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山鬼见状立刻停下来,调转方向朝我扑过来。
我立刻止住脚,心说你大爷,这是要正面刚吗,我就想吓唬吓唬你,别当真啊。
我连忙往旁边一滚,顺势躲过了它的攻击。可是脚还没站稳,耳畔又响起一阵踩水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腥风,我下意识地趴下,把匕首朝前刺去。
这一下我觉得肯定刺中了,山鬼冲过来的势头止不住,所以这一刀我狠狠地用力,可是似乎什么也没刺中。
我懵逼了一下,抬头的一瞬间,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手中得匕首瞬间脱手。
卧槽卧槽,骨折了骨折了。我惨叫了一声,接下来整个人被山鬼拎起,那张丑陋无比得脸凑到我面前,离我得鼻子不到一公分。
我一阵恶寒,真想给它一拳,奈何这颜值真叫人下不去手。于是腰部发力,使劲吃奶得力气将悬在空中双脚朝它下面狠狠一踹。
这一下也不知道踢中它什么部位。山鬼吃痛,把我整个人横空甩了出去。
我星你大爷!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原以为会摔在地上,可是就在我要落地得时候整个人又猛得顿住,再次悬在空中,喉咙传来一阵窒息感。
我恼羞成怒,心说我又不是排球,扔来仍去得很得劲儿是吧?
我挣扎着想用手掰开钳制我脖子得枯手,可是它牢牢钳住我的脖子,无论怎么用力也丝毫不松。
窒息感很快让我大脑缺氧,我急红了眼,抬腿想故技重施,可是什么也没踹到。
喉咙的窒息感越来越强,我的脑袋嗡嗡直响,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这时山鬼奇丑无比的脸又凑到我面前,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视野相当模糊。
这下我也顾不得它长得多恶心了,求生意识让我本能地抬手去戳瞎它的双眼。
这一下用尽了我所有力气,我只觉的手插进一团黏糊糊的东西里,山鬼尖叫一声,声音十分刺耳。我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不过下一秒,整个人就摔到地上。
“咳咳...”我赶紧大口喘气,又咳嗽不止,喉咙里剧痛,太阳穴突突地跳,整个人都要昏阙过去。
可是我知道现在还没脱险,立刻挣扎着爬起来。
我必须再坚持一会儿。
还没等我站稳,迎面又传来一阵腥风。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另一只。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夫妻同心,居然这么执着于折腾我。
就在它扑过来的那一刻,我立刻矮身从它身下一滚滚到它身后,拔腿就朝我们停车的位置跑。
刚才被山鬼甩飞,我已经远离了那边几十米远,光线十分昏暗。我无法在黑暗中视物,所以这对我十分不利。
这一切根本来不及多思考,我只是本能地朝那边跑去。
我和这玩意儿实力相差悬殊,原以为自己还可以跟它们耗一会儿,不过此刻完全说明是我想太多了。只能去车里打追逐战,这样只少有东西遮挡。
就在这时,我瞧见雨夜中从悬崖下突然传来几束手电光。
卧槽,这么快?
我稍稍吃惊,但又转为惊喜。本能地想要喊出声,可是却发现喉咙根本喊不出话,只能发出嘶哑的叫声。
我心中一凉,更是脚底抹油。看着远处的愈来愈近的灯光,心脏快都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我的脚突然被一只硬邦邦的东西抓住,整个人猛的摔趴在公路上。
我脑袋嗡嗡响,恐惧油然而生。
那只手钳住我的脚,我一阵惊慌,立刻想去踹它,它却毫无痛觉,速度极快地拖着我往黑暗中去。它似乎要躲到山上去。
我被身后的东西快速拖动,手不停地找挠地面,可地面上光溜溜的,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雨夜中的手电光逐渐清晰起来,我看见了几个模模糊糊的黑影,他们在光线下寻寻觅觅。
似乎有人注意到我的动静。
呃,我.....我手拍打地面,感觉肺部都要炸了,可是喉咙还是叫不出声,一股热流从口中缓缓流出,口中满是腥味。
雨夜中,他们的身影又调转方向,似乎被另一种东西吸引。
我心一沉,刹那间就明白了,调虎离山。
这种绝望无法言明,光明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雨在不知不觉又下大了,似乎还夹杂着几声闷雷。
那个东西把我往山上拖,林间的树杈不时划到我,身下石子把我嗑得生疼。我试图抓住周围的树枝,可是身后的东西力大无比,枝条都被我折断了。
我一颗心如坠冰窖。
脑海里出现俄罗斯黑熊手撕猎人的血腥场面。我没有任何武器,体力也耗尽了,我的下场会不会跟那车门一样,直接被撕裂。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护着头任由身后的山鬼拖拽。
就在我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破空声。我睁开眼,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什么东西?咻得一下就过去了。
也就在下一秒,抓住我脚的手猛然松开。身后的树木哆哆嗦嗦,动静越来越远了。
我还躺在地上,惊魂未定,雨水打在脸上,我也没有知觉。
适应了黑暗,我已经可以看清一些东西了。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鼻子发酸,艰难地爬起来。
陈阎王蹲下身来扶我,看清了来人,一时间感动万分,张嘴就想喊他名字,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声,跟唢呐似的。
我紧紧抱住他,努力平复心情,雨水灌进我的嘴里,十分咸涩的味道。
良久,他拍了拍我的肩,把我轻轻推开。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手里似乎握着一把短匕首。突然他摸了摸我的嘴角,然后起身朝山上走去。
我呆坐在地上,看见陈阎王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停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夜幕中,他的背影很模糊。
其实,这样看,他的背影也很单薄。这样淋雨,他又要发烧了。
我有些担心,想要劝说他回来,张了张嘴,又发现无法开口。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可他目光似乎又在四周的树上游走。
突然他一跃而起,脚在树干上一借力,整个人跟一张纸似的飘到树顶。
我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缓缓爬过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树冠剧烈抖动了一下,突然跌落出一只长手长脚的生物。
我身形一顿,不由得后退,怕它朝我扑过来。
但它狠狠地摔倒地上,似乎想要逃命,立刻又要去爬另一棵树,
陈阎王从树上稳稳地落地,突然一抬手,从他手里又飞出几道黑影,将刚刚爬到树干上的山鬼牢牢钉在上面。
他走过去,用手中的短匕首把那只山鬼的头切豆腐一样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