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这会儿也彻底精神了,听到外面刮过呜呜的风声,窗棂乒乓作响,慌忙抓住他的袖子:“是不是有人来了?”
周一山也不确定,不过却不能说出来吓她,就用被子把她裹好,然后扶着她躺下:“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秦苗苗小声道:“那你快点回来。”
“好。”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周一山转身离开,打开房门,只见门口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转身之际,他看到门框上有一枚飞镖,飞镖插着一封信钉在那里,他将飞镖拿下来,打开书信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就想要收起来,却不料秦苗苗不知何时出来的,就站在门边,他忙把信收起来,走过去扶她:“怎么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苗苗问。
周一山顿了顿,柔声道:“没事,可能是送错了吧。”
他不确定秦苗苗有没有看到,却还是想赌一把,如果能够瞒住,就不要让她知道了,省得她也跟着担心。
“你骗我。”秦苗苗眼中露出指责。
周一山就明白这一定是看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信上所说分明就是警告我们不理他们也就是了。”
他扶着秦苗苗往床边走。
秦苗苗抿抿唇没有说话,刚才她看的一清二楚,信上的内容并不仅仅是警告之词,还带有侮辱,让周一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许出去妄想不属于他的东西,否则就会丢了性命。
什么叫妄想?
秦苗苗心中担心的同时,又感到一股愤怒,先不说这背后之人是谁,指的又是什么,无论是什么,她相公从来不会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能够拿到手里,那就说明这东西一定是他的。
“真不要脸。”她忿忿道。
周一山一愣,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这封信,应该是在说这封信的主人,不由得笑了笑:“对,写信的人可真是不要脸。”
秦苗苗看了他一眼,忽然撇撇嘴,似乎有些难过:“你不生气吗?无论背后的人是谁,这样说你都太过分了。”
“我不生气。”周一山摇摇头,扶着她坐下,捋了捋她耳边散落下来的发丝:“不是还有你在吗?你这样义愤填膺,不都是为我抱不平,我还有什么可难过的,高兴都来不及呢。”
秦苗苗哼了一声,忍不住笑起来:“你就说话好听,这事要是放我身上,我心里可不舒服了。”
“你现在就不舒服。”周一山故意凑近她,见她始终高兴不起来,就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娘子,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秦苗苗白了他一眼:“你再这样客套,我可要生气了。”
周一山可怕死了她生气,现在本来身子就很重要,而且性子又娇,一旦生气,轻易哄不好,连忙讨饶:“别别别,你千万别生气,这要是气坏了身子,那我可要心疼死了。”
“油嘴滑舌。”秦苗苗笑着说。
“娘子,先躺下休息吧。”周一山扶着她躺下,盖好了被子,又把床幔放下,拍了拍她的后背:“不管对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都不能打扰你休息。”
秦苗苗莞尔一笑,不过经过这么一茬,她反倒睡不着了,便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有头绪吗?”
周一山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北原的人,看信中那个语气,很显然他们怕我回到北原,和他们抢东西,或者说抢定北王继承人的这个位置。”
“那有应对的方法吗?”秦苗苗心中不忿,嫡子是周一山,那定北王的东西当然应该有他一份,这些人凭什么就想要独吞?
真是太过分了!
一低头,就看到她一脸忿忿,全然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周一山心中柔软,摸了摸她的小脸:“他们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我,肯定是有所倚仗,或者说,少了什么顾虑。”
听他这么一说,秦苗苗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定北王那边出问题了?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同意。”
毕竟他那么疼周一山,又有诸多愧疚。
周一山微微颔首:“总之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就算他那边没有出事,最近肯定也不好过。”
他不想给袁金洲添乱,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秦苗苗理解他的想法,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好,都听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我们可以给符将军送个信,万一定北王那边出了什么事,他也可以帮忙。”
周一山点点头:“好,我听娘子的。”
眼看时辰不早了,夫妻俩就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周一山起身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去做点早饭,这两天她吃着厨子做的似乎不太合口,虽然他会的也不多,不过总能掌握好她的口味。
可刚出门就碰到了高博松。
“你这是干嘛去啊?”高博松背着手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夫人还没起来吗?还在睡?”
周一山点点头:“她有点累了。”
高博松微微颔首,也没有多问,只是道:“关于那两个刺客的事,已经审出结果了,你要不要听听?”
周一山微微皱眉,当时审问那两个刺客,他本打算自己亲自去的,可是临时秦苗苗吐了,他着急又心疼,于是就交给高博松和杨震。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他打量一眼高博松的脸色,心中就有底了:“一会儿再说吧,我先去给我娘子做点粥喝。”
“啊?”高博松没反应过来。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去找你。”周一山说完就与他擦肩而过。
留下傻了眼的高博松,愣了半晌,笑着摇头,这可真是,疼媳妇疼到一定境界了,不过再一想,他还真不吃惊,毕竟都习惯了。
他回到房间,闲来无事,就自己和自己下棋,等到周一山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他放下一颗黑子,叹了口气:“真是姗姗来迟啊。”
“快说吧,我还赶着回去陪我娘子。”周一山进屋也不坐,直接进入正题。
高博松无奈摇头:“结果已经有了,那两个人已经招认,他们来自于北原,只有这么多讯息,再问他背后的主子是谁?他们就不肯说了,想来这背后的人,令他们十分恐惧。”
毕竟重刑加身,他们还能不说,足以说明背后的人肯定是比这些刑具更让他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