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经陪我到这了,休想打退堂鼓,我可是跟母亲交代你同我一起的,你若是抛下我,我若是出了个好歹,你就死定了。”荆珠起身拦在马车门口,生怕荆芥跳车离去。
“你这,我也没做过这种事,你拉上我有什么用?何况是大白天的,这时候……人已经不在这走了吧。还是说,你想收拾那些个姑娘。但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更何况你一个尚书府嫡出小姐何愁找不到好夫婿,错过了这个歪脖子树,你会发现将拥有一片大森林……”荆芥试图劝荆珠不要执念太深害人害己。
荆珠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用小手绢捂住脸,看起来很是悲切,“你就陪我去又能怎样,我就想看看他喜欢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荆芥看荆珠这架势,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只是荆珠没给荆芥思考的时间,马车突然停下,她也就被拉了下去,荆珠走的又快又急。也是,大家小姐来这种地方肯定要小心万一被哪个风流公子哥碰上却又是认识的,大家都挺尴尬。
如今荆芥是退不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三人小跑着到了一处似是青楼的后院的地方,小茶得到荆珠示意,上前敲门,喊了句,“红豆相思物,想来买颗。”
见小茶都对上暗号了,可见荆珠竟是连内部人员都买通了,如此用心,看来她此次受伤不浅,荆芥突然就觉着荆珠最近见男人就扑,事出有因,不是她蠢。
等了片刻,有一清秀小哥从里面开门,很是有礼貌,“几位里面请。”
小哥带着荆珠她们往里走,院中卵石小道蜿蜒向前不知通向哪,走着走着,头顶渐渐有了许多藤蔓,其上郁郁葱葱中吊坠着不少彩色小花,甚是好看。到尽头时,就跟进了某个精灵的洞穴似的,头顶上只有些许微光透过,一缕一缕的趣味十足。
小哥停下,转身问,“是哪位姑娘?”
荆珠小茶两人皆往后退一步,还未待荆芥反应过来,小哥便有礼的对荆芥说了句,“这边请。”
荆芥看荆珠躲在她身后,想起这个惹祸精是自己师兄的宝贝徒弟,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年纪还轻,也不便看到些不该看的。
“好。”荆芥应下。
见荆芥爽快应下,荆珠嘴角悄悄挂起一抹笑。
吱呀一声,门被小哥缓缓打开,荆芥见小哥示意,便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纱帐重重,远处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个白色人影。这屋里的阵仗倒是稀奇。
“姑娘莫要往里走了,我在这里。”一略带邪气的身音从身后传来。
荆芥转身,却没成想那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差点与那人面对面撞上,受惊之下身子往后一仰,没成想那人却揽住了荆芥的腰,缓缓将她给带了起来。
此人如此鬼魅的行动速度,让荆芥很是疑惑。她仔细瞧着那人面相,只觉眼前这人一双桃花眼甚是夺目,似能惑人心神。
“姑娘是看上在下了?盯着在下这么久在下可要心动了。”
荆芥打开落在自己下巴的手,紧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你是……”
幕湖勾唇一笑,“正是在下。”
“你有必要应答得如此春风得意吗……”荆芥更加疑惑了。
“呵呵,姑娘可是想好了代价来找本狐仙换药?”
“你是狐仙?坊间传闻中的那个狐仙。”荆芥心中一下子通透,嘴角一抽,又是被骗了。
狐仙玩味道,“不然姑娘以为我是谁?”
荆芥假意摸头上簪子,划破了手指,背在身后,“你这样子倒是像极了人间的负心郎,让我错认了许久。”说罢,荆芥在袖子上画好了符咒。她一把将符咒撕下打在了幕湖身上。
狐仙心高气傲,并不觉得一个小姑娘能对他怎样,也没躲。只不过他再想躲时却动不了。
“你这咒?”
“天上地下独有一份儿的厉害,你就不要想着挣开,白费那力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幕湖眼神忽的变得杀气腾腾。此种符咒反锁复杂,不像普通修仙的凡人所能知晓的。看来,他遇上了个厉害角色。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说着,荆芥就走进了那重重帘幕之之中。身后人见此越发焦急,“你,你回来!”
撩开最后的一层白色薄纱,荆芥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人,熬不,是妖,是只小白兔妖,这只白兔妖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叠于身前,身上漫着一层冰霜,人形修得很是美丽惑人,就是一双兔耳朵为那妖治填了几分可爱。
“是一只人形化得像狐狸的小白兔,有趣。”荆芥看着小白兔生的美丽心生怜惜,这是渡天劫时没成功反被伤了根基。难道那狐狸是想用人的精血救它?
荆芥回到所谓的狐仙面前,此时这狐仙正调息全力对抗符咒,听见荆芥靠近,警备的睁开双眼,一双眼发出妖治的光芒,荆芥避开他的眼神,喃喃道,“却是只小狐狸。”
她来到狐狸身后问道,“你是想收取凡人的心头血救里面的小白兔?”
狐狸听及此内心一震,一个人间的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个,随即释然,能快速熟练的画出这般符咒的定不是凡人。
“这位仙师到底想如何?”狐狸试探着问。
“你这是默认了?你可知你这样可是害了小白兔,以它的修为迈过这一步,便可飞升入灵界,你取人之精血伤人寿元,这种阴损事会害它不得飞升。”
狐狸苦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能不能醒来还难说,何求飞升。”
他这话说的甚是苦涩,让荆芥想起自己幼时,心中很是动容。
“我可以救它,但你不得再用法术害人,以求正道,如何。”荆芥转到狐狸身前,“不过……”
“不过什么?”狐狸心想就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好事何时轮到他们身上过。
“不过,你能先把你那媚眼收敛下吗?”荆芥始终没敢对上狐狸的眼睛,毕竟自己此时没有修为,也没有定力。
“什么?”狐狸怀疑自己听错了,“仙师难道不能抵御我的魅术。”
狐狸见荆芥看过来,便有心试探,并未收起魅术。荆芥闭眼,踮起脚往狐狸额头上画了个符。
“那,为了防止你耍花招,我暂时给你上个术,若是你有心害人就别怪我喽。”
狐狸只觉一股暖流顺着眉心往自己心口流,这是用自身精血与他建立了个生死契,这个契约很直白,就是同生更死,果真是个没有法力的凡人呢,用这种对立契者来说最为下下策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