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价优惠的第一天，田荣是从后门进了饭馆的。
这才刚过了辰时，还没到饭点，前门那人多的，连他都挤不进来。
“嚯，东家，前头那个场面可是太吓人了。”田荣装模作样地擦j擦汗，逗笑了正在帮着玉娘做凉粉的柳清欢。
“你快去帮子钧收拾桌椅去吧，我们准时开门。”柳清欢笑道。
“好嘞。”
挨到开业的时辰，田荣开门迎客的时候咽了烟口水。
“各位客官可别把我撞到咯。”
自言自语着，将门打开，外面等了很久的客人鱼贯而入。
“客官们赶紧就坐，因为人数太多大家稍安勿躁。愿意拼桌的挤一挤，不愿意的咱准备了小板凳儿您在一边儿坐会儿。”柳清欢吆喝着，开始帮田荣点单。
“哎，客官，今儿咱告示可写了，只能在里头吃，不能外带，得罪您了。”
“新品水晶糕可以啊，我们准备了竹筒，打包带走多交两文竹筒钱。大竹筒可以装两份，也就收两文钱。”
“好嘞，打包去柜台。”
“嗐，客官您这问的，当然是减价不减量，要是菜端出来少了，你把我脑袋砍掉。”
“客官，您这点的太多了，咱告示写了，要是菜品浪费，一两菜罚二十文钱呢。小的劝您少点。”
“番茄鸡蛋是没了，人家买菜的不供了啊，说是不应季了卖完了，咱这也没办法。”
“别的菜都齐呢，要不要尝一碗水晶糕？前面几个客官都点了。”
“得嘞，您稍等。”
田荣点菜点的嘴皮子都麻了，还好柳清欢给了他根儿炭笔在纸上划拉着记，要不饶是他记性能考状元，今儿也准得出错。
大堂忙要死要活，厨房也不轻快。
柳清欢趁着刚开始柜台没事是时候，在厨房里帮着玉娘备菜，为了让她放轻松，道：“你也不用着急，就按着以前的速度做就成，反正这菜都是赔本的买卖。”
“杨儿，出去子钧叔叔那里，送点新碗过去，再把用过的碗拿回来洗了。”
叶衡搬了小桌子出去，旁边放了已经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凉粉，上面用油纸盖了一层冰。
“排队的客官可以先买碗水晶糕尝尝，半价只五文一碗。”叶衡木这脸，把昨晚说了一百遍的词儿给背了出来。
来过欢喜饭馆的客人大多数都知道，欢喜饭馆的柜台里窝着一个大个子，看着挺吓人的，但也没见惹什么事儿。
估计也就长得凶吧……
这么想着，一伙儿排队都没赶上个椅子的青年出来了一个：“大哥，给我们先来三碗吧，大热天的，你这看着解暑啊。”
“咸的还是甜的。”
那青年抿了半晌发现这是个疑问句，道：“不爱吃那甜的，来三碗咸的。”
叶衡不在多言，麻利地舀了三碗，浇上料。
数了十五文钱，又叫了个伙伴出来，端着三碗冒着凉气儿的水晶糕回了队伍。
“嚯，绝了！这是神仙吃的东西吧？”
因为没有提供汤匙，就是倒着吃的，一块水晶糕滑到嘴里，舌头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滑嫩触感。
“是是，这哪儿舍得吞呢。”
三个青年一边夸一边吃，弄得旁人都吞了口唾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