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春天来了,前天下了一整天的雪,村庄的每个角落都落了一层雪。昨天中午的时候,雪却已经消融到地里了,好像没有下过雪一样。
就在昨天傍晚,我开始做晚饭的时候,爸爸打牌回来了。他提起放在台阶旁边的脏水桶往外面走,并告诉我他不吃,我对他说给他做了。
我开始炒菜的时候,他进来,开始朝着我大吼大叫,并用很难听的话骂我,说我前天晚上在微信上骂他。
我发给爸爸的微信内容只是劝解他不要整天打麻将了,让他帮我分担一些家里的家务。
我和爸爸开始理论,我们数落对方的不是;弟弟进来,看到爸爸骂我,看了我发给爸爸的微信内容,也和爸爸对骂起来,反问爸爸:问他我发的那一句是骂他的话,并数落爸爸的不是。
躺在床上的妈妈,有气无力的让我们都不要吵了。
我拉开弟弟,让弟弟不要在骂了。说:“全是我的不对,都别骂了。”弟弟还是和爸爸对骂,细数这些年,因为爸爸的很多原因,家里欠下的债务,爸爸被说的哑口无言,蹲在床边。
这一场家庭之战,以爸爸的无声结束。
我将晚饭做熟之后,盛了两碗放在饭桌上,弟弟端起其中一碗吃起来,我将蹲在床边的爸爸硬拉到饭桌让吃饭,他嘴里说着:“我不吃,我自己也可以给自己做。”但却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
妈妈说她先不想吃,我跑到洗手间哭泣。哭完我回到妈妈的房间,洗碗收拾。弟弟安慰妈妈,并对我说:“你以后别在说爸爸了,50多年过来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已经改不掉了,你说了也没用。”
想想也是,我为什么要用大众或者我的标准要求爸爸呢,既然已经改不掉了,我又何必强求呢。我倒不如弟弟成熟。
隔了一会,照顾妈妈吃了晚饭。我和妈妈一起,和衣躺在床上,妈妈说她的肚子上忽然起来了一个小疙瘩,她又把小疙瘩压下去了,她脸色又变得很黄,我估计是被我们几个吵架气的,于是我又安慰妈妈,让她别多心,大家吵一下,说开了,心里都好受一些。
怕妈妈晚上不舒服,昨晚和妈妈一起睡的。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如果不是因为妈妈,我早就离开这个家了,也不用过的这样累。想到以后,想到某一天妈妈不在了,我将什么都不在害怕,我将再也不回这个家了。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吧。
早上起来给妈妈准备早餐,她说自己不想吃,脸色比昨天更黄了。10点多的时候,因为要喝药的缘故,妈妈硬是吃了一小半烤馍,吃了药,她说她感觉今天特别乏力。
都是我不好,是我想的不周全。我不应该去说爸爸,不应该挑起家里的战争,让妈妈情绪不好,影响她的身体。
11点多的时候,我将做午饭的材料都准备好了,爸爸还在睡觉,我知道,他在等我叫他吃饭。我开始做饭,四伯家的姐姐端来一碗四婶做的热凉粉,说是我妈爱吃。我给妈妈切了一些,拌了调料,让妈妈吃。
将午饭做熟之后,走到爸爸的房间,喊爸爸起床,告诉他:“赶紧起来吃饭,吃完去庙里烧香。”他说:“我很快起来。”
爸爸洗完脸要去庙里烧香,我说:“先吃饭,吃完再去。”他要先去庙里烧香。烧完香回来,他吃了两碗粉条菜,帮我从井里抽了几大桶水,然后又去打牌了。
爸爸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排名老五,从小被奶奶宠大的,所以直到现在,他仍然像个孩子一样处事。有什么办法呢,就这样吧。不再说,也不再管。
妈妈中午吃完饭,睡了一觉,这会脸色好多了。躺在床上,告诉我,让我晚上做什么饭,怎么做。
此刻阳光洒满整个院子,而我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去屋顶看这座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