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双手抱头蹲在垃圾桶里,恶臭早已遍及全身,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外面炮火纷飞,狙击手遍布在各个高楼的制高点,一旦有活物出现在他们身边,身上就会被穿几个大窟窿。若不是饿到了极点,又有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寻找食物。
林可,十八岁高中生,一米七,各科成绩在及格线上下,体育成绩的话,不及格,与众多高中生一样,有着自己暗恋的女生和过硬的基友,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三天前,他望着黑板上的排列组合,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倒头就睡。虽然这是他常做的事情,不过这次不一样。叫醒他的不是老师,是枪声。
一声枪响如同惊雷,惊醒了熟睡的林可,他慌张地望向四周,这是一个只有暗淡灯光的小胡同,他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驱使他趴下。因为枪声越来越多,每一声枪响,林可的心脏就随之咯噔一下,他慌乱地捂住头部,蜷缩在角落。
林可什么都不会,好在有个特点就是心里素质强,这三天,他虽惶恐不安,但还是总结出了几个特点:枪声在白天像放鞭炮一样,晚上就变成哑炮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国家。这里很臭。
林可在这个垃圾桶坐了三天,除了大小便要走到远一点的地方以外,几乎没动过。全靠与他一同穿越过来的辣条和垃圾桶里面腐烂的食物存活下来。即使一整天都不动,也只能坚持三天而已。林可不得不走出这个小胡同。他挑了个枪声少的时间段——中午,至于为什么要挑危险的白天走而不是相对安全的夜晚,林可怕黑胜过怕枪。这枪声打得是凶猛,但一路匍匐前进的林可没有发现一处弹痕,也就是说,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爬出这个小胡同后,是一条街道,这条街很宽敞,马路中间停留着几辆他不认识的车,不过现在都是废铁就是了。
林可以自己的最快速度往前爬,并以各种报废物花花草草作为掩体。二十来分的时间,林可看见了右侧的一个小胡同,可以看见几个垃圾箱还有几个大型的垃圾袋,虽然那里面散发出恶臭,但咕噜叫的肚子容不得他想这么多。他爬过去,捂着鼻子打开了其中的一个袋,里面的瓦砾碎片散落一地,其中夹杂着枯萎的卷心菜。林可抓起来就往嘴里送。虽然难吃又没营养,但肚子里总算多了点东西,舒服多了。就在林可打算继续拾荒的时候,一阵激烈的枪响伴随着尖叫声响起。林可拿起手中的半片蔬菜,不知所措。随后一阵阵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林可一头栽进了垃圾桶。
林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远处在交战,激烈地交战。林可双手捂住耳朵想要让声音变得小一点。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卑微。几分钟之后,浓浓的血腥味传来,让他不得不放下一只捂耳朵的手来捂鼻子。
直到周围都变得安静,除了稀稀落落的几声枪响,静得听得他的心跳声。肚子里的饥饿感驱使他起来,白天吃的几片叶子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林可从垃圾桶探出头来,确认没人后才轻手轻脚地出来,趴在地上。
这条街现在只能用横尸遍野来形容,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的林可腿一软,双手抱头动都不敢动。一阵的思想斗争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探究竟。
前面零零散散地躺着数十个人,当然早已失去生命体征。他们被扒得只剩内裤,没剩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即使是内裤林可也不想放过。这几天肮脏的垃圾桶之旅早已让他的身体满是污渍,自己身上发出的恶臭不比垃圾桶里的香。相比之下,眼前的内裤虽是别人穿过的但干净太多了,反正又没人看到,何乐而不为。
林可缓缓爬进面前的一具,扒下了他的内裤。林可张大了嘴巴,几乎要叫出来。里面竟然,有一块巧克力。
他觉得自己原地复活了,垃圾桶那里还有一些面包屑和菜渣,足够填满肚子了。这块巧克力虽不大,看得出来价值不低,上面印着英文,但他看不懂。
林可掰开巧克力,把它一分为二,怎么说都得省着吃。巧克力一入口,阵阵的甘甜满足了他的味蕾,虽说是从别人内裤里扒出来的,但对于落魄的他来说顾不上这么多。
林可把能吃的都吃了,除了剩下的半块巧克力,久违的饱腹感充盈全身。
今晚,他能好好睡个觉了,虽然是在垃圾桶。
大约凌晨五点左右,林可就已醒来,这时候天微微亮,能看清路枪声也不多。他半蹲着在街上探寻,作好随时趴下的准备,他在街上转来转去,一脸懵逼地望着周围的哥特式的建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肚子又开始咕噜叫,本能驱使他去寻找食物。
这条街简直像是迷宫,走一段路就会遇到一个死胡同和通向另一条街的路。林可走了一条又一条街,却感觉自己一步未动。天越来越亮,枪声越来越响,林可冒了很多汗,他慌慌张张不知道如何是好。无意中,他看见了一条胡同里面隐约有一个洞,像看到救命稻草般,他钻了进去。可进去之后他冒汗更多了,这是别人的家。
这是一座二层式加一个地下仓库的建筑,林可从这个洞进去正是直达这个仓库。林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蜷缩在洞口靠里面的地方,他的大脑急速运转,想不到什么办法,只有当一回小偷了。
这个地下仓库像个下水道一样,地上不仅有污水还散发着恶臭,越往里走越待不下去,林可看到了上去的楼梯,管它三七二十一就爬了上去。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不过能看得出以前是一个精装的小屋子。地上有沙发这类家具拖动的痕迹,柜子和冰箱都是有的,但被翻了个遍,墙上有几个大的破洞,外面的光能照进来,当然枪声也充斥着这个屋子。但这里却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林可在衣柜里找到几件单衣,用一件干净的衣服擦拭全身后,又换上另外一件,倒不是浪费,只是不把身体擦干净就穿新衣服等于没穿。之后又捂着脸换上了那条内裤。虽然臭味还没有消除,但林可的身心得到了足够的放松。
林可的胆子稍微大了起来,他很快就把这里探索完了,没有发现当前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注意到有几个柜子是锁上的。林可拿起最后的半块巧克力准备享用,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