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突然,组长上前抓着这人手臂,道:“不行,这事太匪夷所思,对市民的影响不好。”说着就抓着窗帘,一把又拉上。
当即有人无赖的看着组长:“组长,你也太古板了吧,多大点事啊,依我看就是隔壁小区都不一定看得到这里,这世道,谁眼睛没点近视啊,看得到才怪!”
组长板着脸,哪管他们说什么。
撇了撇嘴,那坐在棺材旁,挽着发丝的男子心中似是有些不悦,轻捏着几缕发丝就在它打理得很好的刘海上扫动,那力度,怎么看都像是在抽打,像是在调教顽皮犯了错的孩子。
嘴里嘀咕着:“你小子可以啊,死了还不让老子舒服,你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抽,是不是欠抽!是不是欠抽!……”不断抽打着。
殊不知,那被铜币遮挡的双目已经打开,呆愣愣的,似是看不到东西。
其他人在四周到处晃悠,毫无遗漏的拍摄着现场,他们可没那棺材上坐着的男子胆子大,感觉自己光是拍照都受不了了。
组长一转头,看向你玩得尽兴的老小子,当即不悦的道:“阿木快停下,说了多少次了,对于死者,我们……”
不等他说完,阿木当即接过话:“即便不能拯救,也要抱有同样的尊重是吧~唉组长不是我说你,就你这么古板下去,没准四十了还单身,现在的姑娘可不喜欢你这种古板的老家伙,你看看我,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男人嘛,要有趣,要时尚!来组长你瞅瞅,就是个死人都还玩发型呢,你再看看这眼镜多厉害,多时尚,生前保准祸害了不少姑娘!”
一脸老神在在的教训起组长来了,那表情要多失望有多失望,似是在说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样的男人啊。说话间,伸手就栽下了尸体眼前挂着的两块铜币,一个没注意,还让挂着铜币的线上的血痂扎破了手。
当即面色一变,“眼镜”朝旁边一甩,抱着手指一声尖叫:“啊马德,老子的手!马德,这狗娘养的,死了还让老子挂彩,真是气死老子了……”
说着,硬是大手一甩,在那脑袋脸上“啪”的抽了一嘴巴子……这声音格外的清脆,几乎密闭的房间里显得很是响亮。
“马德,真是气死老子了,让老子挂彩,就是死人也不能给面子!……嗯?”说着,他发现周围异常的安静,鼻尖还嗅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头一扭,这才发现周围同伴一个个表情呆滞的看向他这边,那表情,像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一样。
让他一呆,看向几人的目光露出嘲笑,道:“怎么了这一个个的,就连组长你都这样?别闹啊,都是干这行的,难不成还怕个尸体不成,来你们看着哈,我这一嘴巴子下去,你们听着……”他自然不会以为几人是让他吓的,所以想当然的猜测是旁边这脑瓜子的缘故。
嗤笑间,抬手就要再次挥手。
有反应快的人回过神来,古怪的面上露出焦急,可不等他们有所动作,阿木的巴掌就已经落下……
“……嗯?”一嘴巴下去,却没有发出意料中的清响,反而是他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一般难以移动,而且大半手掌一时间僵硬麻木,耳边还传来似是骨头破碎的声音,很是奇怪。
阿木面色一愣,低头一看,整个人呆在原地。
那本该被他抽嘴巴子的脑袋不知何时转了方向,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死不瞑目,反正就是睁着双眼,眼珠子看向他的方向,大嘴张开,一嘴含着他的手掌,双颚咬合间肉片翻开,骨头破碎,鲜血淋漓,爆碎的血管一跳,血液跟喷泉般溅在那张发白的脸上,引得它口中发出低沉之声,似乎很是享受。
阿木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都没转过弯来,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尸体脑袋转弯了?眼睛睁开了?还张开了大嘴?喉咙里发出怪声?
直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阿木脑子才彻底清醒,发出一声惨叫:“额啊!!~”
他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哧~”一声异响,阿木手掌终于得到解脱,整个人滚落在地,满地打滚,看着自己不见了大半的手掌,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那黑色的棺材轰然爆裂开来,泛着浓浓血腥味的坟土翻飞,瞬间铺满大半个房间,碎成四五块的棺材在可怕的大力下飞出,带着一股大力朝着周围散射开来。这一幕很是暴力,似是棺材被放了颗炸弹般,难以想象这些坟土棺材受到多么可怕的大力攻击。
而一道血影更是在棺材爆开的同时暴起,冲上房顶,似是光遇到了镜子,一个折射便朝着地面打滚哀嚎的阿木射去。那速度,竟连飞出的棺材板都有所不及!
阿木只听到一声异响,似是什么东西爆开了,紧接着,视野中就有一道凶影冲来,残影中,只见一张猩红的大嘴张得老大,嘴皮上,还有一根断开的手指自口中刺穿脸皮,挂在脸上不断晃动!
阿木整个人都傻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呼,他知道,自己破碎的手掌,将会是他下一刻的下场!
眼看血影与阿木就要接触……“砰”一声枪响传出,那空中的血影落下的方向当即偏移,嘭的一声砸在地上,紧接一连好几个翻滚,从房间中间的大块幕布低下穿过,再嘭的一声,似是撞到了对面的什么东西。
画面移动,只见组长双手握着一把枪,看那加长的模样,想必是一把贯穿力十足的组装式手枪,另一边,个别心理素质好的组员也是掏出了枪,不过都还没拼装完成,没组长快。
阿木回过神,掀开撞在他身上的棺材板,吐了两口血,连滚带爬的朝着组长而去,此时的他双腿间一片湿润,刚才的一幕幕真的险些吓死他,死里逃生,对组长是只剩下敬重,哪里还有刚才教训人的架势。
几人忙着接应,也很想为他处理伤口,看看了看他那被咬去大半的手掌也是愣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处理。
有人看向组长,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组长,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几乎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组长也是一脸懵逼加后怕的道:“我哪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总而言之快联系队里……”他似是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人说出了他心里的疑问:“可这时我们该怎么说啊?”心想难不成说诈尸了?人家不说你神经病就不错了!
组长没多想,爆喝道:“哪管这么多,就说我们撞鬼了!”大白天撞鬼,说真的,他自己听了都不信,没准还会骂这汇报的人没点常识。
撞鬼也挑挑时候吧,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其他人害怕又发呆,很想知道队里会不会信。
说到这里,有人跑上前来,站在组长面前哈哈笑道:“不过组长你可真厉害,居然连鬼都让你给嘣了啊,哈哈组长,哦不,天师!该叫组长天师才对……”
听了这马屁,组长后怕中也是笑了起来,略微有些小自豪,可很快,他笑容一滞,双目微微瞪大。
此时,那房间中央的幕布突然隆起,紧接着破开一个大洞,一道血影冲来,途中手掌一张,手指上,近三寸长的指甲宛如五把血色刀刃,五指打开,爪子朝他这边刺来。
其他人大惊,组长也是忙着大喊,抬手就要推开挡在他面前拍马屁的组员。
可不等他靠近那人,血影就先一步与其接触……“哧……”一声,组员面露呆愣之色,一只手爪自其胸膛冲出,微曲的手爪上,一颗血色肉块依然有节奏的跳动着,似是连它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身体了。
心脏!
“组长……”那被掏出心脏的组员看着自己的心脏一脸难以置信,微微仰起头看向面前的组长,投以求助而又无助的目光,嘴巴微张,一处一缕殷红,轻启双唇,道出救星的称呼……可不等他说完,那血影另一只手猛的一挥,又是熟悉一声哧响,一颗上好的头颅飞起,浮空的脑袋面上依然挂着求生的欲望。
这可怖的一幕似是一颗刁钻的子弹,精准的射入所有人的脑海,几乎所有人浑身发凉,似是看到了死神,眼中,脑海中回荡着的画面,宛如死神的邀请函,让他们惊惧得难以自已。
几人何曾见过这样的画面!?那死的,可是前一刻还在和和他们嬉戏玩笑的组员啊!那空气中,属于他的声音都还没完全散去,空气依然记得他的味道,怎么就这么短短刹那的时间,人就死了!?
“啊!!~”无论男女,皆有人发出尖叫。
就在这时,那血影身子一晃,大脚踢在落下的脑袋上,上好的脑瓜子当即一枚头型导弹射出,再一女子无助恐惧的目光中放大,瞬间塞入她张大的小嘴中,当即皮肉撕裂,骨头破碎……“噗”的一声异响撞在墙上,墙上当即破出一个洞,比例均匀的无头尸身贴着墙抽搐,脖颈上,一颗墙洞出现,点滴血迹顺着墙落下。
而另一边,男子的尸身也被血影扔出,撞得一男子胸膛凹陷,双眼一突,口中爆出一道血雾,整个人倒在地上抽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不等几人有动作,血影扑出,抱着一个男子贴在墙上,手爪一拉,当即发出两声骨裂声:“不!~”那男子意识到了什么,可他颈骨被拉断,整个人几乎瘫痪又能做什么?
血影脑袋一伸,血盆大口撕咬在其脖颈上……“嘶嘶……”血流的喷涌,格外刺耳。
剩下的四人回过神来,看着那撕咬着他们同伴的身影,竟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一个个仓皇逃窜起来……“嘭”一声,一向英明神武的组长居然慌不择路,摔了个正着,一头撞在桌角上,当即头角冒血,倒地不起。
只剩下难以移动的阿木……
此时的阿木很是害怕,整个人拖着伤体,踉踉跄跄的跑着,一路上还摔了好几次,终于躲在一间女子的闺房,翻进衣柜,全身瑟瑟发抖,怕得不行。
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枪声与同伴的悲呼与惨叫声:
“啊啊怪物你走开,别过来……砰砰砰……不额啊!!……”
“不要,不要杀我,我没有对你不敬,是阿木,是他玩弄你的头发扇你嘴巴子的,我来时还给你鞠了个躬呢额啊!!~……”
终于,房里静了下来,到处死一样的寂静,他能听到自己每一次的心跳和呼吸声,格外的清晰而有力,充满了活力,让他满是依恋与享受,深怕下一刻,这颗充满了活力的心脏会停止了跳动。
外界依然没有声音,这一刻,他感觉时间格外的宝贵,同时也格外的漫长,数息的时间,他感觉跟过了好几个小时那么久远。
“走了吗……再等等!”始终不敢出去。
……
终于,阿木动了,缓缓挪开一道缝,睁眼瞅了瞅,再瞅了瞅……没影!
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几分,缓缓的推开衣柜,探出半颗脑袋,再瞅了瞅……依然没影。
“呼……”长出了口气,这才渐渐探出身子,虽觉得死里逃生,想到刚才发生的噩梦依然一脸后怕,可嘴上却是低骂着:“马德,这死东西怎么这么厉害,死了还不让活人好过,真踏马死不足惜,老子也真是的,刚才怎么没早点动手多抽他几嘴巴子r……”
低骂中,他似是听到了什么怪声音,伸出的身子一滞,猛的转头,斜着脸,余光瞥见后方,自衣柜上方垂下的脑袋……“啊!!~”口中一声惊叫……黑影一晃……
“啪!”一身怪响,脸上传来一阵大力,紧接着脑袋三百八十度一个大转弯,脸转到背后,这才看到那噩梦般的身影,长发间,惨白的脸上依然挂着他的那根手指。
看着这张脸,阿木自知要死,一时间竟没了惧意,模糊的道:“嘿嘿~果然是那张被我抽过的脸……啪!~嘭!”不等他说完,另一只手挥来,狠狠抽在他脸上,脑袋当即转在飞出,镶嵌在一侧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