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再一次见到长安城的故人,竟然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王松,外祖父曾经很是喜欢的一个手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是外祖父对他不够好吗?
不,外祖父对他足够好了。
外祖父只有母亲这一个女儿,他一直都是把几个手下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他还说过,他不需要百年之后有人为他送终,只要他的这些手下不认为他有私藏之心就好。
还是说,王松认为外祖父私藏了?
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我将小菀支了出去,让她去寻吉日格勒玩儿,自己待在屋子里梳洗上妆。
原来,女人的美貌,有的时候真的是武器。
镜子里的我隐隐绰绰不太清楚,我伸出手去触碰着镜面,忽而笑了一下。
说起来,我还精心为苏日勒上过一次妆。
平日里我是怎样的,苏日勒看到的就是怎样的,过了这么多年,我险些都要忘了这些东西要怎么用。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朱唇轻点,我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我还能回到长安城吗?”
也许,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到长安城了。
穿上最艳丽的衣服,我坐在床边等待着暮色降临。
灯下看美人,能让七分的美人,变成十分的美人。
天一点点的暗了下来,我披上披风,缓步朝着宴请他们的地方走去。
宴请的地方离我的院子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每次苏日勒宴请其他人的时候,即使再热闹,我也只能听到隐约的喧闹声。
“宁夫人?”
这个声音很久没有听到了,再看到阿如温查斯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只是如此了。
“三王子。”我点了点头没有动作,苏日勒曾经说过,在北疆中,我不用向任何人行礼。
哪怕是北疆王,都不需要。
“夫人为何要步行?早就和父王说过,夫人院落人少不够使唤,何不早安排些人,步行要是伤到夫人娇嫩的脚该如何?”
阿如温查斯的视线落到了我罗裙上,笑容很是暧昧。
我知道他想看到我愤怒,或是羞涩,可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拢上了兜帽。
我没有什么话要和他说的,如果非要说些什么,大概只有仇恨和怨愤。
“既然我们的目的一致,不如夫人同我一起前行?”阿如温查斯宛若看不到我的神情,依旧笑着跟在我的身边。
“三王子,我们的目的并不一致。”我的眼睛直视着前方,觉得此情此景很是好笑。
他在做出了这么些事情之后,为什么还觉得我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夫人怎知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一致的?”阿如温查斯走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我已屏退所有人,这里只有你和我,不如我们详细地说说,夫人的目的哪里和我不同?”
“阿如温查斯,我想你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