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钢琴老师下
高重儿兴致勃勃的回到家,将买琴,陈老师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品儿自然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分析道“这个所谓的陈老师肯定是个冒牌货,专骗像你这样没有经验的。”
“怎么会,那琴行老板明明说他是音乐学院的副校长。”
“你怎么就知道这个陈老师是不是也对那个琴行老板夜说了假话”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说谎?”
“姐,他们也有可能是一伙的,里应外合,推销的不错。像这种琴行也专门搞艺术培训的,毕竟每个买钢琴的孩子都需要钢琴老师不是吗?”大重儿为妹妹打破了自己的好兴致而懊恼起来!
“好,我现在给那个陈老师打电话,让你听听骗子的招数。“品儿也倔强道
说着拨打名片上一位标着陈有为教授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端响了好久,传来一位带有成熟磁性男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哪位?”
“您好,我是一位二年级家长的母亲,您的电话号码是贝贝琴行的老板给我的,我想为我女儿请钢琴老师。”
“这位女士,贝贝琴行我熟悉,但是我从没有将我的电话号码交给过这家琴行的任何一位工作人员,且很遗憾的是我不接受我本职工作外的培训邀请。”
大重儿睁大眼睛与品儿对视,品儿镇静地说“哦,那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打扰您了陈教授。”
对方没有追问其他问题的意思,品儿便匆匆挂了电话。
“哎,不对啊!我看看是不是电话号码播错了,大重儿急忙拿过电话,对比名片上的号码,然后自然自语“没拨错啊!这个陈教授怎么回事,他明明主动给我他的名片。”
“姐,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听他的声音,这陈教授应该是正牌的,而且我也相信他从不私下里给人补课。”
就在品儿沉思时,大重儿已经用自己的手机拨出了名片上的电话,很快那头就有了回答。
“您好,陈教授,我是,就是早上我们在琴行见面的那个女的。“
“您好!”陈教授表示出了友好的语调。
“我的钢琴后天就到了,您看是不是能和您约课了?这孩子的课在她自己家上还是在哪里上呢?”
“孩子多大了?”
“8岁。”
“这样,你先带孩子来我家,我虽然很愿意给你的外甥女上课,但我的时间真的有限,所以还请你们来我家。。“
“陈教授,你,您还有其他学生吗?“重儿吱呜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私下里接其他的私活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不,没有。你们是第一份。”
“陈教授,那为什么你会为我外甥女上课?”
这时教授的耳朵似乎远离了话筒,和旁人在说什么,大概过了10秒钟,陈教授回说
“哦,对不起,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我姓高。”
“高小姐,我现在需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会议结束我给你现在这个号码发一条信息,上面有我的家庭住址和上课时间,至于你的问题,我们会在见面时再续。可以吗?”
“好吧!谢谢您陈教授。”
“不客气的,再见。“挂了电话,品儿气急败坏地质问
“姐!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给笛儿约课啊!“
“你还没弄清楚这个陈教授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就约课,不是太鲁莽了吗?我跟你说,搞不好,这个陈教授就是个变态,那帮搞艺术的,很多都是变态狂。”
大重儿不再说话,她倔强而自负的的脾气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人愚弄,但她也一定要找出真相。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她收到一条信息
“和平区,智慧大街20号,明天城
20号,上午10点。
到了电话“
大重儿回了“谢谢“
20号是明天,周六,大重儿打算自己一个人赴约,看个究竟。
重儿对品儿谎称自己要在第二天回去看看家里并说周一再回来继续照顾她,周末就让老外做家务带孩子。他也是家里的一员,别自己样样要大包大揽的。
“姐,我真不是要强,可是我也不愿意吵架。在一起一天就安稳一天吧。“
这时老外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他脸上露出不自然而习惯式的大方微笑“你好。”
“你好”大重儿对他怎么也热乎不起来,这“你好”两字没有任何声调。
爱德罗让孩子摆好鞋子和书包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先是打了一通电话,然后紧张兮兮的对两个孩子说,一会爸爸要接受一个采访,你们要保持安静知道吗?这语调就像是有通缉犯警官要找他问话似的。又有些自豪并不自然地对品儿和大重儿微笑接着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这是做了间谍吗?这么紧张?“
“他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点小事情就要搞得地球要爆炸一样。”
两人都似屏住了呼吸,苦耐电话采访的结束。
大重儿虽然不知道他在新闻报道中提到了什么,但她相信爱德罗不是个做学问能做出一手资源的人,肯定是东拼西凑的东西再卖给国外的。
不到5分钟的功夫,爱德罗从卧室出来像是终于挨过了一场劫难般的幸灾乐祸,见姐妹俩对他实在没有想要褒奖的意思就又悻悻地退回到屋子里。
“他这外快能赚多少?”
“免费做的。我不指望着他赚钱,但求他有自己事情做,别总是粘着我就行。”
“我最近听说夫妻俩合不合要看三观是否一致,你们三观肯定不和吧。”
品儿被这些话题问得烦躁,咬着牙齿想到户外呼吸凉凉的清新空气。
两个孩子见爸爸结束了采访工作,声音立刻大了起来,笛儿紧跟着姨妈问钢琴的事情。
大重儿搂着笛儿给她看手机里的钢琴图片,笛儿很是兴奋,又对这架钢琴问个不停。
第二天一早,大重儿早早起床准备了早餐,7点半就出了门,品儿她们还在睡着,关上防盗门时心想,她们才是一家子。
陈教授的家距琴行不远,同一辆公交车就能到。
她顺着琴行,音乐学院的路按着街牌号一个个走过去,走出琴行那条街绿色植被多了起来,又过了两个交通岗,马路对面的小区上写着明天城,一处并不新的小区里几座高楼,又零星的散着几家院子。那就是所谓的别墅区吧,大重儿想着。看看时间还不到9点,她就又往回走,找那小小胡同里布置别致的粗粮餐馆,餐厅里看起来并不新,墙上的古董装饰也不是新添上去的,小收音机,小镜框,草帽,孔雀翎,唱片,她看着出神,竞忘记点餐,不一会从后厨走出一位驼背老人面带慈祥的问:“姑娘是要吃点什么,还是要喝点什么?”
“啊,我已经吃过早饭了,要喝的。”
“我这里有新疆的熬茶,尝尝,说着回到后厨取来茶壶,那茶壶看起来也有了年份,和这餐厅一样不清爽带着有些不整洁的粘腻。
“姑娘,这茶本是给西北地区的人准备的,去去体内油腻,但也可以降燥。”
大重儿只得微笑着点头,说谢谢。她知道这熬茶在新疆的身份就是当地的大麦茶。
老人给大重儿倒了一杯,见老人给自己倒茶她倒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接着似有些絮叨地说,这餐馆是我和我老伴30年前开的,那时我们刚从俄罗斯留学回来,带着从那搬家留下来的小玩意,和积攒的一些积蓄盘了一间铺子做起了西餐和酒吧,那时候我们这可是整个盛京数一数二的文艺餐厅呢,从留洋回来的,找新鲜的,做文艺的都来我们这,每晚人满为患,我们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这样风光的日子过了足足10年,后来效仿我们的餐厅渐渐多了起来,客流被分散,有人问我们为什么不做大,做连锁,这不是我们开店的意义,姑娘我来告诉你我们开店的意义,说着又从已经铺了一层薄灰的的柜台上取出两大本厚厚的相册。“姑娘,你看看这些照片“大重儿不明白,她明明已经要到40的人了,还是有那么多大叔称她为姑娘,这样她感觉彷佛自己是个待嫁的少女。
大重儿并没有意愿多专研这些照片,因为她还没有想好一会在陈教授那里怎样才能问出他給外甥女上课的原因。但老人在她面前眼巴巴的看着,盯着她的手掀开那本相册。相册终于被打开,老人又凑过来,嘴里呼出老年人口气出特有的味道:“你看看这张,这个人姓李他是从伦敦回来的,他的手风琴拉的不错“那人头发烫了卷,被叫做“的确良”的涤纶面料衬衫,下身喇叭筒裤子,手风琴在他手里变得更加拉风。“你再看这张,这个女孩子当时是和我们一起留学俄国回来的,我们当时都和她开玩笑说她是美女间谍。”大重儿细看这女孩,她的确美丽,或者应该说妖艳,上盘的头发带出她很有气质的面庞,露肩晚礼服,贵妇人手套,这让大重儿想起了娱乐报道上的玛丽莲梦露。老人还想继续往下翻,大重儿取过相册说:“您去忙吧,我可以一个人慢慢看,不耽误您的时间。”
老人又说“你看,这些才是最珍贵的,这才是开餐馆的目的啊!”
大重儿只觉得这和手机上推送的什么民国小姐,清朝格格,家族黑白照片没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场所,手机上推送的照片大都是在照相管拍的,而手里的照片则是在这家餐厅拍的。便随手翻看,当翻到第五页时,一对情侣的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照片中的女人戴着一副眼镜,文学气质很浓,挂着披肩,30岁左右的样子,她迷住自己的不是别的,而是她与自己神似,唯一的不同恐怕只有自己胖出她两倍及气质不及那人。她身边的男人看起来也很年轻,一顶平沿帽子下同样架了一副眼镜,肩上搭着一条围巾,他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面貌还是气质像谁。这时手机响,是陈教授。
看看手机时间,已经10点过3分,重儿没有接过电话,连忙结账,向陈教授的小区跑去,10月金秋的正午阳光偶尔也是毒辣的,今天就是。大重儿跑的满头大汗,感觉刚喝下的茶要吐出来似的。对面就是明天城,陈教授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禁处,大重儿似乎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