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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世间苦难千千万,金银珠宝催命钱

第二天一大早,吴万顺就早早的起来了,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光着膀子用香皂洗洗头又把身上好好的洗了一遍,换上一件干净的新衣服,临走时又撒了些花露水在身上,骑着村支书家的自行车,兴致勃勃的带着他爸去镇上了。

这两天吴途一直守在瓜地,昨天的好吃食也让他解了馋。到了十里铺镇街都已经八点多了,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各种叫卖声好不热闹。路边的炸油条,杂碎汤,闻着让人流口水。今天他们有正事一刻也不敢当误。他们提着礼品顺着街道推推嚷嚷的拐了几个湾来到一个小小巷,看到有一户人家独门独院两层小楼,看着倒想个庙堂庄严肃穆。院门上五花八门的就知道这是媒婆的家。龙门沿下两侧挂着红灯笼,门上贴着囍字,门两侧贴了几张红纸写着,保媒牵线,婚丧包桌,喇叭演奏,戏曲名家。门半掩着扣门而入院子里也是热热闹闹的。院子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最大一群是围着一个带墨镜穿长袍的老头,应该是个算命先生。他坐在太师椅上面对着他的都是坐在小板凳上有点像先生讲课。他旁边有一个火盆不时的烧着黄纸,媒婆的工作就是一直盯着大门看,他俩一进来媒婆就迎来上去。先让他们到正堂里去磕头,进了堂屋才知道这里供奉着三座神像跟庙里的差不多但要比庙里的新、鲜艳。媒婆现在完全是一个寺院主持的架势,一边带他们磕头一边嘴里念叨着:“世间苦难千千万,金银珠宝催命钱,用来修庙广行善,保你世代福绵延。”光磕头不行还要香油钱,他俩最后给功德箱塞了五分钱。这院子不大供奉的神佛却不少《哪位看客能给推荐几句劝捐诗词押韵》,其中那座千手观音最为壮观,单独一个房,有三个正面,高四尺,全身黄金色错落着伸着无数个手,可能真有一千个。

每个手里还都还拿着不同的东西,一圈的墙上全部装成金黄色的小方格,也许是骨灰也许是生辰八字吧!庄严成都胆小的人都不干进这屋,话说其金刚怒目,不如菩萨低眉。这屋也是香火最旺的听说很灵验。这里不管是不是逢集只要不是农忙都这般热闹。媒人交代了一下带着他们俩去镇北十里街口等王玉芳。到了十里铺街口王玉芳已经在那等他们了。原来他是坐队里拖拉机来的,要比他们骑自行车要快的多。媒人简单的给双方介绍了下就跟建国老汉回她“庙”里了。两人初次见面王玉芳也不害羞就认认真真的大量着吴万顺,到时吴万顺有点不好意思。他刚走到街口时一眼就看到这女子,她是那么与众不同,一个人在树下扎着一个长辫子,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碎花半截袖漏出一段嫩白的胳膊,手里提着一个在这一块红布的竹柳篮子,下身穿着一条的确良裤子,脚上穿着了一双新布鞋,这个样式的鞋脚背是露出来也白嫩白嫩的皮肤跟棉线一样白。这身衣服很合身把她婀娜的身体展现了出来,只是这手上的褶皱看的出是个干过粗活的人。吴万顺第一眼感觉这应该是个好人家的小姐,心里不免有点自卑。王玉芳看着这个大他五六岁的汉子却是一种痴迷。王玉芳个头本来就算高的但这吴万顺还是比他高一头,他穿着白长卷起的一段衣袖漏出了黝黑皮肤,胳膊和手上那膨胀的血管展现出成年男人的力量。脸上肌肉紧绷棱角分明十分硬朗,前胸和后背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不经意间展现出他矫健的身躯。最要命的是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让王玉芳很想被拥抱。

炎热的夏天总是让人心浮气躁,遇上那暴脾气的知了,人门总是躲起来不敢打扰。还没到正午集市上的人都开始慢慢的散了。王玉芳看着这年轻的男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些啥。但看他那别扭的样子估计是不会先说话的。看他满身的汗水忙问道:‘你渴吗?”听到对方问话吴万顺尴尬的心总算松了口气,他不是胆怯的人,来的时候也准备好要怎么先认识下问问想知道的情况深入了解一下。他虽然急着结婚但也不能随便,但是一看到这姑娘他傻眼了,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他一直努力克服着自己的紧张与自卑,他想尽快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但是他仅仅的存在于想法上,根本做不出实际行动。他连忙看着对面这美丽的女子笑呵呵的说:“不渴”然后不自让的咽了一口唾沫。其实他现在嗓子想沾了树叶一样,他是想喝水的。他的回答完全是条件反应没经过大脑的。他那高高的喉结看的王玉芳如痴如醉。刹那间她羞红了双脸,她慢慢的低下头多开吴万顺的目光,从篮子里拿出一根黄瓜递给吴万顺说:“这是她在院子里自己种的早上来顺带着带了两根”吴万顺接过黄瓜用手撸了撸。王玉芳微笑着说:“吃吧,我洗过了”吴万顺憨憨的笑着说:“我看着也挺干净的,这是我在家养成的习惯了”正说着看到王玉芳也拿了一根黄瓜也习惯性的擦了擦。他们看着对方都开心的笑了。在农村没有几个人专门把水果洗洗再吃。他们都是很随意的用手擦擦或者在身上蹭几下就开吃了。这一下两人的心都放开了。眼看都快中午了该到吃饭的时候了。吴万顺说:“站着热我在你去吃牛肉烩面吧。老刘家的烩面可好吃了。”王玉芳说:“不了,我带的有饭。”她提了提篮子示意饭就在这篮子里。吴万顺心里有点难过,他听媒人给他说过王玉芳的情况,心想这顿饭一定要请。吴万顺打趣的说:“那带的有我的?”王玉芳来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带饭呢!于是她不好意思的说:“没有,要不你吃吧我还不饿。”吴万顺停顿了下,不由分说拉起她的胳膊就往饭店去了,这次是她第一次跟这个男人身体的接触。她本想挣脱但这强有力的手掌让她乖乖的顺从了。吴万顺把她拉到椅子上,从她手里夺走篮子放在地上,把桌子上的菜单递给了她。让她随便点。王玉芳慌忙放下菜单小声说:“吃一碗面就行了不要菜了,”吴万顺也小声说:“我有钱,来的时候我爸给了我五十,我自己还攒下一百多呢,你放下点吧。”王玉芳说:“有钱也不能乱花吃饱就行了,以后日子还长着里。”这话一出王玉芳顿时满脸通红赶紧低下头。吴万顺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看着对面的女子心里终于知道什么是幸福了。他说中听你的,说的王玉芳更不敢抬头一直拿着茶杯喝茶。吴万顺还是败家了一次点了一盘牛肉,一碗红烧肉,一盘青菜和一盆甜酒鸡蛋汤。就要了一碗米饭分成两份只给王玉芳分了小半碗然后夹了一碗的菜。王玉芳看着忙活着的吴万顺和眼前的饭菜偷偷的留下了幸福的眼泪。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关心她真心的对她好。从小就吃苦受罪,自从她妈去世她都忘了这世上还有关心和爱,很幸运她遇到一个她不讨厌又真心对她好的人。在想想以前吃的苦受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变得没意义。很显然这男人给了她过上美好生活的希望。看到对面美丽的女孩哭了吴万顺不知所措。是不是他花钱太多了强迫她吃这些东西她不高兴,还是她压根就不想跟他一起吃饭呢?吴万顺不知所措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那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现在就该,我给你道歉。”王玉芳用手抹掉眼泪微笑着说:“没有,你很好,是眼睛进沙了”但从她囔着鼻子声听她确实是哭了。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吴万顺放心了,女孩子爱哭这他是知道的女孩的心思是捉摸不透的。不过爱哭的女人惹人爱。越是这样越能激发吴万顺内心大男子主义。吴万顺看没什么大事就说:“我饿了我先吃了,”便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嘴里还说着:“还是饭店的菜好吃,这肉真香。”说着又给王玉芳碗里堆了一块红烧肉。光看这吴万顺狼吞虎咽的吃相再饱人都还会饿。在吴万顺的带动下王玉芳也开始吃饭了,她吃的每一口都是幸福的味道。有人说吃饭不单单可以填饱肚子有时候也能填满精神粮仓。吴万顺虽然吃的多但大多都是配菜比如肥肉片,蒜,葱,他把好吃的瘦肉都夹给王玉芳。直吃到王玉芳实在吃不动,他才把剩下的残羹剩饭一扫而光。你不用怀疑庄稼汉的胃,那一盆甜米酒也没糟践。整顿饭花了28块钱,让王玉芳心疼了老半天。吃晚饭饭店也要关门休息了,天色还早,这时候要分开她们是不愿意的。吴万顺就骑着自行车带着王玉芳去看镇边的十里河。正是中午烈日当头,到了河边吴万顺是汗流浃背,王玉芳说:“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这么热的天一会就干了,这穿着多难受。”吴万顺就脱下衬衫递给了王玉芳,他光着膀子推着车子去山坡上找了个树荫下坐着,王玉芳去河边把他的衣服涮洗了一把她们就坐在树下聊着天儿,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学说越能感同身受,他们的心也越来越贴的近。大夏天在山坡树荫下吹着风是非常惬意的。搭在杂草上的衣服不安分了,它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单薄的衣服一会就被晒干了,风一吹就跟着风跑了。吴万顺一看这衣服往河里飘,立马啊的一声跳起来追。还好衣服落到了河边的树枝上。他这一喊坏事了,玉米地里立马两股力量向两个方向急驶而去。吴万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把衣服人扔到地上,一把抱住王玉芳按到在地,王玉芳拼命捶打,吴万顺就是抱着压在她身上不动,等王玉芳安静下来,吴万顺只是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就翻下身趟在草地上,王玉芳内心是有点失望。不过她还是高兴这个人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她索性就枕着着吴万顺粗壮的胳膊躺着他身边,吴万顺闭着眼睛满足的说:“我就是想亲你一口。”王玉芳没有回答他两个人就静静的躺着。烈烈的骄阳烤着大地,河边微微的凉风吹的很舒服,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的睡着了,他们做了一个同样的梦,睡梦中他们同时漏出了大白牙。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王玉芳被放养老汉的吆喝声叫醒,她睁开眼就看到吴万顺一张脸正笑呵呵的看这她,她一下子又红了脸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睡着想想都害臊。她慌忙坐起来。吴万顺却咬着牙歪着脸怎么也不敢动。他下半截胳膊跟手都憋紫了。王玉芳看着又心疼又自责,这个时候她也帮不上忙只能等他慢慢自己好。吴万顺看她自责的表情故意嘴里喊着:“哎呦!哎呦!疼!”惹的王玉芳更不知所措,一直不停的自责,问吴万顺咋办才好。吴万顺坏坏的笑着说:“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王玉芳一下子知道这是他使得坏,笑骂道:“活该,谁人你刚才那……”说到一半她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吴万顺躺着憨憨的看着这美丽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美好。看看天边的太阳时间差不多了已经估计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该收拾回去了。吴万顺站起来活动这胳膊想快点好起来,王玉芳就收拾着东西,看到被吴万顺压在身下的白衬衫感到很可惜,上面沾满青草液,这是洗不掉了。好好的一件衣服挺惋惜的。骂着吴万顺败家,吴万顺听着很受用。这活脱脱的就是两口子的日常。

他们一起回到镇上媒婆家,建国老汉早搭顺风车回去了,他们俩向媒人表达了双方的意愿,麻烦媒人多费心操持操持这事。说了一堆客套话,媒人也看出这俩一经成了。媒人就也很爽快的说:“只要你们同意一切都好办。”辞别媒人后吴万顺载着王玉芳送她回家了,在出镇时吴万顺有在小卖店花了八毛钱给她买了一包糖果和一包瓜子。当然王玉芳是拒绝的但吴万顺说这算是送给她的见面礼。吴万顺骑着车子,王玉芳坐在后面给他拨这瓜子,吴万顺吃了两个就要吃糖,王玉芳就拨了个糖果送到他嘴里。吴万顺把她的手亲了好几下才把糖果含嘴里。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王家湾,到了村头王玉芳就让吴万顺回去了,怕进了村遇到人不好打招呼,他们毕竟第一次见直接带回家也不合适,都还是年轻害臊是正常的事。王玉芳下了车就急匆匆的往家走,她到看家丢下篮子忍不住的看向村口那条路,那个白点越来越小慢慢的就看不到了。吴万顺是趁着月色回到家,老无保跟他爸刚吃过饭碗筷还没收。本来是等他回来一起吃的就是一直等不到。老无保也是来听他消息的,要说这事其实还是他牵的线他也一直挂在心上。看到吴万顺回来俩老汉赶忙迎上去四下打量希望能先看到点信息。建国老汉忙问道你们见了咋样,有没有戏。老无保到却哈哈大笑说:“不用问了,你娃娃中里很,肯定有戏。”吴万顺疑惑的问:“老财伯你咋知道”建国老汉也疑问的看着老无保。老无保说:“你看看他这么晚回来。再看看你这衣裳是不是跟人家滚草窝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建国老汉也看到他白衬衫的异样。这是他娃他不好说啥,就反说老无保:“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正经。”吴万顺忙解释说:“没有,没有。就是吃完饭在十里河边玩摔了一下弄的。”这话其实是跟建国老汉解释的。建国老汉还是很正统的,他绝对不允许吴万顺乱来的。吴万顺从小被他严格管教自然跟建国老汉一样为人正直。不会干出出格的事。至于那十里河一抱只是年轻人该有的青春冲动。接下来就是安排双方家长见面说说这婚事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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