名为《关尹子》,被人奉为文始真人。传言这《无字诀》一书就是关尹子九篇中《符》篇的手稿。”《关尹子》九篇,每篇皆以一个字为主题进行阐述,分别是宇、柱、极、符、鉴、匕、釜、筹、药等九章。符者,精神魂魄也。
赤炼道人当年就是用了无字诀操控了不少活死人捐献自己的灵魂来供养自己的修为,才会被五派联合起来剿灭。听说捐献灵魂的时候人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浑身毫无力气,只能活生生地被人用天灵盖上抽出灵魂,因为灵魂这玩意容易散,所以抽离的过程中,人是不能失去意识的,抽离的过程又十分缓慢快了怕魂魄就散了,所以被抽魂魄的人只能一点一点地感受到自己的魂魄离开身体,这可是比蚀心挖骨还疼上百倍的痛楚,更惨的是最后尸体还要二次贡献变成被人任意操控的活死人。
听到这里,顾浣不禁打了个冷战,人杀鸡都是抹脖子一刀就完事了,这直接抽活人魂魄是什么鬼?这不得活生生疼死。
薛道人安慰道:“放心,当年晏都大战之后《无字诀》被丢入沈家的无量天火中焚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没人会这种阴损的修道方式了。”顾浣喃喃:“保不齐当年还有漏网之鱼背的下这《无字诀》,那不完蛋了。”薛道人浑然不屑,说:“不可能,要是真有漏网之鱼,他们早就五大派寻仇了,这三十年还能这么平静?”话锋一转:“但是,这靠修歪门邪道涨修为的阴损事永远都不会绝,所以啊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要多保护自己,让你学点本事怎么就这么难,出了事你们家那几个什么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乞儿拼得过人家吗?还不是得贫道出马?那贫道万一归西了,你怎么办?”
“瞎说什么呢?祸害遗千年,您老人家离腿进棺材还远着呢。”薛道人倒是不在意,左手倚在桌上,右手拿着酒杯,斜眼看着面前的顾浣。一张只能算清秀的脸,谈不上什么美色可言,只有眉眼可以称得上是这张平凡的脸上的亮点。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柳叶眉,顾浣的眉毛英挺高挑,眉下一双鹿眼大大的,像是氤氲着水汽,无辜弱小。也就是靠这双眼睛,在赌桌上骗倒了无数人。
顾浣妥协:“行,我学我学,我认真学还不行吗?”像是想到了什么,薛道人连忙起身往屋里走,不久拿着一个雕刻着百兽的花梨木长盒走出来。“来来来,说起防身。贫道也没什么可给你的,这套雌雄剑就给你了当防身武器用了。遇到危险砍人还行,要是遇到什么邪祟,点燃贫道给你的符咒丢了就跑。”
顾浣打开盒子,就看见那对雌雄剑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顾浣抽出其中一把,拉开剑鞘,只见剑身轻盈制式精巧,长度适中,虽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材质铸造而成,但是这把雌雄剑纹着各种奇珍异兽,栩栩如生,看起来颇有些观赏价值,十分适合顾浣这种空有力气毫无招式的绣花枕头。莫名地就觉得这对剑趁手得很,顾浣抡起剑“嚯嚯嚯”地对着空气乱挥了几下子,顿感自己有一股江湖儿女的气息。
心里一阵感动,连忙甜笑着哄那薛道人:“您老人家想喝什么酒?我去给你弄来了!”
薛老道背过身摆摆手,慢悠悠走回房里:“罢了,这雌雄剑能有个好归宿也算是了了我那师妹一桩心愿了。行了,为师乏了,你也回去吧。回去晚了,你那几个结拜的哥哥们又要急了。”
顾浣冲着远去的背影大喊:“我听说,这世间酒中一绝是“忘忧”,您等着,我定给您弄来。”
醉仙楼,外表看起来就是个食客盈门的酒肆。只有真正的赌徒才知道酒肆的地下存在着整个浮云镇最大的地下赌庄,在这里你可以拿任何东西做赌注,也是整个浮云镇地下黑市。昏暗嘈杂的地下赌庄里,人头攒动,喝彩声、叹气声不绝于耳。
“谢七公子,稀客稀客,里面请!”赌庄里管事的王钱看到眼前两位身着不凡的高大男子,连忙迎了过来,“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生得很,是想玩些什么?”混迹赌场多年,王钱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公子来者不凡,恭恭敬敬地招呼道。
谢震晃着手上的扇子,冲身后的谢之玄一脸骄傲地说:“王管事,这是我家远房亲戚,来浮云镇探亲,我带他来这里看看眼界。”“原来如此,那请公子随意。”说完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小喽啰,便离开了。谢之玄面不改色地观察着这个地下赌庄,听说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换不到的东西,不知道在这能不能找到有一些线索。
“六哥,你久居山上,或许不知,我们现在站的这里只是这个赌庄最表面的地方,供人消遣。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你所寻的东西,恐怕要去那里。”谢之玄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一块玄色的幕布阻隔着,门口站着四个拿着刀的护卫。“无妨,那我们先在这里玩玩。”
谢之玄收回视线,看着不处一个赌桌,说罢便往那里走去。“哎,等等,先说好赌资你出哦!”
“大!大!大!”
别的赌桌三三两两的人,只有中间这一桌这围满了赌徒。众人盯着庄家快速晃动的手上的色盅,异口同声地喊着。“妈的,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等冤大头,上桌连输30把,只要跟他反着下就能赢。老子都赢了快3两银子了。”一身男装的顾浣刚走进来就看到这等场景,拉着身边一个男子询问什么情况。顾浣一脸不可置信,想拨开人群看看这冤大头是谁。这时,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开!!大!!”
“卧槽!”
“老子今天出门就被人泼了一盆水,原来是遇水则发啊哈哈哈哈。”
“二位公子怕是散财童子下凡吧,您可得天天来啊。”
谢震一脸为难地看着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谢之玄,说道:“六哥,我们身上带的钱不多了,要不改天再来?”真是见鬼了,什么赌运能连输三十几盘。好在用的不是他的钱,不然这败家的数量怕是要被娘亲吊起来打。
谢之玄没回答他,倒是眼睛看着站在庄家位置的王钱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身上的物件做赌资?”
王钱:“你要看看公子要拿什么物件来赌了。”
谢之玄微微一笑,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冒着银光的东西,说到:“这个可以吗?”
有人认出了这东西,惊呼了出来:“镇元玉!”
“这可是上等的神器啊,随便镶嵌在废铜烂铁上都变成一把坚硬无比的上等宝剑。”众人在台下嘀嘀咕咕,顾浣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两个高大的少年,看起来比她年纪大不了多少,但是衣着贵气出手不凡,尽管隐去了家族标记,但能随随便便拿出镇元玉的,怕是和谢家脱不了干系。
“公子今日交的学费够多了,再折上这等宝物怕是得不偿失,还请公子三思。”谢之玄倒是也不勉强,收回手上的镇元玉,说道:“也罢,改日再来。”便起身带着谢震走了,徒留一群意犹未尽的赌徒和略有所思的王钱。
“王叔,这人什么来头?”众人散去,顾浣逮着王钱,问道。
王钱看了一眼顾浣,她脸上似乎有些淤青,问道:“怎么?那老薛头揍你了?鼻青脸肿的,跟着他修什么道?亏你还整天想着给他弄酒喝,有这赌技还不如来我这里帮我看场子。”
“不是,我自己没站稳摔的。”
“你呀,多大的人了成天的毛毛躁躁的。小心等会庄主揍你。”说完一个爆栗敲在顾浣额头上,瞪了她一眼。
“您还没回答我呢,刚刚那两个公子什么来头?”顾浣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往院子深处走。
“出手不凡,想必是谢家,只是我想不通,这么多年了谢家和我们醉仙楼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突然找上门来不知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