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将军薛剑锋终于迎来了宁王。
乞羯,乞羌,乞丹三路大军呈品字型向宁王控制的区域气势汹汹而来,目前最接近的反而是左边最弱的乞羯部,已到达刺潼关,离宁王最前面的刺潼县己不足百里,右边的乞丹部稍后一些,乞羌在中间离得较远,但也不足三天路程。
薛剑锋担忧地说:“这种攻击阵形对我们最不利。若攻左,则右路军和中路军就会乘虚而入;若攻右,则左和中路也会同样乘虚而入。若攻中,则左和右要么配合中路军断我后路,要么避开我军,直扑我控制区域,也将我军与我们的根据地切断。”
所有人都己和战歌一样,将宁王控制区域称为根据地。
宁王看着地图沉吟不语。
薛剑锋与中路军中将军郭沛白也相顾无言。
宁王指着地图,对二位将军道:“虽然三部共三万余众,但分开都只有一万。而我们有二万步兵六千骑兵,如集中力量先歼一部,我军兵力占足了优势。”
“可他们都是骑兵,我方兵马居多。”薛剑锋道。
“步兵怎么?照样揍得他们找不到娘!”郭沛白拍拍薛剑锋,“咱们的床弩大杀四方,威风得很!”
薛剑锋将信将疑,毕竟全歼醍醐阿达一役,他没有亲眼见到。
宁王笑了笑。
这次的三梭箭比上次的更为犀利。
宁王手指乞羯、乞丹中间的狭长地段,命令道:“本王率六千骑兵一人两马,每人配一百支箭,直插乞羌而去,此时乞羯乞丹必断我后路,三军合围。郭将军率中路军趁机往左边抄到乞羯后方,薛将军则从正面接近乞羯,三天后本王率部回驰,往乞羯部方向突围,二位将军同时发动攻击,我方对乞羯形成三方合围,先将乞羯一万人马全部歼灭。床弩由二位将军各领十台。”
二将大惊。宁王孤军深入,万一……
宁王笑道:“二位将军无需担心。表面上本王直奔乞羌,实则一触即返,乞羌已被我攻击过,不会这么快追击,而乞丹一旦发觉本王向乞羯部而去,也一定不会追击,他们三部并非铁板一块,各有各的打算。歼灭乞羯后,再看情况而定。”
商议已定,大军速动。
宁王当夜率骑兵直扑乞羌,天明时乞羯乞丹发觉时,宁王已穿过两部中间,离乞羌不足一天路程。
乞羯乞丹大喜,忙忙从后面往宁王追击过去。乞羌斥候探到宁王居然主动迎上来,火速去报。
乞羌也不知这宁王吃错了什么药,下令迎上去。却见前方黄沙满天,飞沙走石,惊疑不已。
宁王命五百骑兵一人两马均在马尾上拴上树枝,往来奔驰,卷起满天黄沙,前方每五百一队一字排开,往乞羌阵营扑去。
待还有三百米,前面一排执起强弩,一次五支铁箭飞向敌阵。甫一发射,迅速向两边跑开,第二排补上又是一人五箭,依次往上,两轮射完,五万多支三棱箭生生阻止了乞羌骑兵的前行之路。
乞羌骑兵有的人中箭,有的马中箭,盾牌犹如豆腐,根本抵御不了三梭铁箭的锐利,前锋损失惨重。
宁王毫不恋战,早率骑兵往回就跑。
乞羌大将见前方黄沙蔽日,哪敢追击,下令停止前行,清点伤亡。一看宁王的箭头,倒抽一口冷气。
如此大规模使用铁制箭头,且形状怪异!
为防止敌军将三梭箭重新使用,全知晓特地在每支箭头特制机关,一旦射中目标,箭头即散开,有如现代的膨胀螺丝一般,一来令创面更大,且难以拔出,二来也不可能二次使用。
宁王率部向乞羯方向奔去。中途下令休息半天。
他要以逸待劳。
乞丹从右边追击宁王,听斥候报告,乞羌遭箭雨袭击,损失惨重,而且,似乎宁王已向左边乞羯方向突围。
乞丹大将忙止住前进的部队。
宁王强悍如此,何不让乞羯先去迎战,他们再享渔翁之利?
乞羯听说宁王重创乞羌,已向他们方向驶来,也不愿先触霉头,何不避其锋芒?
遂令后翼变前锋,不追宁王,返回刺潼关。却在返程中遇上郭沛白的中路军。
好在郭沛白是步兵,乞羯大将浑不放在眼里,令大军全速运动,碾压过去。
为防遭守醍醐阿达的厄运,在两军相距两里时,就令前锋将盾牌全部浸上水,重重叠叠的置于身前。
谁知这次床弩射来的铺天盖地的箭却是锐不可当的三梭箭头!三梭箭头带着长长的箭杆瞬间将乞羯人的盾牌钻开,一箭穿几,前锋乱作一团。
后翼忙往后撤。
宁王的骑兵赶到,与乞羯的后翼正面相遇。
依旧是二轮箭雨先淋得乞羯人个透心凉,趁其慌乱,宁王已率军冲了进去。
两边顿时厮杀起来。宁王有六千之众,乞羯人后翼不足三千,又兼刚才受过箭雨的洗礼,虽乞羯士兵拼死抵抗,却也不敌士气高昂的宁王骑兵,何况,还有战神一般的宁王。
宁王一枝长枪使得出神如化,挑夺刺击,所过之处血雨纷飞,他的身影犹如一朵银色的花心,外围则盛开着瑰丽的红花。
乞羯大将也不简单,此番纵使败局已定,也要将宁王斩于马下,指挥士兵拼死围住宁王,就是累也要把宁王累死。
白宇一见大惊,率亲卫在外围频频用弹弓不断击杀包围宁王的乞羯士兵。
宁王毫无惧色,一杆银枪更是使得密不透风,这下围住宁王的士兵吃了大苦头。不敢靠近宁王,想往外跑又被白宇及亲卫的弹弓逼得往里缩,不断有士兵被击碎头颅,或被宁王刺穿身体,包围圈成了死地。
乞羯大将见势不妙,拨马就跑。
宁王微微一笑,周围的乞羯人却觉一阵寒气从头往下冷下来。宁王抡起银枪,银枪刹那间将乞羯大将穿透,从马上往前扑倒,银枪去势未减,刀尖穿过乞羯大将的身体钉于地上。
这边薛剑锋也赶到了,支上床弩就往乞羯人中翼招呼。床弩的威力先不说重伤敌军,薛剑锋先被惊得脸色发白。
郭沛白的刀斧手己将乞羯人前锋砍了个落花流水,后翼则一排排强弩将围过来的乞羯中军射成刺猬。
乞羯人后翼正与宁王殊死搏斗,前锋则在郭沛白的掩杀中哭爹喊娘,中路军也被床弩射杀得不辨东西。
薛剑锋总算从床弩的巨大威力中清醒过来,率领步兵冲进了乱七八糟的乞羯中军中。
杂族人擅长马上作战,一旦被床弩的铁箭逼下马来,不再是薛剑锋一万人马的对手。薛剑锋的士兵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一顿胖揍,乞羯人忙忙四处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双腿。
这时宁王与郭沛白也率部围了上来,战场上刀光剑影,宁王三部杀气腾腾。
乞羯部遭遇了最惨的失败。
侥幸逃脱的乞羯人已成惊弓之鸟,倒成了宣扬宁王雄威的义务宣传员,此是后话。
到黄昏,血红的夕阳令结束了厮杀的战场更是显得惊心动魄,宁王银白的战旗高高飘扬,映着火红的夕阳,让每一个满身是血的将士犹如在梦中。
这场绞杀,如此迅速,狠决,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