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荆始终沉默,冉青疑惑的抬起小脸。
抬头就看见许荆抑制不住笑靥,如冰山上的雪莲纯洁艳世。冉青看得愣了。
直到听见男孩口中发出喜悦笑声,才醒神。小脸上爬上一丝的红晕,破罐子破摔的瞪了他一眼。
冉青龇牙咧嘴:“你叫红颜吧!”
妈的见识过当代那么多的小鲜肉,竟被古代这么个小孩子,迷了心神!可不是红颜祸水吗,还穿个红衣,妥妥的红颜祸水!
“.........嗯,你叫祸水。”温温润润的戏谑调子,“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咋不笑死’你冉青的脸终是红透了,她这是,被个古代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调戏了?哦不,反调戏了?真给现代人‘争脸’,哎哎哎.......
冉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了丝狼狈,急匆匆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在拿来的的东西中,翻出一间淡青色的袍子。
接着,往许荆头上一扔,丢下一句“换上,新的”然后风似的在许荆越来越大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许荆从屋子里出来,站在矮矮矬矬的屋檐下时,冉青正在烧那件带血红衣,明晃晃的火焰将她的脸也映的红红的。
许荆像是顿住一般,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等着。
一脸……‘安详’。冉青抬头看见许荆时莫名就想到这个词。
'在黑夜尽散的安心宁静,在杀戮洗净的纯洁祥和,如同孩童稚子。'
自己啥时候这么文艺了?冉青被自己文青的想法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甩掉杂念,再看许荆,冉青再次肯定了自己那个词——红颜祸水。
拍拍手,再拍掉衣服的灰,冉青向许荆方向走过去。随后,坐在破药屋的门沿上,盯着身旁任站着的许荆拍拍身边的位置。
许荆没说话,蹙蹙眉头,一脸凝重,带着些询问的看着她。
冉青确定了,这人是真的有洁癖。不能惯,孩子惯要惯坏,心里一副教管孩子的口吻,她倒是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年龄还没人家大……其实就是介于刚刚他笑(小心眼),冉青不打算妥协,脸色不变,回看许荆,又拍拍身边的位置。
许荆沉默片刻……坐下了。就是除了背挺得笔直,除了不得不挨到门沿的地方,其余都没挨着。
冉青憋了半天没有憋住,笑得花枝乱颤,下一刻,细软的腰肢,突然被拦人抱住,笑声戛然而止。
“咳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许荆突然的举动,让冉青一不小心笑岔了气。迟疑片刻,许荆用一只手在身后默默的给顺着。
随着咳嗽声渐弱,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额,冉青想挪挪自己的位置,无奈,腰上的爪子箍得太紧了,根本就动不了……MD,死红颜娃娃!!
冉青讨好的笑,许荆也微笑,但不说话,也不放手。
“我错了”弱弱的女声。下一刻,冉青再次落座在门沿上。门沿上冰冷触感,让冉青莫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两人这样一折腾,冉青想问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想知道些什么?”许荆开了口,还是温温润润的调子。
‘那可多了,你叫啥,你干嘛的,你为啥被追杀,关键是你住哪里啊,好送你回去……’额但实在不好问出口,这TM的听着像是个查户口的兼赶人的口气,嗯,冉青心里弯弯绕绕,最终
“你想告诉我些什么?”说完冉青在心里给自己点一个赞,这话啥都问了,也啥都没问,又避免了问些尴尬问题,别人不回答等种种状况,高实在是高,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哈哈哈哈。
许荆想到小姑娘心里所想,嘴角勾了勾:“许荆,云京冕宁人,16”,说完顿了顿:“无家可归”。语气带了些许讽刺薄凉。
冉青一噎,再多话都问不出口。想到自己在这个异世或说现世也何尝不是一个人,孤独的那种感受……,可叹她曾是C城出了名的薄凉性子。
“怎么,可怜我?”许荆看小姑娘一脸母性慈爱的望着他,眼里星光点点,群星闪耀。
“不,不,不那个,嗯,就是……”冉青绞尽脑汁想安慰的话。
许荆悠悠开口“是挺可怜的,那你就可怜可怜我,收留下吧。”边说边含笑的盯着冉青想得便秘般的脸。
“嗯嗯,嗯,啊?”冉青一回神,看着得了承诺起身的许荆,懵懵懂懂回过来味儿来。
‘什么鬼,我答应了个啥,我深怕这个小孩被我可怜,伤了自尊,我深怕……,我,我,我……我还打算安慰他,安慰,安慰个屁!,MD这人扎咋不按照剧情走啊,难道不该是我轻轻柔柔的安慰没事没事,他默默的趴在我腿上哭,然后,然后个屁,没有然后了’
啊啊啊,冉青心里泪奔,导演这人不按照剧情演戏,我要开机重来!我要开机重来!
总之,许荆就在冉青的‘同意’之下,舒舒服服的住了下来。
对,没错,就是舒舒服服。在许荆单方面的智商碾压下,许荆的住所,从破草屋(就是鸡窝)搬到了冉青的‘单人间’,更从地上搬上了……冉青的床。
小小的天地一片‘温馨祥和’,可外面……
云京温宅
“主上,派出的死士,至今——杳无音信。”跪着的地上蒙面人向着屏风后面的回答,身影隐没在黑暗里,只有屏风后面一盏微黄的蜡烛发出点点的光,摇曳波动。
“十几个人,杀不了一个重伤的人,温家死士?”
“别辱没这个名字!”‘嘭’茶杯被捏的粉碎。
地上的人脸上冷汗直流,死死的抑制住身上虫咬蚁啃,锥心刺骨的疼痛,这是虫嗜发作的前兆。
“黑羽,死士都杀不了他,你知道他回来的后果吗?!”屏风后面的人像是想到什么,一席宝蓝色云锦袍,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他只手提起这个叫黑羽的人,掐住黑羽的脖子。习惯于黑暗中双眼此刻却盈满狂热的血色,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嗜血与疯狂:“怎么做,知道吗?”
“明…明白”黑羽声音颤抖微弱,接着被甩在了地上,“彭”的发出一声巨响。
“滚,宝蓝色的人转身,扔下一个白色的陶瓷瓶。黑羽颤颤巍巍捧起瓶子,仓皇出了房门。
昏暗的蜡烛光下,褶皱瞬时布满了苍老的面容,乌黑的头发以眼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花白,有神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这是个老人,的的确确的老人,穿着件宝蓝色的袍子。
猛地抓过身边的青瓷瓶,颤抖的抖落红艳的药丸。慢慢的花白的头发渐渐乌黑,容颜变得清晰俊朗,如同一个18岁的青年。
黑夜见证了,这诡异的变化,又在黑夜里悄然隐去。
这个夜里,不眠的不仅仅只一个温家,江氏,蒋氏,李氏……各方的势力都在找寻一个人的踪迹。
一场声势浩大却又秘密进行的行动,各方都花尽一切的手段,全国撒网……
而这之后的一个月里,更是各大家暗卫最不堪回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