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曜桑树交易市场转了一圈,看着一棵棵黑不溜秋的大树,韦少凡眼睛看得都有些花了。
虽然有着从系统那里租用来的高级运气,但是有着之前的错误判断经历,还是让他不敢轻易下手。
几圈转下来,看着众人挑挑拣拣的动作和交谈的言语,韦少凡算是对曜桑树有了些了解,大概知道了什么样的曜桑树算是比较好的。
只是,他并非什么聪明绝顶的人,不到半个小时就了解的知识,在场的人中除了自负过头的张大少,其他人也肯定都知道。
因此,凭借这点知识就想捡漏,完全是天方夜谭。
曜桑树运到市场后,在市场任职的那些资深人员,就已经根据自己老道的眼光,为一棵棵树都标好了价钱。
韦少凡转了一圈,以他有限知识判断出的好货,无一例外,都标着高昂的价格。
既然都有资深人员将曜桑树标好价格了,岂不是没有捡漏的可能了?
那还能称之为赌曜桑树吗?
赌曜桑树只是民间的说法,这里本就叫做曜桑树交易市场,从律法意义上说,并不存在赌博性质。
之所以民间喜欢称为赌,是因为哪怕有着资深人员的认定,也不过是将风险相对降低了些,购买曜桑树的风险性还是很高。
市场中还是经常会出现最终价值,远高于或者远低于标注价格的情况。
在一圈曜桑树中,唯有一棵树木的标价,违背了韦少凡有限的曜桑树知识。
可惜,这棵曜桑树在他看来不是标低了,而是标高了。
这棵树正是张大少之前评价很不错的曜桑树,从周围人经过曜桑树旁,看到价格后发出的嗤笑声,就能知道。
这棵曜桑树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身价,全都是因为张大少的夸赞,交易市场算是给足了张大少面子,肯定了他的眼光。
只是,韦少凡的余光中看到,那位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张大少,正时不时用很不自然的眼光看向这里。
看来精明的张大少也发现自己似乎看走了眼,高达五千万的全市场最高价,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张大少,你眼光果然毒辣,我们都很想买下那棵树王,奈何囊中羞涩,看来这棵树王,非你莫属了!”
张禅周围有人调侃道,说话的人也是四大家的人,虽然碍于张清书的面子,不敢直接嘲笑张禅,但是拐着弯挖苦一下张禅还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呵......呵呵......”张禅干笑两声,不知该怎么接话。
“张大少,你看什么时候把树王买下,也让我们看看五千万的树王,能开出多少桑丝。”
“额......再等等,不急,等我先开几棵差点的树,当开胃菜,热热身。”张禅尴尬地说道。
他已经打定主意,为了脸面,自己一定要将这棵曜桑树买下,要是自己看中的树,买都没人买,也太丢自己张大少的脸面了。
只是,五千万对他来说也是极高的价格,他全身上下,也就三千多万。
因此,他需要先赌些曜桑树,涨涨本钱,先赚到两千万再说。
张大少很自信,虽然他只是第二次来交易市场,但是以他聪明睿智的才华,肯定能妥妥的赚上几千万。
远处的韦少凡看着这一幕,笑着摇摇头,这个张大少,虽然贵为张清书的孙子,但别人也就表面上吹捧他几句,暗地里都将他当成了人傻钱多的纨绔。
“喵~”
不知何时,韦少凡怀中的小猫爬上了这棵树王,用爪子不断地挠着树干,向他不断叫唤。
韦少凡将小猫抓起,揽入怀中,笑道:“小彩,这棵曜桑树可买不得,这就是棵测智商的树,谁买说明谁的智商低。”
小彩,是韦少凡替小猫取的名字,因为他最喜欢白色小猫如彩虹般的眼睛。
就在这时,市场的另一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原来是又有人要“拉丝”了。
拉丝,就是将曜桑树截断后拉开,桑丝会连着树干两端被拉出,就像莲藕被拉出丝来一样。
在之前,已经有几个人拉丝过了,但这次拉丝的动静最大。
因为有人买了一棵标价高达一千两百万的曜桑树,并且买下的人,正是张家的张大少,张禅。
韦少凡也想看看一千多万的曜桑树,能拉出多少丝来,抱着小彩也凑了过去。
怀中的小彩却一直看着那棵五千万的曜桑树,不断低声“喵,喵”地叫着。
拉丝现场,被众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韦少凡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一架长约十米、高约七米的巨大机器出现在他的眼前,自从来到现在的世界,韦少凡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庞大的机器。
听说,这样一台机器能够发出相当于二级术师的最大力量,几乎达到了纯机械所能够达到的极限。
可惜,机器只能做简单的拉伸动作,还至少需要九级术战实力的人进行操控,且无法用于战斗。
更重要的是,机器的性价比太低了,极其昂贵,也就每日交易量惊人的曜桑树交易市场,愿意花大价钱买上一台。
机器总得看起来像一个“凹”字,长度方向凸起的两端都有一个直径近五米的圆孔。
五个工作人员扛着曜桑树,将树的根部一端伸入了其中一处圆孔上,两个圆孔之间有一道传送带,将曜桑树向前传送。
不一会儿,曜桑树就被传送到了机器中。
机器发出“轰鸣”声,两端的圆孔不断收缩,将曜桑树的两端紧紧卡住。
“年轻人,你还这么小,也来赌曜桑树?”
就在韦少凡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器上的曜桑树时,旁边传来老人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满脸皱纹,带着慈祥笑容的老者。
“呵,我就是来看看。”韦少凡笑着应了一声。
“这曜桑树有什么好看的,很多人一开始都是说过来看看,可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手痒想赌,我见过的输得倾家荡产的人,多得已经数不过来了。”
老者仍旧挂着慈祥的笑容,可说出的话让韦少凡感觉有些难堪。
他清楚,老人家应该是出于好心提醒自己,叫自己不要沉迷于赌曜桑树,毁了前程。
可是,人都来了,他又怎么愿意什么都不干就离开。
“谢谢老先生提醒,我会注意分寸的。”
老者听了低笑了两声,没有继续劝说,而是看着眼前的曜桑树问道:“你觉得这棵曜桑树怎么样?”
“挺不错的,树干相对没那么笔直,上面还有些凹凸不平,显得水分不足,这都是树龄很高的曜桑树特点。”韦少凡拿着之前从别人的交谈中,刚听来的知识应道。
“呵呵。”老者笑了两声说道,“你说的这些也不能算错,可只知道这些,就想要靠赌曜桑树发财,我看还是算了。树干的表面凹凸不平,显得水分不充足,难道就不能真的是缺水分?”
“那老先生以为这棵曜桑树怎么样?”韦少凡反问道。
“也就价值一百万,还是将曜桑树树干本身的价值算上。”老者自信地说道。
韦少凡心中一笑,觉得老者人虽然不错,但太过托大了,如此大的曜桑树树干差不多能价值四十万。
而一米长的桑丝价格如今差不多在十万左右,也就是说老者认为这棵曜桑树只能开出六米左右的桑丝,这棵树足有十余米长。
按照老者的说法,岂不是说,如此好的一棵树,只能开出一根桑丝。
“难道交易市场的工作人员眼光会这么差?把一棵仅价值一百万的树,标出一千两百万的价格?”韦少凡委婉地问道。
“既然叫赌曜桑树,当然就存在危险。何况,交易市场也是为了赚钱,一个大家都说好的货,他们为什么要将价格标得那么低。”老者一脸笑意。
被老者这么一说,韦少凡有些明了起来,或许,这老者说得却有几分道理。
只是,看着眼前的曜桑树,他仍然不相信只能开出一根桑丝。
怎么说也该有六、七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