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给我滚。”狗仗人势的赵达儒摆出典型的恶人脸，就差几道刀疤。
“两个都滚！”
赵达儒偷笑，陪女人逛街还不如陪仇人逛街，计划通。看着还在痴笑的顾佳荡，盘算着怎么整整他，两人消失在闹市。
顾佳佳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你们就走了，赵傻子也就算了，你个护卫也跑了？
“出了事我才不管你！”这是绝对是特指某人，她重整心情，开始独自趟鬼市。
鬼市，当今人只知来自旧时的帝都，不知其真正含义。
当年，帝都内共八大鬼市，每周周三约莫凌晨开市，摊主自带特殊灯芯的煤油灯，火光小，像极了鬼火。
又因，所售物品来路不明，价值不定，摊主来无影去无踪，天亮便消失，活像见了鬼，几者加在一起，故称鬼市。
当然，修行界的鬼市，原因不同，是字面意思。
顾佳荡这么向赵达儒解释道，两人藏在墙后露出一只眼睛，贼头贼脑的，他们绕了一个圈，跟在顾佳佳后。
“这么说，这些发光的是鬼咯？”
“不一定，这里非常神奇，只要摆摊售物，身体周围会冒出微光，体型与种族都会被掩盖。”
“确实神奇。”赵达儒在后方偷窥，真别说，顾佳佳气质极佳，怎么没人上来找麻烦，传统桥段呢？
“森奇归森奇，麻烦两位别站在偶的腿上好吗？”下方磨砂般的刺耳声音，懒洋洋道。
两人猛地后退，几块白骨从垃圾堆中蹦出，调皮地凝聚成一具骨架，骨架正常人大小，头顶上有两只大羊角，右边羊角破裂只剩半只，它下颚开合，“李站左点，偶两颗门牙在李脚下，还有李，踩到偶尾巴了。”
“不好意思。”
“模事模事。”骨架盘膝坐下，周身散发鬼火般的微光，彻底看不清楚，“今夕是何年？”
赵达儒拦住顾佳荡，示意让他来，“回前辈的话，现在是清朝。”
“你个狗崽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逼乎我也看，你这个梗过期了！”骨架笑骂，从断角里掏出一部烂水果X，“能在这种角落相遇也是缘，选一个吧。”
垃圾堆里再次冒出奇怪的东西，那是三本线装秘籍，封面被脏污掩盖，书名不能完全看清。
“规矩知道吗，只能看不能摸。”
两人点头相视一笑，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下一刻，他们同时动了，方向却是相反。
一人往垃圾堆中扑去，一人抢过一本●●四十八手，前面两字看不清。
不久，赵达儒翻出一本巴掌大的小书，血红的颜色极为妖异。
“小滑头，你确定要这个？”
“确定。”赵达儒坚定道。
“愿你的灵魂受恶魔庇佑。”骨架在面部的双眼、额头、鼻尖为点画出一个十字，右手做出六的手势，“溜溜溜。”
“666。”两人有样学样。
一阵妖风吹起，一眨眼骨架与剩下的两本秘籍不见踪影。
“恶魔的骨头？”
“是天外邪魔，外星人而已，我一直怀疑华夏网络流行语666是他们搞出来的。”
“这么秀！”赵达儒问道：“话说我给你使眼色一起去翻垃圾堆，你怎么扑书上去了？”
“我还以为你说谁先抢到归谁。”顾佳荡讪讪道，血红小本子绝对不凡，还冒着红光，他有点后悔，“打开给兄弟见识见识呗。”
“先看你的吧，我怀疑只有二十四页。”
顾佳荡打开又迅速合上，脸部发烫，眼睛发直，“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眼睛当瞪出来了，还不堪入目。”赵达儒不耻，他明白另外两本●●一百零八式，和春●●是什么玩意了。
顾佳荡将本子塞到胸口义正言辞道：“此散手过于霸道，需要找人陪练，不宜在此修炼，先看赵公子的血书吧。”
“血书还行，起名怪才。”
他一边鄙视一边打开血书，整本书除了血什么都没有，翻来翻去血色沾满手掌，怎么擦也擦不掉。
“淦！哪个孙贼整瓶番茄酱撒了上去！！”
“淦！里面还掺了油漆！”一条狗跳起舔了一口，随后骂骂咧咧地跑开。
气氛陷入沉默，许久赵达儒收下血书尴尬道，“我们继续尾行。”
“这个游戏我没玩过。”
瞟见某人喷火的双眼，顾佳荡不再多言，鬼市上看走眼正常的很，再说了，自己小聪明选的，人家前辈还特地问了一句，你没理解。
两人将头冒出小巷的拐角，顾佳佳还在，这才放心下来。
此时天色昏暗，只有一个个摊主身上散发微光作为照明，‘路人’各异，绝大多数不是人形。建筑颇有年代气息，走混搭路线，老式的有草屋，山洞，地窖，高脚竹楼，未来风格也有，例如插在地面上的飞碟，挂满各种高科技武器的‘马桶’等等。
如果从上方看，可以看到鬼市从中间将老式和新式建筑分割成两块。
女人总是爱逛，尾行的男人开始聊天，“怎么喜欢上她的？”
“不要乱说，我没有。”顾佳荡扭捏。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赵达儒又开始了，那是恶魔般的低语。
“我把大小姐当女儿来看，其实我爱的是夫人。”
“没毛病，大小姐过时了，现在富婆、富Loli横行，那她的年龄，爱好，特征呢？”
“年龄三十，爱好琴..”
“你等等，佳佳几岁？”
“十八。”
赵达儒的大脑受到冲击，他的学好像白上了，数学是门口保安教的，半响吐出一句，“禽兽！”
“我也是怎么想的，虽然他们结婚的时候家主只有八岁。”
“未婚先育，还是女大三抱金砖？”
“婚后一年有的佳佳。”
“...这道算术题我做不来，告辞。”赵达儒抱拳，他察觉不对，“佳佳蹲在那个摊位很久了，不会出事吧？”
“走，去看看。”
两人上前，那是地摊上的一个白裙娃娃，从一开始就不是顾佳佳。
赵达儒惊讶，两人刚刚距离这里仅仅二十米，以他的远视能力居然看不清，果然有些门道。
“先走一步，赵公子再会。”顾佳荡抱拳，持剑离去，嘴里还嘀咕，“人没了，怎么和小雯交代。”
看着匆匆离去的顾佳荡，赵达儒感叹，“贵圈真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