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府上的人便开始说简玉娶花语无非是为了堵住众臣之口,成亲数日却未与花语圆房。
正殿内,钱豆豆一脸无辜的看着上座的陌殇离,“我可没有不许简玉去花语妹妹那里,花语妹妹今日在这里哭闹,叫旁人听了定会认为是我欺负了妹妹。”
陌殇离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向一旁的简玉。简玉低头喝着茶,全然不顾花语的哭哭啼啼。
最终陌殇离还是皱着眉头离开,谁叫他本就拿女人没办法。
“姑娘今日一闹,这府上怕是又得传了出去,其实这圆房一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飞儿跟着陌殇离出去时,转身对花语说道。
听到圆房这话时,钱豆豆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人都觉得尴尬,更别说在座的简玉和花语了。
花语顿时收了眼泪,看着飞儿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恶意一瞬而过。
“你想要什么大可说,除了圆房,其他的我都答应你,”简玉放下茶杯,起身欲离开。
花语一听,便哭的更是厉害了些,“夫君这是要妾身的脸面何存。”
“你这姑娘怎么性子这么倔呢,跟你说了这感情得慢慢来,别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偏不听,这二夫人都让你做了,还能让你守活寡吗?”钱豆豆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到花语身边轻声说道,像是怕叫简玉听了去。
花语听钱豆豆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道理,但却依旧哭哭啼啼被人搀着回了屋。经过花语这一闹,飞儿又头疼的去处理这府上的闲言碎语。
过了几日,千汐生辰,陌殇离允了千汐的诺,将生辰宴定在了自家府上。千汐遂了愿便将父母都接来,弄的整个主君府上很是热闹。钱豆豆拿着飞儿替她准备送给千汐的扇子,一路同彩霞说说笑笑进了主殿。一早便入席而坐的花语见钱豆豆进来时,起身行了礼,视线始终落在他牵过她落座。
“今日是千汐生辰,你看我也不知道千汐喜欢什么,就去买了把扇子,还望千汐能喜欢。”钱豆豆将扇子递给彩霞,示意彩霞将扇子交给千汐。
千汐接过扇子后,先是一笑,再看到扇子上刻有自己的名字,看向钱豆豆,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简玉端起酒杯,“我也不知道千汐平日里喜欢何物,所以自罚三杯就当是送姑娘的生辰礼物吧。”
花语看着简玉喝下三杯后,在众人中抬了抬胳膊,略有些自卑的看向千汐,“其实今日我也有东西送给姑娘,这是我亲手绣的,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众人看向花语,她将手中的帕子递给身侧的侍女,看着侍女走向千汐,她再看向简玉,好像看到了他那双无神的眼睛也正在看向她。
“多谢二夫人,这帕子绣的这么好,我自然是要好生留着”,千汐将帕子收了起来。千相起身敬了陌殇离一杯酒,随后便一挥手,这城中的夜景便浮现在众人眼里了。
“这不是失传多年的云镜之术吗!”只听称心惊的脱口而出,如意立马堵上了他的嘴。
‘云镜之术’则是蝶国中一种极少有人使用的幻术,早在前几任主君前就失传了。其术可以将万千世界的景色呈现在眼前,但在钱豆豆看来,这不过就像是一台很好的电视机,或者说可以比二十一世纪的电视机更先进一些。
千相脸上自然是得意,“老夫知道爱女小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这城中的夜景,于是便学了这久久失传的幻术。”
千汐见了此番场景,便开心的站了起来,连连称赞,“爹爹真是厉害。”
花语看着席间相坐的各位,落寞的起了身。过了不久,简玉的筷子停了下来,模糊的视线落在旁边的位置,才发现左侧的人不见踪影。
他听着钱豆豆正和千汐聊的甚欢,起了身出了大殿。称心见状立马跟了上去,“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你可见着二夫人?”简玉转过身问道。
称心看了一眼殿内正聊的欢的钱豆豆,再看向简玉,“二夫人说身体不适,便先行回去了。”
简玉听后,顿了顿,随即开口道,“霜儿酒量不好,切记让飞儿盯着她少喝些”。
称心看着简玉离开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简玉走惯了这府里的每一个角落,再者眼睛也好了不少,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回到了自己院里。当他走进偏室的时候,屋里未点灯。但他依旧感受到了屋子里坐着的人,“这么黑,怎么不叫她们点灯。”
花语正坐在床边出神,听到简玉的声音时,立马起了身,简玉手一挥整个屋子便亮了起来。
“夫君为何这么早离了席?”花语微微一笑,慢慢走向简玉。
“本想让你尝尝舅舅今日特请的厨子做的点心,却不见你身影”,简玉自然的坐了下来,自己动手倒了杯茶。
花语一听,立马走向简玉,“多谢夫君记得我爱吃点心。”
“小时候家里太穷,我爹总是把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让给弟弟吃,而我就只能吃弟弟剩下的,或是娘亲分给我的,后来家里来了位过路歇脚的公子,给了我一块桂花糕,我还没将桂花糕放嘴里,便叫爹爹夺了去,当我看着那块桂花糕被弟弟吃下去的时候,我没有哭,而是怕自己若是闹了,还有没有晚饭可吃,再到后来,母亲生了病去世后,村里开始相继的死了许多人,爹爹说我是赔钱货,生来就是灾星,再后来,连最讨厌我的爹爹也走了……”花语说着便拭去眼角的泪水,一改往日的娇滴滴,倒也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简玉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的说,“这倒是随了夫家,为夫自小便被称为怪物,着实配得很。”
夜里的热闹结束时,早就离了席跟着在不远处站了很久的人,微微转身离开时说道,“若是公子问起我何时回来的,就说是大醉了之后被你送回来的。”
飞儿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再回头看看身后早已熄了灯的寝殿,她记得这是第一次见到少夫人这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