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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文枢开脉

消息如风吹麦浪一样,夏家文院人人都知道了九钟齐名的真正原因,夏华仿佛被人从天才打回到了奴仆本来样态。

夏瑜和夏环的心情瞬间大好,落魄的鸡怎么会变成凤凰呢!况且你这个罪人之子连鸡都不如。

夏瑜心中更加坚定了狠踩夏华的决心。

夏天山长出了一口气,“请你们进入脉冲之地——文枢”,夏天山的声音压过了躁动。十六名夏家子弟各怀心事地进入决定人生的关键之地。只有顺利开文脉、聚文海才能成为真正的文者。

夏华带着兴奋的心情走进了文院最重要的地方—文枢之地,跟随者族长夏天山,走进幽暗的大门,众人来到了一个圆环形广场,沿着圆周有数条小路通向不同方向。大家站定之后,夏天山高声说:“每个人选择主脉的方向,九条路通向经,礼、道、乐、法、史、农、诗,医等九脉。主脉选择要慎之又慎,选定之后就不能再改变。”

说完之后,夏天山高擎文斛,瞬时九色文气翻涌,寒冷逼人,化成缕缕光芒向九个方向奔去,每个方向的出现了雄奇的大门。光芒大盛,在大门处最后汇成闪亮的字。

进来的夏家精英们早已选定主文脉方向,纷纷走去心仪的脉门。

夏华开始冷眼旁观,选的最多的是‘经,礼,法’门的方向,它们是大陆的主流,也最容易有所成就。

最后只剩下夏瑜和夏华二人还没有选择,夏华知道夏瑜是特意在等待着他。夏瑜细声细语地说道:“挣扎吧,我要你比死还难受!你会知道被逐出家族会有多痛苦。”他说完就向闪烁着“法”字的大门走去。

“咦,作为“诗翁”的弟子,应该选‘诗门’他怎么要去了“法门”?夏华心中疑惑,随即想到现在自己处处受针对,还有一个与夏瑜“赌约”,不禁为自己的处境担心起来。既来之,则安之,现在面临着选择哪方面作为主脉的方向。

夏华心中思量,从夏家藏书中知道,这个世界在诗歌方面只有诗经和楚辞类的辉煌,至于绝句和律诗才刚兴起,自己在这方面肯定大有可为,还有原因就是自己在前世对诗词有无比的热爱,在此时代诗门最偏,亦是最难的文脉之路。

这要感谢屈平大夫,因为以前的文枢地中根本没有诗脉之路,而诗只是‘经脉’中的小小分支。是屈平硬生生的开除了诗脉之路。

经过激烈挣扎,夏华坚定地走向了“诗门”,夏华轻松地走进了散出光华的门,门里只是一条道,道的两旁墙壁上铺满了文字,夏华想看清文字,却又发现模糊不清。甬道的深处传来朗诵诗歌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像是垂髫孩子稚嫩的童声,又如身经沧桑老者的凄凉。他听到了熟悉的《诗》,也听到了低唱的《离骚》……

这些诗句仿佛化作风,化成气,渐渐融进夏华的身体中。

夏华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间孤独的房子。夏华闻到了淡淡墨香,沿着书香走进屋子。琳琅满目的书充斥着整间屋子,中间摆了案几,上卧有一本书。冥冥中,似有力量牵引着夏华,让他席地而坐,拿起那本书,封皮上只有一个字—《诗》。难道是读让我《诗》!这太过容易了吧!

“读‘诗’”,屋内想起毫无感情的声音,果然和夏华想的一样。

夏华依令而行,他翻开到第一页,赫然是名篇《关雎》,于是他集中心力诵读起来,可是无论用多大力气,都没有声音,反复几次全是如此。

他尝试着要翻到别的篇目,可是怪事又一次发生,书只能翻到第一页,其它页翻不开。

当他自言自语时或读《诗》以外的时候,就能发出声音,唯独读《诗》里的内容时,会失音。

难道这就是开脉的考验吗?夏华恍然大悟。当他又一次读‘关关雎鸠’时,发现自己胸口内异动起来,从文赋测试聚集的文气乱窜,似乎要集中到了某一点上。

而随着夏华张嘴全力的诵诗,那里面的文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出口,急冲到嘴边。文气与夏华所读的字相交并且相融,最终发发出了声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声音有弱变强,最后气势强盛。

第一首诗他读了半个时辰,每个字仿佛在举千钧之力,慢慢地快了起来。起初,夏华的文气只能支持读两句,之后就得重新恢复,这让夏华一直抱怨,好在这件屋子里也是文气环绕,极为精纯。如果外面的人知道夏华居然能在开文脉前就能读《诗》两句,定然惊掉大牙。

当《诗》三百篇全读完时,夏华已经全身脱力,丹田的漩涡已经空空如也。夏华能感受到《诗》中的每个字向精灵般在屋中飞舞,最终形成文字河流,冲向夏华体内。他们在夏华身体内乱窜,像是在寻找什么,夏华每寸肌肤都遭受着撕裂般的剧痛。夏华仅存的意识依然在诵读。

时间似永恒,又如一瞬,终于有文字突破障碍,打通壁垒,窜向漩涡。有一就有二,三……,最终形成九条路径通向气旋。如果像夏启一样有开脉经验的人都知道,丹田内的漩涡就是气海,储存文者文气的地方,而那九条路径就是九条文脉。夏华终于开脉成功了。

文枢院外面的有一面汉白玉的文影壁,凡有人进入文枢开脉时,墙上就会投射出里面人的影像,旁边的夏家文脉榜也会自然开启,文脉榜已经数十年不变,夏瑜会不会冲进文脉榜前十也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人们自然把影像锁定在了引文钟六响的夏瑜,当大家看见夏瑜走进文“法”之门时,大部分人有出乎意料之感,就连主观礼台上的梅寻鹤都愣了一下,他蹙了眉头,不知道这个得意弟子为什么不选“诗”作为主脉,难道他不知道主脉的重要性吗?

刚刚回坐的夏天山感受到了梅寻鹤的的不快,连忙解释道:“梅长老,犬子承蒙您的厚爱,近几年进步飞快,本应选‘诗脉’为主,可鄙家有传世法典—《夏典》已有很长时间未有人参透,今瑜儿略有天赋,还望梅长老成全。”

梅寻鹤回应道:“选择权在他,只可惜了他不错的诗赋!”语气中满是冷意。

人们在文影壁发现,夏瑜的开脉极为轻松,仿佛是手到擒来之事。短时间内,他就超过了他大哥夏启的“三文脉”,他甚至还笑了笑,似乎在展示着自己的潜力。只有在读夏典时,夏瑜表情才变得郑重起来,用了很长的时间,最后文脉数目突增到‘五’,之后就不见变化了。

眼力好的人发现夏家文脉榜在尘封数十年后终于有了变化,第十名:夏瑜玄五脉。

夏家的人欢呼起来,陈,霸,田等三大家观礼代表虽脸色不善,但纷纷前来祝贺,观礼的人感到不枉此行。

“诗”屋中的夏华自不知外面的一切,他正在细细品读一本一本的诗家经典,不再像早先那样艰难。那些诗句带着文气在他的九脉中穿行,最终汇入先前开辟的文海,那些文脉更加通畅和坚韧,当他朗读完所有诗书之后,夏华进入久久的沉思,他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看见自己的如江河的文脉和深渊似海的文海旋涡,晃悠悠间,他感到自己飞出了这间屋子,来到了文院上空,看到了人们的混乱,看到了那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哪位文兄,窥探吾家!”夏天山的一声断喝让夏华的文识收了回来。夏天山立刻用自己的文识追踪探寻一周,毫无头绪。

“要不是自己文兽‘青天犬’嗅觉灵敏,都不会发现此人文识,到底哪位文王级别的强者会来关注普通的开脉!”夏天山疑惑。

夏华心中惊奇,“这就是文识吗,不对啊,据书上记载只有到了文候阶段才会产生文识!

他不知道的是:内视是每个文者都具备的能力!文识外放才是文赋高低的体现,刚才夏华是无意中依靠“诗屋”里的文赋奖励才展示出令夏天山都忌惮的文赋能力,实际上夏华仅仅有了文识的雏形,当然这同样前无古人。

夏家族长的断喝依然没有令炽热的气氛平静。文榜的变化着实震撼:第一名夏华九脉。九脉可是传说中的事情,起初没人相信,大家自然的想到了刚才九钟齐名带来的乌龙。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相信了。数千年来文榜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文庙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各地各家的文榜都是文庙控制的。全寒文大陆的文榜都实至名归。

每个人的心中都出现了一个念头:“夏家真要崛起了!开九脉的人都存在于传说中,无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最近的一位是名震大陆,一统诸国的华轩辕。”

作为族长的夏天山更加矛盾,看到夏华的名字超越曾经的第一“夏天长”时,不禁回想起那日的血雨腥风,心中感叹:“错了吗?”

夏华踱步出来了!他进去时为仆人,出来时已成九脉文者。寒文大陆的事就是如此,变化谁又能说的清楚。

人们居然安静了下来,到现在还有人不敢相信,这个身着仆人衣衫,略显羸弱的少年能开九脉。

夏华早已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侧过头去看闪着红光的夏家文榜,自下而上,他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名字,当他看到第二名:夏天长金七脉时,脑海中闪出了父亲的名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原来他这么厉害,为什么让自己的孩子会遭受如此的苦难!

第一名:夏华九脉!

“只是刚刚开始,我会创造更多的第一,让你们惊喜!让这个世界惊喜!”

“夏华,我要和你文比!”夏瑜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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