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拍会结束了。
夏华和华铭在车上谈着刚才与文拍楼交割拍款和“白色波斯猫”时的情形。‘小白’依旧慵懒的卧在最舒服的位置上,连眼都不想抬一下。
“你怎么连文猫都能编造出来!”华铭笑着问道。
刚才在文拍会上,华铭浑身只有两万文币,却和寒家赌气喊到了十万,最后实在是拿不出前来,直气得白凤都叫出了文侯强者。最后还是伊人笑语盈盈的出来圆场:如果他们能说出文兽的名称,就把它白送他们。华铭只好无奈地看向夏华。伊人和白凤美目期盼着答案。夏华只好说出了‘文猫’才得以平安走出文拍楼。
听见华铭的发问,夏华想起了刚才华铭为自己的不遗余力,心中愈加感谢自己的好友,嘴上接道:“小白真是文猫,只是不常见而已。”随手摸了一下小白猫顺滑的毛,小白是他为波斯猫取得名字。
华铭不再追问,也逝去了嘻哈之色,“你今后有何打算?”
夏华思考了一阵,“国试对我很重要,要争取在国试中获得好成绩,增加文力,读书和文技缺一不可。文技方面,我一无所知,现在如若去边荒,我恐怕连最低级的小妖都斗不过。本来我老师要我回青龙书院后,他再详细指点我文技,可是老师一点消息都没有。”
华铭自嘲起来:“我倒是已经修炼了文技,可还不如没有。”夏华知道这涉及到华家的隐私,不便多问。
“国试通过后,你就有机会去更广阔的天地了,至于文技,我虽不能给你帮助,但可以给你指条路。”华铭的话让夏华眼前一亮。
“什么路?”夏华发现有个‘万事通’的好朋友真好!
华铭狡黠得笑道:“你诗才横溢,要专为我作首诗,以后好有地吹嘘。”
夏华忙答应下来,催促道:“快说我的文技之路在哪儿?”
华铭点着夏华说:“你是当局者迷,你大师伯祝元可不就是文技上的巨擘。他曾经深谙九家中的八家文技,只是在学阴阳家的文技中,遇到了麻烦。他作为你的引路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夏华第一次听说那个身材滚圆的师伯是如此传奇!他心有所悟,‘为什么老师要把我托付给师伯,难道别有深意!’
他对华铭感谢道:“感谢华兄地提醒!”夏华在心中更佩服华铭的敏锐了!
华铭正色地说:“我们以后可能长时间见不到了,我虽然整日嘻嘻哈哈,游山玩水遇到很多人,但是真正的朋友没有几个,我们虽然认识仅仅两年,但已经当做知己。”
夏华看出华铭今天似乎有别往日,提醒道:“过段时间我们还要一起国试,一起闯青龙古洞了吗!怎么有如此的离别的感叹!”
“唉,我家要把我送到一个太远太远的地方!后会有期,各自保重吧!”华铭的声音低沉下来,别人不知道他要肩负着什么。
夏华产生了无能为力的感觉,其实从内心中夏华害怕这种感觉,他不知道华铭是否会有危险,但是他却看出了好友的不情愿,甚至连安慰的话都不知如何开口。
“竹筑到了”,华安的话打破了车中少许的沉寂!
夏华下车走出几步,回头问道:“你何时离开,我送你!
“后日清晨,青湖驿!”华铭说完迈步回到了车里。车上的防风灯渐渐被漆黑所淹没,消失在远处。
猪筑的夜晚是安静,今夜更甚。夏华独自行走在院中的甬道,猪们的鼾声均匀而有力,他突然想到刚拍卖的‘波斯猫’小白仍留在华铭的车中,怎么就把这个小东西忘了呢!刚要回头去接,一道白影掠过,小白窜上了师伯经常在上面喝茶的石桌,那双深邃的眼珠反着星光显得格外明亮。
所有的物品一如往日,夏华就知道了师伯这几日没有回来过。
“小白,我们回屋去!”
夏华迈步回到屋中,但小白却不知所踪。
夏华用毛巾擦了一下疲倦的脸,青龙郡案首是他文人的第一步,但仍然不能松懈。
在书桌上摆开纸笔,开始临摹许清大师的《柳林碑帖》,“君讳勤礼字敬唐,琅琊人……”。横竖如戟,撇捺如钩,每个都像山一般的耸立,没写一字,夏华都运用莫大的气力,慢慢把文气注入其中。一行字下来,脸上就初见汗水,在他就要坚持不住之时,文殿自动,夏华进入自己的文殿,来到‘书室’之中,顿时压力骤减,继续把碑帖书写完毕。
一副《柳林碑帖》简直耗费了夏华的全部精力,怪不得老师李东阳给他看完许清的原作后,告诫他说不到文士后期不能临摹,夏华缘于华铭的话语而心绪难平,所以他想临摹以发泄。写完之后,自己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夏华突然发现在自己书写的几幅作品旁边,有个‘勤’字,这就是文院奖励的虚墨宝。全力使用它,可以相当于文士巅峰的一击。但是现在夏华还不知如何从文殿中出取东西,下次一定要询问师伯。
文殿依旧大部分其黑茫茫,只有诗书小说等几室里闪亮的光芒。文识一闪,夏华仍坐在书桌旁边,夏华发现只要文识不外放,就不会感受到‘文眼’的压制。随后夏华开始反省起的文路,自己从青龙书院来到青龙郡后,诗和书法自己一直在练习,九经也不曾辍弃,但是对于传奇小说《西游记》的写作就停滞了下来,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准备郡事上面。郡试固然重要,但‘书达天下’的理想可是自己所追求的,必须提上上日程。这可是个难题,写小说之事自己可以完成,可是书局的事几次都不顺利。
夏华索性不再去想了,继续深习九经。两个时辰后,开始了《西游记》的序曲。转眼子正十分,夏华依然精神饱满,这是文殿养文识带来的好处。
夏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文路,上天给了自己如此的机会,必须要利用。
星月横移,东方欲晓。夏华躺在床上酣眠起来。
大师伯祝元正在‘浩如烟海’中,祝元面露笑意,圆胖的脸上皱纹堆起,看起来更加慈祥。他一直关注着夏华,近些天的表现他都收在了眼底。
“夏华这孩子通过了第一关,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本来应该在边荒的李东阳一脸沉郁的站在祝元的旁边。
祝元似乎比李东阳都有信心:“我相信他!”
李东阳介怀道:“可是他是夏家的人。”
“他更是寒文大陆人,我相信他!”
当猪宝贝们开始哼哼叫声时,夏华和往常一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每当吃饭时,猪们是最欢快的,夏华到来后,它们不用忍饥挨饿了。
除了猪之外,夏华还得照看‘小白’,夏华起床时看到一夜未归的猫蜷缩在床上。
今天夏华要‘研究’文技,他先是乘文舟行进在‘浩如烟海’内部,搜罗着与文技相关的书籍,真是太多了。
一直跟在他旁边的小餮说:“公子,我把相关书籍传送到‘文房’内,您去那看就行。”
夏华一看只能如此了!
夏华回到‘浩如烟海’内的文房,大部分空间已经让书占领,关于文技方面的书何止万册。
无非有这几类:什么是文技,怎么判断文技的强弱,超级文技是怎么炼成的,还有许多最基础文技,够自己练习一阵子了。
小餮递给夏华一册,”它很特别!”
“只有一册!”小饕说着递给夏华一册文技。
夏华接过一看,只见册页上只有一个字“纹”。里面只有三页,每页上面绘有线条组成的图案。
多半天的折腾却毫无紧张,这让夏华有些气躁,“这叫什么文技?”夏华把它扔回了书堆。
小饕回道:“‘纹’可是从烟海最深处取来的,在烟海内部越有价值的书放得越深。”
夏华稍微的平静了下来,又起身把书拿了回来,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发现不同,第二页的图案,他隐隐约约地看过是的,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夏华只有拿着书离开浩如烟海回到猪筑,一定要请教大师伯。
“小夏子,怎么还不做饭啊!”熟悉的声音让夏华惊喜,大师伯终于回家了。
猪筑的晚饭好久没有这么丰盛了,夏华使出了浑身解数要让大师伯高兴。他还变魔术式地拿出了一壶酒,更让祝元喜笑颜开。
一顿狂吃就是祝元对夏华厨艺最好的赞赏,塞满了酱肉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表扬夏华的手艺的进步,夏华手执酒壶殷勤地添着酒。满桌的菜基本上已经消灭,祝元挺起了圆鼓鼓的肚子,一直手揉着,另一只手还拿着酱鸡腿。
“唉,以后我就不能随时吃上你的饭菜了!”祝元打着饱嗝。
夏华问道:“师伯,您知道我要去寒都啦!还有半个月时间,我天天给您做好吃的!”
祝元抹抹嘴边的油,“师伯知道你的孝心!可是你有更重要的事做!”
他说完往外走,“我要补补觉喽!明天先送走你的小友去,然后来‘浩如烟海找我!’”
六月的青龙郡天亮得早,夏华到青湖亭时,已经有六七个人到了。华铭月白文士装扮,自有一番风流,夏华细看时,只是他眼圈有些黑暗,肯定没有休息好。
大家见夏华徒步而来,纷纷行礼,有夏华见过的,也有不相识的。华安过来回复:“公子,酒席已备好!”
华铭对着所到的人说:“承蒙各位相送,我们入席说话。”众人落座,夏华和华铭自然是邻座。夏华想象中,送别的场面应该是依依惜别,可是他们却满是欢乐,谈论着华铭的趣事,大有高谈阔论,酒酣开张的情形。
夏日的晨风带来了湖面的清爽,让大家很惬意。夏华想和华铭说些话,却不知说什么,他便起身沿着石板路走向观景台,从这里向湖面眺望,一片青绿的荷叶整齐的平铺在湖上,微风吹过,像漾起波纹,扩散到更远处。夏华心情复杂,其实分别就像一痕纹、一缕风,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突然,夏华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文海有影子在疯狂跃动,仿若要跳入青湖之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