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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郡试开始

夏华的声音轻柔和悦耳,让人感到像是沐浴着暮春的夕阳之光,又似恋人的长久不至,让人在温暖中伴随着期待,抑或是失意。总之,声音把听者带入了另外的世界。

当人们陆续醒来,已不见夏华身影。从夏华留的纸笺中,孔颖达和华铭得知夏华安好。李中道醒来后,就明白了夏华这阕词已经达到了全新的境界—玄境。李中道当然知道玄级意味着什么,替弟弟出头不成,只好羞愧地离开了花楼。

夏华仍在花楼中,和他相对而坐的是如花似玉的花朵儿,这是多少青龙郡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夏华旁边端坐着另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也美。两个女子都美,但美有所不同,如春兰,如秋菊,互相映衬着自己的美。夏华目光更多停留在花朵儿脸上,她已经卸去了那层似有还无的假像,令夏华惊愕地是:花朵儿本来的面目和自己梦中经历的那世相恋的爱人毫无二致,连白天鹅颈上红痣都不差毫分。

夏华的直接大胆的目光让花朵儿既羞更怒,她都怀疑刚才的高雅的海棠诗词是否出自这样人的口中。花朵儿再不能忍受,对着旁边的女子嗔怪道:“伊人姐姐要见的夏家弃子,简直就是个淫贼坯子!”

他接着有指向夏华:“小子,当心你的眼珠子!”

花朵儿的怒骂让夏华回到了现实中,自知刚才的失态,他赶忙道歉:“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出神了,不瞒两位,朵儿颇像我相识已久的故人,因此有所失态。”

花朵儿听后,怒气大增,负气而起,“想不到你个淫邪之徒,我已除去‘恋人幻面’,你仍然如此轻慢我,真是枉为君子。”她说完负气出厅而去。“朵儿不是你叫的。”虽然已经去的很远,但依然清晰的传到我的耳朵中。

夏华笑了,她连生气的姿态都和辛怡一模一样。

夏华耳边传来了十分温柔的声音:朵儿就是这样的脾气,还希望夏公子莫要见怪,因为“幻恋”的缘故,朵儿对类似的话题既敏感又反感。”

这个声音自然来自朵儿之外的另一女子,夏华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但她却一直娴静地坐在那里,如同茶杯中飘逸的菊花,但夏华却感觉她在缥缈的远方。

“朵儿姑娘已经离开,我也不再久坐。”夏华起身告辞。

“我叫伊人,公子可否留步,我有一事商量!”

夏华只好重新坐下。

“伊人先谢谢公子!”

夏华心中疑惑,我和她所不相识,能和我商量什么事情?

伊人看出了他的不解,嫣然一笑,赶忙解释:“首先介绍我忝为是伊门的门主,想邀请你加入伊门!”

夏华被狠狠的震惊了一下,眼前这个气质如兰的女子居然是寒文三大商门之一的伊门的龙头。寒文大陆任何人都会大吃一惊,伊门的行事作风狠辣著称,曾因一副墨宝,灭了贼寨九百七十三口人。但是伊门的诚信更令世人称道,凡是与伊门交易,货物保真和安全。

夏华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自己有什么值得伊门的关注,难道自己有文识的秘密被发现了!

夏华发现美人伊人含笑地看着他,怎么也不像传说中的女魔头。夏华直截了当地问:“伊门规模,货通九边,为何要邀请我刚小小的文者!”

伊人把刚倒好的香茗递给夏华,“公子不要自轻。我们伊门有专门有人搜集整个大陆的青年才俊,最后做出综合评价,你的排名不太低。”

夏华对伊门强大又有了新的认知,大陆的文人何止千万,文庙皇家都不一定能有这般操作。

伊人没有等到夏华消化信息,就继续道:“我相信你的潜力!你在伊门的支持下定能创造新的辉煌!”

夏华感到了自己热血沸腾,对自己充满了无比的信心。他脱口说出:“我答应……”。

蓦然间,头脑中的文殿红光映射,夏华冷静了下来,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坚定。他抬头看见伊人略带吃惊的表情一闪而过。他明白了:伊门的掌舵人果然厉害,不知不觉间仿佛控制了我的心神,要不是自己有了文殿的警醒,肯定着了道。

于是夏华赶紧起身:“伊门主,承蒙厚爱,如今郡试将近,我要专心备考,先告辞了!”

伊人对夏华的兴趣更浓了,自语道:“那样东西我要定了!”

夏华出来的时候,发现华铭和孔颖达还没有离去。夏华看见两人关切的等待,心中从刚才面对伊门大佬的压力中放松下,心中渐渐感觉到有一种叫温暖的东西在慢慢靠近着他。

外面天色已经向晚,华铭和孔颖达自有去处,夏华回到了“猪筑”。

简单的洗漱过后,夏华总结和反思一天的收获。老师教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果然是至理名言,今天的经历自不是能从苦读书中得来的,以后自己还要多出去感受大陆的精彩。

夜晚,夏华依然和以往一样,先是诵读一遍九经,然后模拟了一套郡试题目。

最后一项夏华进入了自己的文殿,大部分依旧荒芜空旷,但诗室却散发着光亮。他走进诗室,里面和原来比较起来豁然开朗,他今天所做的诗词《夜观打铁》《海棠》《如令梦》和其他几首自己的原作并排在晶莹的墙壁上,还有许多各色的光点陆陆续续的飘来融入。这些就是文华,他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作用。

“唉,不去想了,先去练字!”

夏华又进入了书室,开始连自己的字体。他已经临摹了楷书大师颜目立和草书文王张九日的许多作品。他现在要向似楷非草的行书努力,因为在寒文大陆缺少创新和发展,他要从书法开始做起。

还有两天就是郡试的日子,夏华的师伯祝元依旧没有回来。夏华除了伺候‘猪老爷们’,他还去了书卷浩如烟海的‘祝阁’,小餮架着文舟载着夏华游览‘祝阁’,从天黑走到日落,刚走十分之一不到,太大了……

三月三日卯时初刻,夏华梳洗已毕,拿好好应用之物,其实也没有么其他的东西,只有清水和几块干饼。

跟随一众学子,夏华走上了前往青龙郡文院的路上。外面仍然漆黑一片,只有不时出现的“气死风”灯,发出团团光芒。青龙郡试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参加,他们来自青龙郡千万腹地,全部都是天赋俱佳的精英文人。夏华跟着人流走到城门口之时,天已经微微放亮,人不知何时变得更多起来。

巍峨的祖山在洪亮的钟声里苏醒,巨大的山势向人们展示出了它的雄浑。宏大的青龙郡文院外已是熙熙攘攘,参考学子们在排队进入。经过管事的检查,夏华进入文帝正殿,虽然人很多,但大殿不显得拥挤。

人陆续的向里进,大致一刻钟之后,院正开口宣布:“时辰到,拜众帝!”跟随着院正,大家一块行礼,向殿中的九位文帝像拜去。

申时一刻钟声敲响,院正高声言道:“请各位管事,带学子进考房。”

夏华在进大殿时获了一个上有“丁三”字样的木牌,料得是考房的号码。

一行人跟随着几个文院的管事,纷纷走出大殿,走进各自的考房。

夏华进入的果然是丁排三号屋,房屋不大,只有一门,门上有窗,但丝毫不影响屋里的光亮。入考房之后文人的文气就会被完全压制,还普通人毫无二致,所以这对文人自身的身体是一种考验。以往的郡试考试中,会有很多考生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考房。

屋内摆设简单,有一桌一凳,桌上笔墨纸砚整齐摆放,夏华掀开砚台,将清水倒入,慢慢的研磨起来,头脑中思考着郡试的一些注意事宜,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难免有些许紧张。

文院的钟声再次响起,有人打开门上小窗,递进一叠试卷。接过试题后,夏华先是稳稳心神,慢慢放松下来,然后打开试卷,卷页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正楷黑字,其余部分是大段的空白。这是第一科贴经的内容。其实如填空题一般,考的是对经典能否扎实掌握,题量大而杂博。夏华先把所有试卷略览之后,顿感信心倍增。他开始小心的答题,笔蘸墨,垂腕而书。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君子必慎其独也…….”

屋里暗下来,夏华疲惫异常。原来时间已过黄昏,夏华用发下来的火镰点燃发黑的灯芯,掏出准备好的干粮,就着水咀嚼起来。

夏华突然想到了师兄公输代和师弟苏岂无,他们一样今年参加郡试,由于公输师兄和苏岂无要到户籍地参加考试,不知道师兄公输代的朱雀郡和青天郡考试的师弟苏岂无会不会是一样的待遇。青天郡和青龙郡相连不算太远,可是师兄的朱雀郡南北相隔距离十分遥远。

孟文帝有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读书人都会把考试当做一种历练。夏华忍受着熏眼的油灯的烟气,噎人的干粮,让夏华感到更加真实。

简单的吃喝罢,身体的疲惫有所缓解,但胸口文海倍感虚弱。

这种情况,李梦阳在给他的纪要中提到过,是文气消耗太多的表现,于是夏华闭目默诵经典以补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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