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行走在街道的背面,城市的夜行者们也都在此时纷纷走出家门,不夜之城就此现身。
“来人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郝浦桐耳朵一动,扭头看向身旁的大楼,但身边这两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女人就不用说了,她只对吃的感兴趣,记者任磁只是个普通人,自然听不到多远处的动静。
戏虐的笑容出现在郝浦桐的脸上,他停下脚步,对正强忍着疼痛的任磁说道:“老板,我好像听到楼里有人在喊救命,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任磁闻言扭头看了过去,这是一栋十分老旧的大楼,只有零零散散的灯火显示着还有人住在这里,他丙烯聆听,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你是不是听错了?住在这儿的人我都认识,虽然不富裕,但全都是一群心肠很好的人,要是有谁出了事,所有人都会伸出援手,报社马上就下班了,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正当任磁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楼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了“咚咚咚~”沉闷连续的怪异声响,当其下意识扭头看过去的时候,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突然从门内伸了出来,紧紧的抓着地砖间的缝隙。
“天啊!”任磁赶忙走了过去,当其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门内的恐怖景象。
通往二楼的阶梯上不断有血液流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而这只手臂的主人模样更加凄惨,他衣衫褴褛,似乎经历了非常凶猛的撕打,衣服早已被血液染红,看不出本来的款式,翻出红肉的伤口比比皆是,大量的鲜血正从中不断的流出来。
“喂!你还能说话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门的葛大爷去哪儿了?”
任磁的出现让这个可怜虫抓住了生的希望,血淋淋的手掌死死抓住任磁的胳膊,张大着嘴巴却只是“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泡。
站在任磁身后的郝浦桐眉头一挑,随即推开黏在身上的女人,蹲下身子从这个可怜人的背后抓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玩意儿。
女人见状开心的凑了过来,伸长着双手想要从郝浦桐手里那道这个小玩意儿,郝浦桐高举着这个小东西,疑惑的问道:“猫吃死人肉俺知道,但会像这样俺还真没见过。”
一个刚出生不到一周的小猫咪正用四只小爪子紧紧抓着一块新鲜的红肉,红着嘴吃的津津有味。
任磁扶着墙站起身来,他的衣服被这个可怜人染红,却没有时间忧心,他看着郝浦桐手中的可爱猫咪,面容严肃道:“这栋楼里恐怕进来了一个变态杀人犯,喜欢在虐待人之后,看着人被动物分食,这个人身体上的伤口全都是动物撕咬所致,看情形应该就是这些小家伙了。”
郝浦桐用两根手指从猫咪怀里夺过那块红肉,随手扔到一旁,然后把小猫递给了女人,女人开心的抱着小猫,尽管小猫如同发疯般撕咬她的衣服,但却连一根线头都没有咬断。
短暂思考之后,任磁向郝浦桐询问道:“你现在还能听到楼上的声音吗?”
郝浦桐点点头,说道:“楼上的声音很乱,而且还在向更上面移动,应该是有一群猫在人的带领下往楼上走。”
“我记得三楼住着一个文太太,她的儿子在市中心工作,为了排遣寂寞,她养了两只猫,糟糕!为了那两只猫进出方便,她晚上从来都不关门,要是让那个杀人犯撞见,危险啊!”任磁一脸担忧,他向郝浦桐拜托道:“现在就只能靠你了!附近没有电话亭,巡逻的警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这边,这栋楼里像文太太一样的住户比比皆是,他们正需要我们的帮助!”
“包在俺身上!救人嘛,俺可不会在这种事上害怕。”郝浦桐豪爽的拍了拍胸口,随后大踏步走上了楼梯,女人似乎是因为找到了新玩具,所以没有继续缠着郝浦桐,安静的蹲在一旁抚摸着小猫的脑袋,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暴躁的小猫屡屡想要咬断女人的手指,却都被女人巧妙地躲了过去,只可惜,站在旁边一脸愁容的任磁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场景。
二楼如同一楼一样安静,郝浦桐看了一眼两家住户洞开的大门,随即直接踏上了通往三楼的阶梯。
正是赶巧了,郝浦桐刚一走上三楼,一群湿漉漉的夜猫就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趴在郝浦桐身上疯狂的撕咬,粘稠的血液沿着他的衣摆滴落下来,但这并不是从郝浦桐身上流出来的。
“真是群疯狂的小家伙,吃了人肉后变得兴奋了?这可不行啊~”郝浦桐张开双臂,让更多的猫咪有地方悬挂在他的身上,“人类才是食物链的最顶层,这种事可要给我牢牢地记住啊!”
渐渐的,猫咪疯狂的嘶吼声变成了痛苦的哀鸣,从挥舞着小小的利爪想要把郝浦桐开膛破肚变成了惊慌失措想要远离这个男人。
郝浦桐的体表变得如同沼泽般泥泞深沉,每只接触到他身体的猫咪都像被黏胶抓住的苍蝇,好不容易认清了现实,却连挣扎都变得不可能。
突然,尖厉的嘶吼声从楼道尽头响了起来,还未扑过来的猫咪们全都停下脚步,伏着身子死死盯着郝浦桐。
在捕食者食用完所有的猎物后,郝浦桐轻轻拍了拍有些变皱的衣服,抬头望向道路尽头的那个房间,命令猫咪们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郝浦桐踏步向前,猫咪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而当他走进那黑乎乎的房间内时,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嘿!咱们有几天没见了吧?你在这儿干啥呢?”郝浦桐热情的打着招呼,但却并没有收获应有的尊重。
“这儿还挺热闹啊......”
郝浦桐倒也不见外,一脸好奇的看向四周,虽然屋子里没有开灯,但却并没有对他造成阻碍,他的熟人正在跟坐在椅子上的人影窃窃私语,打开的窗户旁有人正侧头看着外面吹起了冷风,而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个人正被倒吊在那里。
屋子里没有血腥味,但阴冷而卑鄙的感觉却无时无刻充斥着郝浦桐的鼻腔,他低声自语道:“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