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荡回到家之后立刻检查受伤师弟伤势情况,亲自涂抹金疮药才放心,由于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安排师弟们休息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生闷气。
这时典荡的妻子问典荡怎么了,典荡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说:“原本想替儿子出口恶气,没想到有高人打暗器伤了师弟,敌暗我明怕吃亏,所以就撤回来了。”典妻:“看到是什么暗器吗?”典荡:“伤口是擦伤,没有看到暗器,可能是飞刀之类的吧。”典妻:“听说人家富家善打金钱镖,会不会是金钱镖打的?”典荡:“我们三人围攻富豪,没见他出手,应该不是,至于其他人不好说。我觉得是其他人打的。”典妻:“那接下来怎么办?儿子这两天吃不下喝不下的,看着闹心。听说最近凤翔府来个神医叫安道全,头两天把李知府儿子的怪病都给治好了。要不你明天问问李知府,安道全还在不在府上,如果在的话把他请来给儿子看伤。”典荡说:“好,明天我就去趟知府衙门。”
典荡在凤翔府有很多生意,有酒楼和当铺,早年在莲花门郭长达门下学徒的时候结交了很多江湖朋友,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洛阳附近的郊区知府李刚被山贼拦路抢劫,正好被回家的典荡碰到出手救了。当年李刚不过是一知县,经过十多年官场上的打拼,终于升至知府,这几年又调动到凤翔府,所以典荡和知府李刚关系甚密。
典荡本人比较本分,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虽然江湖上有一号,但很少参与江湖纷争。当年自己儿子把周围小朋友打了后,孩子家长不依不饶的,其中一个胖子更是过分,动手打了自己的儿子,典荡一怒之下把这个胖子揍得半死,一个月没起炕,时间拉长之后,渐渐的典荡开始觉得自己应该保护一下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面子,没必要一直迁就别人做好人。至此以后坊间传言典荡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典涛从小怕自己的父亲,平日里母亲护着宠着,所以从小娇生惯养。在宋朝的制度里,士农工商,等级森严,所以就算典家能花的起钱去贵族学校,但在世人的圈子里,典家就是个下等人。因典荡和李刚关系好,所以典涛小时候经常跟李刚的儿子李添一起读书,李添作为一个公子哥除了上学也是游手好闲,所以一来二去典涛就沾染了很多坏习惯,小小年纪就去过丽春院(妓院),当然这些都是背着家人去的。经过环境的熏陶,让他觉得自己活在上流社会里,下流社会的老百姓都是蝼蚁,自己家有权有势,就算是做了出格的事,自己也不会受到惩罚。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典荡吃过早饭后去知府衙门拜见知府李刚。李刚非常高兴,每次典荡过来都请到后堂,俩人没事喝茶下棋。李刚问:“贤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愚兄啊?”典荡:“兄长,涛儿受伤了,听说你府上最近来个神医叫安道全,想跟你问问神医还在府上吗?”李刚:“神医还在你放心,我儿病还没好全,神医今天正好还要过来看看。涛儿怎么受的伤?”典荡:“哎,别提了,我儿前些日参加武解试,被城北富家的儿子富丞给打的,据我儿讲,富丞用卑劣的手段趁他不备偷袭,把他摔倒擂台下,而且下手特别狠,想制他于死地。我后来检查了一下伤,出手确实挺狠的,肋部骨折三根,腿骨骨折。据郎中讲至少要两三年才能下地。”李刚皱眉道:“有这等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一会神医来了马上让他去你家给涛儿看伤。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需要愚兄的地方尽管说。”典荡:“谢谢兄长的挂念,放心吧,这事我自己来处理吧,富家也是绿林人出身,我们还是按照绿林方法解决。”李刚:“好吧,有用得到愚兄的地方尽管说。在凤翔府一亩三分地,我说的还是算的。”
在宋徽宗治下,文官贪污武将受贿已经非常普遍了,李刚能用十年时间从知县爬到知府离不开雪花白银的作用,所以官场上的很多黑幕李刚都参与过。
不一会神医安道全到了知府衙门,帮李公子看过病之后就去了典荡的家,帮典涛看伤。神医看过典涛的伤后开了几味药,说按照这个药方治伤不出一年就可以下地了,不出两年就可以完全康复。典荡千恩万谢,临走给了神医一百两银子。这时听到家人报说富丞早上出门,一下午都没回家,看行头可能是出远门了。原来典荡想报复富家,最近几天一直派人盯梢富家。早上富丞出家门也在监视范围。一开始盯梢的人没太在意,没想到一个13岁的孩子会真的出家门去外地,可在门口待了一天之后没回来,感觉确实是出家门了,所以这才急忙禀报。
典荡一听富丞可能出远门不在凤翔府,一下子就坐不住,在犹豫该怎么办?就在此时,家人禀报外面来三个人,说是老友拜访,让典荡出门迎接。典荡连忙出门,一看门口站定三人,都是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从远道而来。只见来人抱拳道:“典兄,还记得小弟否?”典荡看到来人后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方贤弟,里边请!”
典荡吆喝道:“赶紧准备酒菜款待我兄弟。”
四人进房后分宾主落座,来人介绍道:“典兄,这两个是我的侄子,方腊,方貌。你们俩,还不给你伯父行礼。”方腊方貌倒头便拜,道:“伯父在上,小侄有礼了。”典荡连忙搀扶道:“贤侄请起,请坐请坐。”
原来来人叫方垕,歙州(今安徽歙县)人,因在当地被恶霸欺压,方腊父亲被杀,方腊气急带头杀了恶霸全家,因人命官司在家待不下去了,所以叔侄三人流浪江湖,这天来到凤翔府,想起老朋友典荡,所以就过来看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方垕道:“哥哥家中可还安好?”典荡谈声道:“小儿前些日武解试受伤,至今无法下床,估计要一年以后才能安好。”方腊:“伯父,有仇不报非君子,小侄不才愿意帮你讨回公道。”典荡感激:“富豪武功了得,我前日找他,武功不在我之下。不好对付。”方腊:“伯父放心,我和弟弟都有绝艺在身,今晚我们叔侄四人一同到富家,帮你出这口气。”
典荡也是江湖中人,有仇不报在江湖上令人不齿,以后在道上就没了威信,所以典荡脑海里一直想替儿报仇,当然只是想打折富丞的腿和肋骨。
当晚三更天,方家叔侄和典荡一共四人再次来到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