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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过去

在斯温开始召唤无名之神的时候,远在守夜骑士总部里,巴拉那正踏着守夜骑士的永誓长阶,接近那燃烧着的红色圣火。

台阶两旁,已经不是曾经的守夜骑士坚毅且宽阔的身躯。

而是一只只笔直站着的暗夜魔王。

守夜骑士们被暗夜魔王集中捆在下方的广场,只有巴拉那的右手,随意提着一个盔甲已经残破的守卫。

他是这一届的守夜大骑士,也是守夜骑士中技艺最为精湛的一位,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力量足以抗击暗夜魔王,但是没想到,一合不过,便被巴拉那擒在手上动弹不得。

巴拉那的体格,要比普通的暗夜魔王更为富有线条和优雅,除了头顶的双角与背后的翅膀。

他更像是一个久居城堡,不轻易见人的贵族绅士。

他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每一步都走的坚定无比。

踏过所有守夜骑士都曾踏过的阶梯,最终停留在永夜圣火之前。

手中提着的骑士被当做破烂扔到了一边,巴拉那有些颓然的坐在圣火面前,眼神倒映圣火,面上却有些怀念。

“虽然我知道,在刚硬守卫那家伙死了之后,守夜骑士的力量就大不如前,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守夜骑士,弱成了这样。”

“刚硬那老家伙看到这个情况,估计会气的从棺材板爬出来吧。

哈,虽然我把他挫骨扬灰了来着。”

巴拉那自言自语的说着,一旁的大骑士艰难的爬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是让暗夜魔王来到此处,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受死吧!巴拉那!”

奋不顾身的扑身而去,然后被巴拉那一只手按倒。引以为傲的技巧在巴拉那面前,毫无作用。

“没有一点杀气,甚至没有一点让我感觉到威胁,刚硬守卫看到这一招,恐怕会气的把你赶出守夜骑士。”

巴拉那就这么按着守夜大骑士的脸,一脸感慨的说着,这种感慨并非是针对谁,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怎敢,侮辱先辈!”

守夜大骑士说着眼眶便就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巴拉那的手下,他拼尽全力妄图挣扎。

“我侮辱他?我和他扯淡的时候,你的祖父都还没生下来呢,小屁孩。

你没有获得认可,也受封守夜之大骑士,真的没让我想到。反而是获得了认可的家伙,却被拦之门外,真是搞笑,喂,看到这一幕有什么想法吗?

没想到自己订下的法则,有朝一日变成了束缚吧?”

巴拉那说着就没再去看手下的家伙,轻轻一捏,所谓的守夜大骑士的头颅,便如同破碎的西瓜爆裂。

血液衬得巴拉那有些邪魅,也有些难过。

“还是不想说话吗?永夜都快没了。我们两个,都要被扫进垃圾堆里抱团取暖了。”

巴拉那笑着对着红色的火焰。

火焰跳动,终于猛然一缩,迅速收小,原本盛大的火焰,只剩下燃烧着的一半。

燃烧着的那一半,火焰之下巴拉那的影子,突然被拉长。

巴拉那很开心的看回去。

“舍得出来了?好久不见。”

“永夜就要终结了吗?可是为何不是我的选择?”

影子汇聚成了一个躯体,和斯温几乎如出一辙。

“变得和刚硬那家伙一样,是想引起我的恻隐之心吗?没意思,你知道我一般不放水的。”

看着影子的汇聚,巴拉那随意的说着。那影子汇聚之后,和巴拉那坐在一起,两人一同看着前方的圣火。

“外来者入侵了吗?”

“嗯,一个奇怪的家伙,我们要和另一个星球撞上了。那时候,永夜就结束了。”

“都会死啊,今天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吗?”

“啊,大概是活下去吧。暗夜魔王会在曙光到来的一刻死去,但是巴拉那不会,你明白的。但是你的所有子民,都会因为世界的碰撞死去,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这样也挺好的,他们并非我的子民,我也只是承担我的责任,守护着他们,当他出现,选择的人,就不是我了。”

无名之神的情绪没有波动,仿佛生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从远古就存在,但不为人类所知晓的神灵,好像就算是死去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别这么说,好歹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死去的时候,我会伤心的,就像刚硬那家伙死的时候。

虽然他老是和我作对,但是我们两个都明白,只有互相的存在,才是互相的价值。

所以最后,他拖着老迈的身躯,求我杀死他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很不舍,但也没想到人类的寿命如此短暂。”

“和刚硬一样的男人已经出现了,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无名之神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巴拉那的肩膀。

两个人从远古便开始相争,他们也是从最开始分开的兄弟。

一个代表着希望的光,一个代表着永夜的暗。

职责让他们对立,但是实际上两个人却并没有什么仇怨,到了他们这个程度,惺惺相惜,更胜过普通的争吵。

“需要我帮帮你吗?”看着无名之神逐渐踏入火焰之中,巴拉那在他的身后轻轻的问着。

“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巴拉那,我相信,你们可以相处的很好。就像很久以前的刚硬守卫和你一样。”

无名之神最后的回首,火焰衬出半边脸庞。

巴拉那心中突然感慨万千,那一道脸庞,是很久很久以前,刚硬守卫的面容。

巴拉那站在永夜圣火前久久没有言语,火焰没有熄灭,反而是越燃越大,直到和最初一模一样。

“回来了吗?那这样,我也该走了。”巴拉那心下说道。

转身张开翅膀,却没有选择再次走下长阶,宽阔的翅膀驾驭着风翱翔在夜空。

其下所有的暗夜魔王猩红着双目看着巴拉那在头顶上飞过,随后顶礼膜拜。

“杀!”

巴拉那不需要这群心中只有守夜法则的废物,他们到死也不会知道,他们心中所坚持的法则。

不过是最初的守卫,定下来的狗屁不通的话语,和无名之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只有心中有着自己正义的男人,才会得到,他的垂青。

血液四溅,守夜骑士,湮灭于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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