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初一你喜欢他么?”
“我不知道。”她说:“或许……我……只是习惯……了他存在……而已。”
观众慢慢散开,从我跟初一两人中间穿过,以至于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甚至让我找不到她站在什么方向。
“那你喜欢贺同么?”初一远远望着我,人群中,我握不到她的手,可她的话就像是炸药将我世界掀翻。
她又说:“你喜欢贺同么?”隔着人群,我见她眸子里的泪早已消失,手紧紧的抓着裙摆。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我,连她平时爱笑的小酒窝都没有。
喜欢?喜欢是什么?难道是一种习惯?还是我依赖我贪恋他的怀抱?
还是让心里的那个人跟我说再见?
还是……
“我不……”
“其实你自己心里知道的!蒋若,你喜欢他的!”周围的人走光了零零散散的,像是老天爷将我们两个人中间的杂质抽光了,现在可以看清楚彼此脸上的一切。初一的的目光依旧严肃,只是看着我,慢慢靠近我,那一刻令我彷徨不一,令我害怕想要逃走。
“没有。”我随着初一的步子向后退去,嘴里便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上天总爱捉弄人,这话却正好被学妹骚扰的贺同听见,一切像是玩笑。我看着他的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却始终没有说话。
我们三个顿时愣住了,初一吃惊的望着贺同的身影想必她也没想到贺同就在这附近。
“贺同,今晚我阿莱不是找咱俩有事情么?走不走。”韩阮习就像是老天爷派来的救星,他直直的向贺同走过去接着便拽着贺同离开,走到我俩中间才笑了笑:“今晚不能陪两大美女一块吃饭喽。”
他们离开了,踏出了礼堂,影子被灯光拉的长长的,像是一张被撕破的脸。
“蒋若,我们回去吧。”初一上前扯着我的衣角,我却退开了。我不明白初一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乎贺同的态度,可就是那样,我就是那样做了。
“我也有事,你先走吧。”
“我陪你。”她说。
“不用了。”我也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路很长,我知道初一没有跟上来。那不重要,我知道初一不会有事情的,现在重要的事情是我喜欢他么?那徐子晖呢?贺同经常欺负我的,甚至……
“疯子,快点……”
“你叫蒋若?”
“喂,你都没谢谢我呢。”
“把眼睁开,看完这场电影我就放过你。”
“蒋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怕的。”
脑海里贺同痞子模样、认真模样、掐腰模样、抱着电脑吃方便面的模样、被我捉弄的模样,像是一场电影凭凭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喜欢他么?
到底喜欢他么?
他跟我无止休的争吵,跟我无止休的闹,我们彼此捉弄,可他看鬼片的时候却遮住了我的脸,遇到困难的时候往往在我没想去求他的时候就帮我解决了……
可那是喜欢么?不是哥们么?
而我现在这么彷徨是为什么?我在害怕?害怕失去什么又害怕得到什么?
脑子里像是炸开了锅,我不想去想,却发现自己脑海里发现了更多贺同的好。
那段时间我将自己封闭了,初一也不再多见,贺同也是,因为我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们。初一是我的好姐们,却一句话让我不知如何面对贺同。
或许,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跟贺同之间那些微不足道的变化。初一发现了她却残忍说出来了,可我还是做不到放下与选择。而贺同也是,如果微妙变化后,我们不能做朋友那将会怎么样?
每个人都心不在焉,排练虽然一直持续着却总是缺席,不是贺同不在就是我。我们拿捏的很准,即使相见也总会有一个人先找借口离开。
直到有一天贺同又要找理由离开……
“贺同,你站住!”韩阮习在第三次终于忍不住了,本就是对音乐有无比爱好的他大概受不了我跟贺同的这种折磨吧,:“还有你,蒋若。这是训练的第三天,你们两个加起来在这的时间都没有一天,我不管你们发生什么事情,别把这音乐毁了。”
说完韩阮习便坐到钢琴旁继续初一谈论着,我看着贺同,大概那么几秒钟停顿便转头回来。
我笑了,心里的石头放下了,我们终于能恢复到从前模样了,只是还缺了一个人。
还有9天决赛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向南会回来,而他只是闹了点脾气,就像是我跟初一,再或者贺同,结果我们总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