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回到家中时,林安水正在院中晒药草,他道:“你回来啦,我看今天天色不错,就把药材拿出来晒晒,药铺怎么样?”
“别提了。”秦苗苗简单解释了一下,三言两语间难言当时的凶险,末了,叹了口气:“还好周管家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可能要吃个闷亏。”
林安水拍了拍手上的药材渣子,也没心情再整理:“这帮人也太猖狂了吧?青天白日就敢冒充官府的人来绑你。”
秦苗苗想到今天白天的人,还有些不寒而栗:“的确,我也没有想到,总之大家最近都小心一点。”
她四处看了看:“就你一个人在家吗?怎么没看到其他人?我娘和李全呢?”
林安水解释道:“婶子应该是出去买菜了,方才我看她拿着筐走的,李全说是不放心他娘,回去看他娘了。”
“他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秦苗苗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什么时候回来?”
林安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走之前没有告诉我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儿,我就是觉着老是让他和他娘这样分开,他不放心,婶子那边也的确不安全。”秦苗苗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最近比较忙,这事一时就耽搁了。
“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刘婶搬过来。”秦苗苗搬了个小板凳过来,一屁股坐下,说道:“这样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有安全保证,李全也能更放心。”
林安水眼睛一亮:“我觉得可以。”
秦苗苗将此事考虑的很彻底,刘芸搬过来能让李全安心干活,也能让她陪着张氏,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张氏身边没有人陪伴,她还真不放心。
“那就这么办了。”
“那我去说吧!”林安水自告奋勇,转身就朝大门走去,可刚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停住了。
“怎么了?”秦苗苗问道。
林安水一拍脑门,有些懊恼道:“我还不能走,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呢?等婶子回来我再去。”
秦苗苗本想说没事,可又一想,这帮人都能到药铺去抓她了,难保不会到家里来,就道:“那也行,那就再等等,不过我娘怎么还没回来?她出去多久了?”
林安水心中觉得有些不妙,有了药铺的教训,这会儿难免多想:“要不我去找找吧,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正说着呢,外头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道:“这是周家吧,秦苗苗在家吗?”
“我在家,怎么了?”
“快快,你快跟我来,你娘晕倒在集市了。”
秦苗苗猛地站起身:“什么?”
“快跟我走!”
秦苗苗急忙跟着他,惊慌失措之下,左脚拌右脚,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幸好林安水及时扶住:“你别慌,我相信婶子不会有事的。”
可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安慰,秦苗苗根本就不信,甚至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喃喃道:“没事,会没事的。”
林安水看得出来,她已经有些慌了,便道:“我们现在先过去,把婶子带回来,也好赶紧给他医治。”
两人来到集市上,很快就找到了张氏,有好心的店主将张氏扶到屋里,并没有让她昏倒在外面,秦苗苗诊脉过后,心头有些沉重:“旧病复发。”
林安水微微拧眉:“这之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旧病复发了?”
秦苗苗哪里知道原因,摇摇头,又对店主千恩万谢,才和林安水一同将张氏带回家。
再说大牢之中,周一山正坐在地上,手中把玩着自家媳妇给他的银子,就在此时,耳边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他将银子收起,双眼微闭。
“喂!”
他微微睁开眼,看过去,铁栅栏外面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就是前两天对他用刑的牢头,另一个就是狱卒。
“有事?”他淡淡问道。
牢头冷笑一声:“可真是个硬骨头啊!都打过你一顿了,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
周一山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激怒了牢头,啐了一口:“去,把牢门给我打开,把他带出来。”
狱卒忙开锁,又到一旁拿铁链过来,将周一山绑起来,他全程都没有反抗,因为反抗也没有用,只会浪费力气,而且他深知一个道理,越是反抗,对方就越是兴奋。
牢头哼笑一声:“还算你有眼色。”
狱卒将他绑好,便凑到牢头身边,嘿嘿一笑:“头,绑好了,您看今天要怎么对付他?”
“让我想想。”牢头装模作样地挑选着刑具,每拿起一样,就看一眼周一山的脸色,发现他一直面色淡淡,没有惧怕与紧张,他一咬牙,手中拿起鞭子抽了一下地面,发出“啪”地一声。
周一山微微扬眉,面色不变。
牢头威胁道:“你说不说?”
“说什么?”周一山面无表情地道:“之前我就说过了,你问的我都不知道。”
牢头吐了一口唾沫:“我呸!就是块硬骨头,难啃的很,不过我就不信了,我治不了你。”
周一山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牢头被他弄懵了,心中暗道:这家伙不是傻了吧?
周一山动了动胳膊,他并未挣扎,狱卒绑的也不紧,正好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我笑你啊,你以为自己能立功,最后发现在我这什么都审不出来。”
牢头有些恼怒:“胡说八道!”
“那随你便。”周一山咧嘴一笑:“你应该有所体会,我不想说,你怎么审我都不会说。”
牢头僵在原地,气的咬牙切齿,可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上一顿鞭子抽下来,这家伙愣是一声不吭。
“头?”狱卒小心翼翼唤道。
“滚!”牢头正愁有火气没地撒呢,他这一说话正好撞在枪口上:“没用的东西,你要是能审得出来,还用老子亲自出手吗!”
狱卒闷头不吭声了。
牢头深吸一口气,扬起鞭子,沉声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和符升平的关系,还有那批疫苗到底在哪里,不要说你不认识符升平,可是有人看到军队的人在你家进出。”
周一山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他,什么军队的人?我家从来都没有来过军队的人,你们看错了。”
“好,好!”牢头怒极反笑,冷嗤一声,直接冲他身上抽了过去,他完全没有留手,使劲全力,这一鞭子下去,少不得要皮开肉绽。
就在此时,一柄大刀飞了进来,正好将鞭子削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