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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肖彦雨的心中五味俱全。潘紫叶据说早就已出院,她还住在当初的那个房子里。肖彦雨到深圳先是找了家酒店住下了,和潘紫叶联系,她已离开了电视台。凌彦雨没有去她的房子,约了她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到了约定的时间,潘紫叶来了,不过身边还带了一个男人。潘紫叶介绍说是她的男朋友,就是那个给肖彦雨打电话的人。带着男朋友来见旧情人?什么鬼?肖彦雨和那个现男友打了声招呼,两人都觉得怪怪的。或许是觉得太尴尬了,潘紫叶的男友寒喧了一声就走了。肖彦雨面对着潘紫叶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尽管潘紫叶还是半年前的样子,只是略显憔悴了些,可是肖彦雨却再也找不出半点以前的感觉。

“你在美国还好吗?”潘紫叶先说了话。“挺好!”肖彦雨甚至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你好了吗?”“好了。”两个人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能回来吗?我们重新开始。”潘紫叶眼睛忽然放光,紧紧的盯着肖彦雨的脸。肖彦雨一凛,心里激灵了一下,当初对潘紫叶的那种莫名的怕忽然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我们已经结束了,当初不是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吗?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肖彦雨急了,说话的样子和神情都有些不耐。潘紫叶哀怨的望着他:“可是我还是爱你,我还是想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这样的话听在耳中肖彦雨无比受用,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无比的沮丧。他懊恼的低下了头,不看潘紫叶的脸。

肖彦雨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潘紫叶的面前。里面是十万块钱,这是他从半年前卖房子的钱中取出来的,去了美国,半年来,他一直没有收入。在美国的开销一直是路易云的积蓄,卖房子的钱还一直不敢动用。这次他偷偷的取了些出来,没有告诉路易云,他希望用此钱作最后的了断。潘紫叶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她生气的冲肖彦雨喊道,周围的客人纷纷朝这边望了过来,肖彦雨大窘。他赶紧小声的说:“听我说,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潘紫叶一下子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肖彦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尽量显得真诚似的:“我们真的已经回不去了,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对不起你,这个你收下。”听了肖彦雨的话,潘紫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一下子不认识肖彦雨似的。她拿过银行卡放在了包里,眼睛里全是冷漠,:“我男朋友已经向我求婚了,我正在考虑。我割腕并不是因为你,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我男朋友。”肖彦雨一愣顿时心头N种念头飘过,原来自己万里迢迢的赶奔回来终究不过是一个笑话。潘紫叶没再说什么,她长长的呼了口气,像当初和肖彦雨初次见面的样子一样,意味深长的看了肖彦雨一眼,拿起包昂着头走了,留下肖彦雨一脸的复杂。

既然已经回国了,肖彦雨再也不想去美国了,他不想再待在那个地方过看不到未来的日子。现在应该是和潘紫叶断干净了吧,可是一想到潘紫叶临走时的眼神他又禁不住心底会升起一丝寒意。深圳肯定是不能再待了,不管怎样还是先回上海吧,肖彦雨打定了主意。

自从肖彦雨走后,路易云就无心在学业上了,整天的胡思乱想让她静不下心来。尽管他俩几乎天天都视频,她仍然每天都如坐针毡,没有心思上课。眼看着学校要放寒假了,路易云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她决定考完试就回国。

回到上海,肖彦雨在父母家中休息了很久,他没心思找工作,路易云在元旦后也从美国回来了。李翠珍对肖彦雨和路易云的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路易云一回来,肖彦雨父母的家就住不下去了,肖彦雨和路易云决定还是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因为是否再回美国,两人起了争执。路易云想要回去继续学业,肖彦雨坚决不回。路易云说:“如果不回去,我之前所做的努力,上学期的学分,所做的一切全都白废了。”肖彦雨一听,来气了,他气呼呼说:“你只知道这些东西吗?你知道我在美国有多不快乐吗?我在美国能干什么?我不想再在那里浪费生命。”对肖彦雨的这种反应路易云始料未及,当初他被逼的走投无路,自己放弃了大学的工作破釜沉舟来成全他,可是现在却成了他口中的浪费生命。怎么办?坚持去美国两人关系肯定岌岌可危,时间久了不可能维持下去;听从凌彦雨的话,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清零,自己在国内已是一无所有,以后的出路又在哪里?路易云心中的沮丧之情难以言表。

回到了上海,以前的一些同学听说肖彦雨约他聚餐。席间大家不免会问到肖彦雨出国的一些情况。禁不住老同学的一番盘问,在一次大醉中,肖彦雨向其中的两个关系密切的朋友道出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牛小农就是他其中的一个好朋友,作为大学时代的闺蜜,对肖彦雨的这些行为牛小农批判的一针见血:“你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对你老婆不公平啊,你那小情人摆明了就是玩你。”肖彦言醉眼迷离的说:“这次回来我算是明白了,完全就是她下的一个套。可是我对老婆确实没啥感觉了,感情有,爱情早就没了。”牛小农很鄙视地说:“都这么年纪一大把了,还拿爱情当饭吃啊?还记得咱班的严立军吗?当年一毕业就进了上海市团委,前途远大啊。据说他老丈人在背后使了不少力,当然严立军家本身也还不错。本来他是最有潜力的,结果现在被调到了别的部门挂了个闲职。升职?这辈子都别再想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找了个小三。现在老婆离婚了,孩子带走了,职位没提上去,小三也见风使舵,跟别人结婚了。教训惨痛啊!你可别傻了……”牛小农的一番话说得肖彦雨尽管在酒醉中也忍不住惭愧万分。

为了肖彦雨,路易云再次让步了,春节过后她留在了上海没有回美国。可是心中的郁闷不得不让她去看医生,医生诊断她得了轻度抑郁症。肖彦雨知道对老婆亏欠太多,有时间就陪着她。为了立住脚跟也为了在上海有个固定的去处,两人决定在上海买套房子。手里的钱也就是卖深圳的房子的那些,在上海的繁华地段是买不起的,两人选了一处上海近郊的新楼盘,还没盖好,是期房。不过也总算是有了一处属于自己的地方。春节过后肖彦雨开始找工作,还好有在深圳卫视工作的经验,很快在同学的帮助下就找到相关的工作。

路易云的病情也慢慢好转,她还是想去大学当老师,可是想进上海的学校困难可想而知。婆婆李翠珍看在眼里更是不屑,经常指桑骂槐,冷言冷语。幸好,两人已从家中搬了出来,两不相见倒也省了不少麻烦。再三思量,路易云还是决定回深圳,可是肖彦雨现在还不敢去,他心里很怕万一潘紫叶知道他在深圳会出而反尔的不时骚扰他,更何况现在去深圳工作也是个大问题。最后两人商量好,路易云先回深圳,看能不能进深圳的大学,如果她发展的好,肖彦雨再去深圳找她。

回国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工作的事情还是没什么头绪。路易云在深圳西乡的小出租屋中经常会发呆大半天,她必须要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想想在上海的时候,婆婆李翠珍一脸嫌弃的样子,路易云真是一刻也不想在上海待了。她去了以前的学校,学校只说是让她回去等通知,单纯的她不知道学校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但是她宁愿骗自己学校就是一时没有空位给她,她愿意等,不等又能怎样呢?当初走的是那么的决绝。等了两个多月眼看着年底就要到了,事情还是没有一点头绪,终于让路易云意识到这样等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幸好深圳正在大力发展高等教育,国内很多高校都在筹备深圳的分校,路易云又去新成立的南方科技大学投了简历。这次她找了以前深圳大学的老领导帮忙。路易云的为人和学识给人的印象一向不错,老领导也曾对她寄于了深切的希望,只是一年前她的执意出国让老领导惋惜不已,如今她回了国,需要帮忙,老领导的惜才之心还是占了上风,他给在南方科技大学任职的朋友打了招呼。路易云内心又燃起了希望,她等待着能以此为契机重回大学。

入冬了,路易云还在深圳西乡的出租房里在等着某个面试通知,试讲,不时地她会带着电脑去深圳大学的图书馆看书,下载论文。年底又快到了,这个南方的大学校园里依旧绿树成荫,洋溢着年轻学子们青春飞扬的笑脸和浓浓的书香气,路易云觉得一切恍若昨日,可自己却早已不似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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