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近些时日东边水灾之事,风初阳同大族老也曾测算过一番,得出的结论便是,他们连山族绝不掺和此事,沾之即大凶。
也想过可有解法,但因阿宝天命牵连过深,并无结果。
也因此,“我连山祖上曾告诫过,连山不可参与众族事物过多,此番我们也就不参与了。连山族封山而居,也算是自得其乐,在此谢过宗颐好意。”
至于鸿宗颐所闻讯的另一事项,风初阳则是当场为其测算,一手卦术只让在场众人心悦诚服。
“云策确实是在东面,被水而困,暂无什么危险,但还是得尽快寻得他,久则生变!”风初阳亲自画得地图给鸿宗颐,言明往何处去寻。
鸿宗颐感谢,二人又寒暄一会儿,风初阳告辞。
鸣岐亲自起身送连山众人离去。
自然,在风初阳的严密监视下,并没有寻得机会同阿宝言语,只能站在原地,目送阿宝他们上山。
鸣岐仰头看天,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还没有出来,倒是满天繁星在不停闪烁。
鸣岐莫名叹了口气。
仿佛在一瞬间,他和阿宝就一下子长大了。往日逗猫遛狗的场景还在眼前浮现,转眼间,便是事物纷繁,压在身上,连见面的时间都几乎没有。
多想啊,起床便能看到阿宝,身边并肩站立的是她,同桌而食的是她,遇到开心事情第一个分享的也是她。
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鸣岐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转身向议事厅走去。
奈何,世间总有让人讨厌的东西败坏别人的兴致。
郑慕商正站在那里大放厥词。
“这连山族呐,就是被之前差点灭族吓破了胆子,如今这大好时机都不懂得把握,跟缩头乌龟似的。”他哼笑一声,眼皮耷拉做了个极其不屑的表情,“封族?他也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鸣岐大步迈入议事厅门,直直从郑慕商身边经过,声音轻轻落下一句,“连山族此番必有自己打算,人家迁至西地不过几十年便成第二大族,岂是有些阿猫阿狗可以随意质圜的。”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因自己话语而面色僵硬的郑慕商,道:“郑族长,你可是世居西地的,不知这荔族在西地可排的上名号啊?”
鸣岐算是真正和郑慕商撕破了脸皮,族中众人皆知两人不和,只要相见便是一番刀枪剑影。
偏偏这是在华族,鸣岐又是少族长,即使郑慕商的侄子云策乃是族长庶子,但哪里又比得上连鸿宗颐都站在身后的嫡子呢。
于是,一族之长在华族真是生生受了不少的委屈。
但他偏又不长记性,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接连被鸣岐收拾,真是丢尽了面子。
郑慕商一张脸在烛光下忽黑忽青,偏又说不出反驳之语,不一会儿又被气的涨红。
鸿宗颐坐在上首,却完全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
他其实也是烦透了这个看不清形式的所谓小舅子,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敢在华族指手画脚,掺和他们族内事物,还敢教育少族长。
他鸿宗颐的儿子,也是些阿猫阿狗的可以指摘的?
欣赏够了郑慕商的窘态,这才道:“行了,如今既已得了云策的位置,那便不要耽误。慕商,我把这事情交给你,你派了人去寻他,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