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师先轻声说道:“安图修炼的是体法双修的撼山诀,虽然没有护身法器,但炼气后期之下的法器也无法破开其防御,并且他在强者会修炼了三十多年而无法突破筑基期,心理有些扭曲,出手必伤人,周兄弟小心。”
孟师先说完这些话就带着本队之人远远的躲开了,围观之人也都散成一个大圈,显然对安图都有些忌惮。
周挚感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正考虑是否要暴露实力。
“住手。”忽然一个稚嫩的娇喝声传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见人群外两名甲士护送者三个花枝一样的小女孩正急匆匆的赶来。
为首一个小女孩穿着堆花粉色长裙,头上梳了两条对称的七八寸长小辫,辫稍各系了一个铜铃铛,走起路来叮铃作响,正是多日未见的花琪姑娘。
后边跟着的是杨梅跟桃儿,杨梅一身短装打扮,用细丝线仔细的络了几条小辫,挂穗子似的垂下彩线,白净的脸蛋上欣喜中掺杂着担忧的神色。
花琪穿过人群,一路走到两人中间,昂着头看向安图,冷着脸道:“安图,皇城给你修炼高深功法的机会,不想着闭关修炼,为皇城效力,反而跑来管这种小事,怪不得练了三十年还只是炼气后期,真给强者会丢脸。”
炼气后期之后十十年一直没有寸进是安图最大的痛处所在,要是别人揭了他的伤疤,他非得拼命不可。
但是,面对花琪却不敢发作,花琪是皇室最有天赋的天才十六皇子最宠爱的妹妹之一,并且身上又有活器护身,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安图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胸脯风箱似的剧烈起伏许久,猛地一甩右手,一侧地面如海浪般波动几下,陡然钻出几根土石尖刺,将挡路的围观修士顶向空中。
围观修士受了无妄之灾,都远远的退到两边,敢怒不敢言。
安图阴沉着脸冷哼一声,向山下走去。
苏成虎撇了撇嘴,“哼,打了一嘴的好架。”深深的看了周挚一眼,也如豹子一般几个纵跃出了戍卫司。
何空阶等人见给自己撑腰打气的人被抢白一顿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知道追回失物是没有希望了,灰溜溜的离开了。
周围修士没有热闹可看,自然各自散去。
一场生死争斗竟然被眼前小姑娘化于无形,周挚啧啧称奇的打量着花琪,见其除了手腕处的手链外,连辫子上绑的铃铛都有灵气流转,不问而知也是一件活器了。
不禁感叹皇室宝物众多,竟把一个凡人小姑娘武装得连普通修士都不敢轻易招惹了。
花琪挺着胸脯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垂头丧气的离去,转头看见周挚奇怪的目光,嘿嘿一笑:“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周挚讪讪的抹了抹鼻子,道:“多谢花琪姑娘解围,怎么不见丽琪姑娘?”
花琪眼珠咕噜一转,似笑非笑的道:“想我姐姐啦?”
周挚面色大窘,摆着手道:“花琪姑娘莫胡说,你姐妹两个形影不离,我就是奇怪而已。”
花琪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姐姐闭关了,我都闷死了。”忽然指着周挚的鼻子道:“都怪你,本来还能打猎消解烦闷,但杨梅想你都想疯了,听到你回来的消息猎都不打了。”
周挚不禁失笑,“你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哪来的烦闷,我看就是贪玩吧?”
“小公主别瞎说,我哪有......哪有想疯了。”杨梅俏脸绯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孟锦棠见气氛古怪,赶紧打岔道:“小公主,周兄弟,别在院门外叙旧了,进来说吧。”
花琪轻哼一声:“我跟他哪有什么旧可叙,我走了。”转头看向杨梅,“明天再去打猎啊。”
周挚赶紧叫住花琪:“花琪姑娘先别走,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呢。”
花琪狐疑的停住了脚步,“有什么好东西现在不能拿出来?”
孟师先笑道:“周兄弟你的房间太小,正屋借你作为会客之用,我们有事先告辞了。”
说着向花琪点头示意一下,领着三人下了小山。
周挚掏出化仙楼收起的装有灵酒的玉盒,打开盖子,在花琪鼻尖晃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她。
“酒?”花琪面露怪异的神色,“你把一个小女孩带到房间里灌酒,有何居心?”
“是灵酒啦。”周挚大感窘迫,这小姑娘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是不会醉的灵酒,对凡人有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功效。”
花琪“噗嗤”一笑:“你直接说不就完了吗?走走,快进去尝尝,我很长时间没喝过了,现在想来还回味无穷。”说着倒是拉着周挚走在了前边。
周挚一愣,这小姑娘喝过灵酒?连我都没来得及尝一口呢。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了,皇城那么多修士,就算不会酿造灵酒,也该买过灵酒,她是皇室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能喝到灵酒也就不奇怪了。
周挚顺路把牛儿、胭脂一起叫上,在古怪的氛围里走进了正屋。
几人围坐在长桌的一角,花琪用胳膊肘捅了捅周挚,道:“快,把灵酒拿出来。”
周挚掏出玉盒放在桌面上,却用双手按着并不打开,向花琪道:“我还有件事想请花琪姑娘帮忙。”
花琪撇嘴“嘁”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说吧,什么事?”
“我想进元简册府查一些东西。”
元简册府是皇城史册的存放地,有专门的录事官事无巨细的记录皇城范围内每年发生的奇事、大事,编辑成册,放置府中。
周挚想在其中找到仙界的蛛丝马迹,但非皇室人员以及强者会的人无法进入,因此才求到花琪头上。
花琪警惕的看着他,“你去元简册府查什么?”
周挚将乔夏被所谓“仙界”的人带走的过程大致的说了一遍,神情微黯的说道:“我想找回乔夏,但现在连仙界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花琪面露赞许之色,踌躇了片刻,最终抵不住灵酒的诱惑,一拍桌子,道:“好,不过只能查看一楼的史册,二楼记录的是皇室成员的言行,连我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